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上榜的感觉是什么?
是心慌、是缺乏自信,是连作梦都会梦见校长对她说:“对不起,我们弄错名单了,上榜的不是你。”
看着大叔,岳馡眼里有太多的不确定,不确定他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不确定眼前一切是不是一场玩笑。
“是的,我喜欢你,很喜欢,比你所能想象的更喜欢。”这次,他正面回答。
“可是我逼问过你,那时,你不是这样回答我的。”
“人难免犯错,那次我错了,我没有正确看待自己的感觉。”他老实面对她也面对自己。
“你怎么知道这回不是又犯错?”
“这次是我深思熟虑过后的结果。”这个深思熟虑的时间很久,久到足够让自己确定。
“我有什么好,让你喜欢我?”
“你聪明慧黠,智商高过正常人。”
“胡扯。”岳馡笑开怀,她从不认为自己聪明,但他的谎话让她很快乐。
“你机敏聪灵,反应力特快。”他说谎越说越溜。
“胡扯。”
“你浪漫温柔,纤细清灵。”
“胡扯。”他的夸奖让她羞得想钻地躲避。
“但那些都不是我喜欢你的重要原因,我喜欢你,因为你是岳馡。”
“你喜欢我的名字?”
果然,老爸是对的,岳馡的笔划很不错,会替她钓来超级金龟婿,瞧眼前这只就很金了。
岳馡的回答让他额头出现三条黑线,这样的女人,他居然夸她机敏聪灵,智商高过正常人?
“我的意思是喜欢你这个人。”他加重语气。
“因为我拥有你口中那些胡扯的优点?”岳馡迟疑。
厚,他开始生气,女人笨不是罪,笨到让人想拿刀子砍就是罪大恶极。
“不是,因为你是你,从你第一次把我当瞎子时,我就对你印象深刻,一个误会把你带进我的生活,我想过排斥你的存在,因为我不是喜欢冒险改变的男人,但你的嘴巴不断对我说话,你的粗鲁一次次敲进我心底,我觉得你很没教养,却又喜欢你的没教养,我痛恨自己的矛盾,却又被自己的矛盾收拾。
好吧,我承认爱上你了,我快刀斩乱麻和林欣划清关系,我努力工作好空出多余时间陪你,我做了一切一切你都视而不见,只看得见存心挑衅的Amy,动不动就找我吵架,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子晏佩服自己。
说过,她的反应快纯属胡扯阿谀,所以子晏这番话让她整整花掉五分钟才消化吸收。
“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如假包换。”
“那么昨天我和Amy吵架,为什么你帮她骂我?”
“你说了很过分的话,知不知道Amy的前男朋友是因为AIDS过世的,你这不是揭人疮疤吗?”
“我又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还觉得我拦下你是错的?”
“不是啊,可,我昨天真的很生气……”她越说越小声。
“别气她,Amy很辛苦的,她是变性人,从小她就希望能当女生,经过许多年的精神评估,好不容易才等到医生愿意为她动手术,成了女人,又遭周围亲朋好友排斥,经过多年努力,她争取到自己要的生活、找到愿意爱她的叫Tony,能有今天,她比任何人都付出更多心力。”
“她是变性人?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比我更像女人。”岳馡讶异,Amy居然是变性人?她的故事让岳馡动容,这是段多么艰辛的历程。
“是啊,她的灵魂装错了身体。”
“对不起,是我不够体贴。”
“不能全怪你,你不晓得Amy的事情,而且我知道她在挑衅你,因她想为林欣出气,气你抢走我的心。”
“什么,连Amy都知道你喜欢我?”岳馡瞠目结舌。
“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你模模糊糊。”点点她的鼻头,他喜欢她的憨相。
“我爸妈也知道?”
“嗯,我已经跟你的家人谈好,下个月二十日同你举办一场订婚礼,今天我特地来找晋堂商量场地问题,我想借林欣家的度假村举办订婚礼,正在和他谈细节部分。”
“我爸妈同意了?”
“是。”
“这种事你是不是该先问过我?”
“反正你从头到尾都迷迷糊糊的,就继续迷糊到你自动清醒好了。”
“我……”她想抗辩,可抗辩后,要是大叔改变主意不想娶她,怎么办?算了,还是乖乖的往下迷糊,反正有豪门可以嫁、有新娘子可以当,行了。
“好啦,告诉我,Amy又怎么欺负你了?”
“早上我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在床上,玩会得子宫颈癌的游戏……”她才要开始详述,子晏的吼叫声先传来--
“岳馡,你偷看别人办事?你实在很……”
很没教养?好啦好啦,她就是没教养啊,他们家穷嘛!金钱拿来填饱肚子都不够了,哪有钱去买教养?反正她就要嫁给他了,等她当了阔太太,有空去新光三越、微风广场逛逛,看哪家的教养新鲜,就买个两斤回来家里摆啰!
勾住大叔的脖子,小小的唇瓣往前凑去,她吞下他的生气,当他的出气筒,她当得心甘情愿。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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