“那是因为……咱们无一技之长,唯有……靠行骗为生。”她体力不济,说话还发着颤。
“这是其一,其实我是怕你有朝一日离开我,因为你的光彩迟早会引起别人的觊觎,这是我早就发现且担忧不已的,所以我带你进入我的生活,习惯咱们的谋生模式,避免成长比较,让你没有机会受到外在诱惑,只是我没想到,因为‘封印’,因缘际会你会看上凌赫兹,进而爱上他!这是我所不能忍受的,所以我计划在弄回‘封印’后就立刻带你远走高飞,并表明爱意,可你竟骗我,中了你的调虎离山之计,不仅‘封印’落空,连你也失去了。”
“不要……说了,我不相信,我……只当你是我亲大哥,你也没有爱上我,还记得吗?你爱的是紫……潇,你说过要……娶她为妻的。”
“呸,那贱货,我怎可能娶她为妻,那是因为有人说她曾在姓里的老头尸体旁出现过,我怀疑她取得‘封印’,才假意讨好刻意亲近,为的就是想探究‘封印’究竟在不在她手中。”
“啊!”秦板儿心惊。原来相处多年的大哥,竟是城府如此深的人,对他的爱意她不禁感到害怕起来。
“板儿,今天我要杀了这姓凌的,他玷污了你,我要他付出代价!”秦客商状似疯狂的拔出剑。
“不!”她大惊失色。
“秦客商,你利欲薰心,甘于做当今皇上的爪牙,如今皇上失势,你已然成为丧家之犬,且你杀了里叔,我立誓要为他老人家报仇,可惜我已答应板儿不亲自动手,你莫要逼人大甚,”凌赫兹放下秦板儿,随时准备一战。
“废话,若不想死就动手吧!”
“你!”凌赫兹被逼得只好出招。
立时两人短兵相接,刀光剑影,打得难分难解。
“你们……住手!”秦板儿企图起身阻止,几次爬起又不支倒地。
“都是你这臭丫头害的,我杀了你!”
不知何时紫潇竟也赶到,取出利刃就要刺向秦板儿,秦板儿哪有气力问躲,眼看刀刃就要落下,凌赫兹及时抬腿一踢,紫潇狼狈的倒向墙角。
秦客商乘此机会,攻向凌赫兹,长剑隐没在凌赫兹体内。
凌赫兹登时吐出鲜血,怵目惊心。
“赫兹!”秦板儿见状大惊。
“未中要害,我没事!”凌赫兹脸色煞白,仍要她别担心。
“不!”她哭喊着爬向他。
“板儿。”他全身浴血,体力不支半跪在地。
“你流了好……多血,不……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我要跟你……走……啊!”她自己也很羸弱,却为他担忧。在他舍身救她的那一刻,才恍然明白她爱他,深深惊觉这些日子在大牢里承受的皮肉之苦远不及误会他背叛的痛苦,如今仅剩一口气她也要跟着他,温暖的躺在他怀里仅仅是片刻她都甘心。
“我死不了,板儿,你才要振作!”凌赫兹丢下剑,拥着秦板儿,担心她就此香消玉殒。
“板儿,你不可以死,待我杀了凌赫兹,我就带你走!”秦客商见两人浓情相依,怎肯轻易放过凌赫兹,他要凌赫兹死,只要他一死板儿就会回到他身边。
他又攻向凌赫兹,硬生生将凌赫兹与秦板儿隔开,凌赫兹原已负伤,秦客商又是招招致命,不多久凌赫兹身上又多了不少处伤口。
秦板儿心痛极了,一个是当了她多年的大哥,一个是她至爱的男人,她该如何是好?无力阻止,只有心急的祈祷两方都不要有人倒下。
被凌赫兹踢伤的紫潇趁罪人不备又悄悄爬向秦板儿,将刀架在秦板儿颈部,将她拖至缠斗的两人面前。“秦客商,放了兹郎,否则我杀了她。”
“贱人,放开板儿,”秦客商怒道。
“哼,你身为哥哥竟然爱上妹妹,今天我就要在你们面前杀了这贱货!”紫潇发狠的说。这世上有秦板儿就没有她紫潇,这丫头让两个她原以为倾慕她的男人全变了心,她不甘心,也不会议秦板儿得意的。
她作势将刀刃朝秦板儿的喉咙割去。
“不!”凌赫兹的血液仿佛凝结了。
“哈哈哈,兹郎,你害怕吗?想当初我就打点好狱卒要这丫头死在大牢里,让你死了这条心,既然她还没死就由我亲自料理她,你说如何?”
