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抢走如絮最爱的洋娃娃,微笑抱着抢来的娃娃睡了一夜,隔天将她丢到底下 。
她曾抢走如絮最爱的笔,然后在隔天便毫不在乎的将它送给同学。
她曾抢走如絮最爱的书,然后微笑的将它丢弃在垃圾桶中。
她曾抢走如絮最爱的……她早已记不得自己抢夺了如絮多少的东西,抢夺的原因并 不是因为喜欢,只是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与胜利感,甚至只因为想看如絮哀怨的脸 。
现在她又抢夺了如絮的未婚夫。
虽然得到了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这令她心中那股残酷的欲无法满足。她眼中闭 起了一股邪恶的光芒,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越觉得是种挑战。
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残酷的微笑,还不知道谁是真的胜利者呢?我们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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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们向来最爱秋天,约莫是在这天气已凉时,蕴藏无数的萧瑟,飘零的落叶、枯 黄的景色,最适合用来诠释诗人心中的愁云吧!
天阶夜色凉如水,秋夜的阳台最适合失意的人,柳如絮在黑暗之中,静静的看着夜 空,今天的气候异常的凄迷,月亮与星光均被乌云笼罩,整个夜空显得暗淡无光,只有 孤独的街灯在凄冷的街道上放出微弱的光,如此的黑夜感觉异常沉重,一如她此刻的心 清。
她感到一丝丝寒意直渗她的心底,她的双手紧紧的环胸,像是躲避那深秋的凉意, 又像是想驱逐心中深深的寒意陪伴着她的除了哀愁与落寞,只有脚边的一瓶白酒与半满 的酒杯。
她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飘着,两眼迷蒙的看着浩瀚的天空,无话的问着暗淡的苍穹, 到底一个人的心要受多少的伤,才会忘记心痛的感觉?孤独哀愁、苦涩、伤感的情怀难 道无法免疫吗?该如何学会不再受伤呢?秋意瑟瑟沁入她内心深处,苦涩早已盈满灵魂 ,受伤的心早已千疮百孔,欢乐离她好还好远。
她沉溺在别人无法触及的世界中,突然某种外在的干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抬起 头看向房间,呆楞了一下后才回过神来,发现是电话声响。
刺耳的电话声在寂静的午夜显得突兀,她试着忽略吵人的声音,但它却不妥协的在 深夜中狂啸着。
难道她连静静舔伤口的自由都没有吗?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拿起半满的酒杯一口饮 尽,滚烫的汁液从喉咙处往内燃烧着,令她差一点喘不过气。
呵!为什么有人会沉迷于这种玩意呢?她苦笑的放下酒杯,脚步飘摇的走向电话。
***
海子鸿无聊的闲坐在套房的休息室中。
他一向不喜欢在外过夜,哪怕他现在所住的饭店是海家的企业之一,而这个房间是 他的专属套房,也没让他有在家的感觉。
他的爷爷深知这一点,才故意安排他留在这里过夜吧!每一次他的逼婚计划遭逢挫 折,他总是不忘做一点小小的报复。
思及爷爷锲而不舍的逼婚行动与顽童似的行为,他只能无奈苦笑,并不是他冥顽不 灵或是有不婚思想,只是他从未碰过令他动心的女子罢了!这时,一个忧郁的倩影却没 有预警的跃上心头,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可是她的影像却深深烙印在记忆深处, 这种感觉对他而言是陌生的,即使他一向冷静精明,也无法解释自己的反常。
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沙发中沉思着,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眉头紧 磨的看向房门,疑惑的说道:“请进。”
一名身着饭店制服的年轻人推门而人,手上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杯红葡萄酒和 点心。
“有事吗?”子鸿打量侍者一眼,发现自己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他并不常到 这里,自然不可能认识每一个工作人员。
“有人请我送来点心与美酒给海先生,祝你今夜在这里度过美好的一天。”他的神 情显得有些紧张,大概是个新手吧!
“放着吧!”子鸿以眼神示意,要侍者将托盘放在茶几上。
“谢谢!”侍者拿着子鸿所给的小费匆匆告退。
子鸿苦笑的看着侍者送来的点心与美酒。爷爷不愧是个老顽童,明知道他不喜欢外 宿,却故意让他留在饭店过夜,还“细心”的安排侍者送来点心。真是败给他了。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他拿起红酒遥祝远在“宁园”的爷爷,静静的品尝着爷爷的 “美意”,那名忧郁女子的绝色倩影再度浮现心头,为何自己对萍水相逢的她印象如此 深刻呢?这个问题再度萦绕在他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发现不对劲。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呼吸开始混浊,一股前所 未有的燥热笼罩着他,他不是无知的纯情少男,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反应。
他转头看着空荡荡的酒杯,难以置信的摇着头,心中呐喊着:天啊!只不过是拒绝 爷爷安排的相亲,爷爷有必要这样整人吗?
他匆匆跑进浴室,打开冷水想冲淡身上的燥热,但依然冲不走渐渐强烈的欲望,最 后他只能痛苦的躺卧在铺上。任凭他有再弹的自制力依然无法抵抗药效,只能任由浓 浓的欲火在他周遭燃烧着。
这时门外又传来敲门的声音,他很自然的选择了沉默,任谁也不愿让人看到自己的 狼狈相,再说他更怕这是爷爷安排的“意外惊喜”,那他更消受不起,思及此,他发出 了一声呻吟。
“该死的,我竟然忘了锁门。”当他听到来者直接打开门的声音,看到来人竟然是 占据他的思绪一个晚上的她,不禁发出更强烈的呻吟。
“先生,你怎么了?”
“你是谁?”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受到更大的痛苦,以难抑的痛楚嘶叫着:“ 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你不认识我,我,但有人约了我在这里碰面,所以我就来了呀!”她觉得自 己轻飘飘的酒精好像松懈了她的自制,在这一刻她发觉自己面对人生的态度与从前不太 一样。
“你最好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否则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已……”他痛苦的嘶叫 着。
关心的问道也不认识你“控制不住自己?”如絮不是很懂他的意思,“可是你好像 很痛苦,我想帮助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帮助你?”
“你赶紧离开这里便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他声音瘩哑的说道。
“为什么?”她更好奇的问道。
为了让她快一点离开这里,他只好直言:“有人给我吃了兴奋剂,我现在很难受, 你快离开,否则我怕……”她的出现令他更痛苦,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自制能力。
她猛然吸了一大口气,错愕的看着他。
兴奋剂?为什么有人会做这种事呢?如絮先是不解的思考着,按着她将整件事联想 起来,终于想通了一切,原来这是姊姊残酷的另一个显像,这也是姊姊在自己的新婚之 夜打电话约她来的原因。她先让这个男人吃下兴奋剂,然后打电话约她到这边,打算让 误闯的她被这男人夺走一切,要有多残酷的心,才能冷血的安排这一切啊!她是她的妹 妹,不是仇人啊!姊姊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
她心痛的看着一切,这个男人本可利用自己解决痛苦,可是他却强抑着需要,宁愿 自己陷入无止尽的痛楚中,也不愿去伤害陌生人,这一刻她的心痛更强烈了!一个萍水 相逢的陌生人竟然比自己的亲人更仁慈!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哭或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