“你疯了!”凌赫兹怒不可遏。
“我紫潇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你想怎么样?”为了救板儿,他只得缓下语调说。
“只要我放了这丫头,我想怎么样你都会依我?”
“你说!”紫潇粗暴不堪,受伤甚重的秦板儿哪堪她的揪扯,眼看板儿一口气就要上不来,他心急如焚。
“赫兹,不许答应她分毫——”秦板儿不依。
“拍!”紫潇怒掴她。
她立即嘴角溢血、眼冒金星,身子一软就要昏厥。
“你敢动板儿,我先杀了你!”一旁的秦客商不顾一切的朝紫潇重重一击。
哪知紫潇死不放手,抓着秦板儿刚好跌在凌赫兹身上,凌赫兹被这一撞,三人跌坐一团,他挣扎起身就近要救秦板儿,却见紫潇手上的刀刃朝秦板儿刺下,同一时间,秦客商竟以身档刀 “大哥!”黑暗终于吞噬了秦板儿。
***
一年后 已近腊月,天气稍寒,偌大的凌府宅园,华丽舒适依旧,但喜灯处处,原因是一对新人正由皇上主婚完毕,此刻厅外正热闹滚滚,笙歌盈耳。
秦板儿依偎着凌赫兹取暖,两人沐浴在月光下。
“现在天下太平了,你功劳不小。”秦板儿俏皮地说。
“嗯,皇兄登基后施了不少德政,百姓生活真的改善不少,也免了一场战争浩劫。”
“说到德政,听说你出了不少建言,德政才得以顺利推行。”她十分佩服她的夫君。
“我不过是提出一些意见罢了,一切还是因为皇兄勤政爱民。”他并不居功。
“夫君,我不明白,你也是皇子,也具有继正统的身分,难道你没有一点私心?”当她明白他真实的身分后,着实吃惊不已,原来自己所嫁之人,竟贵为皇子,乃是先皇遗留在民间的庶子,这么说来如今她也是个王妃了,只不过这件事鲜少人知,她这个妃子只能暗自开心,可没多大作用。
“我没有这个野心,我只想与你做一对人人称羡的平凡夫妻。”他温柔多情的说。
“这倒是,现在的生活挺好,若改变了对咱们来讲不见得快活。”她更拥紧他。权位斗争这种事太复杂,难得夫君如此淡薄名利,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冷吗?你的身子方才好转,莫要着凉了。”瞧她紧偎向他,他为她拉紧披风。板儿自从上次狱中大伤后,他这请名医为她诊洽疗伤,身子骨调养了近一年才总算有起色。
一有起色他立刻迫不及待的要皇兄为他主婚,且皇兄也早已赦免了板儿的罪,他片刻都不能再等的要板儿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完全属于他。
“不冷。”她摇摇头。“明儿个是哥哥的忌日,我想上山拜祭他。”虽是大婚之日,想起秦客商她的心情还是顿时沉闷了起来。大哥自幼即对她照顾有加,她一直视他为亲大哥,从未有过怀疑,现在她知道事实的真相,事过一年她还是不能接受,更百思不得其解,他对她的这份亲情是什么时候转变成男女情爱的?他为了救她不惜牺牲性命,这份恩情更教她无以为报,每每思及便怅然饮泣。只是他为恶太过,也令她感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