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的好,牵动了我的心。”沈拜金烟一然道:“即使我完全忘了我们过去曾经相爱,依然可以感受到你那炽烈的情感,所以我更想找回以前的记忆,让自己好好回报你的爱。”
宋迟真想哭。如果她以前也像今天这么姻一白的话,他也不用追她追得那么辛苦了。下过,也难怪啦!金金就是这么死心眼,有婚约在身,其余男子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是,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她平静的心湖终于为他荡起波澜,却是在如此可笑又可叹的情况下。
“阿迟,可以吧?”沈拜金央求着。“如果你不带我去,我不知道要去哪儿找大师兄,除了你,我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倚靠了。”
宋迟原本坚决抗拒的心,瞬间有了决定性的动摇。
记忆所及,金金不曾示弱于他,总是以姊姊自居。看她现在事事以他为主的柔顺模样,他反而拒绝不了,即使违拗了自己的心意也在所不惜。
“好吧!我们去找大师兄。”尽管结果会让他再次承受痛苦,也不忍心拒绝她。
“阿迟,你真好。”她主动投入他怀中,满意的愉悦轻笑。
他闻着她的馨柔发香,心醉神迷之余,不由笑叹,“莫怪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原来男人真的吃这一套,连我都不例外。”纯然男性的满足冉冉而升,原来他也满沙猪的。
“什么这一套、那一套?”她抬起秀颜,问道。
“没什么,我在胡说八道。”像现在这样幸福的相拥,是否会像梦境般稍纵即逝?不!不会的。
拥着她的双臂,不自觉拢得更紧。
沈拜金有些奇怪地睇着宋迟。总有那么一时片刻,他会露出顽强的表情,仿佛和谁赌气似的。
“阿迟,你在想什么?”
“没有啊!”他点点她的俏鼻,笑道。
“骗人,你明明有,只是不告诉我。”她有丝不悦的扁唇。
“哇!你变成我肚里的蛔虫了。”
“阿迟,我现在这样子,是不是比以前笨多了?所以你心里有事也不告诉我。”她轻蹙着眉,沉静地问。
“好吧!我告诉你,金金,我害怕你对我的爱会消失。”他眼珠子溜转一圈,说出真实的担忧。“今日我们两人互相依靠,你说你爱我,当有一天你不需要依赖我的时候,你对我的感情是否也会生变?”
“我以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要不然他怎么如此不安呢?
“当然不是,你是超级难追的女人。”望着她的粉颊,他忍不住的低头偷啄一口。
“那你在担心什么?”
“大师兄比我成熟稳重,江湖阅历丰富,所以看起来比我更有男子气概。”只是“看起来”喔!宋迟很坚持这一点。
沈拜金莞尔一笑。“原来你是在吃大师兄的醋啊!”
“我何必吃他的醋?我要的是你的心哪!”他灿烈的眼神睇着她。
“心?我没办法把心挖出来给你啊!”她歪着小脑瓜子,认真地烦恼起来。
“慢慢来,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爱到无法自拔。”轻掬她精致的小脸,深情款款的看着她,他绝对有这个信心。
“那我们……可以去找大师兄了?”她轻问道。
“你未免也太期待见到大师兄了,这我可不大高兴。”宋迟摆出丈夫的派头。“我告诉你,大师兄早有意中人,就算尚未成亲,也是名草有主。”
“什么嘛!说得我对大师兄有私情似的。”沈拜金抡起粉拳就往他身上招呼。
“因为你以前很崇拜大师兄,却不崇拜为夫的我。”小丈夫吃醋有理。
“那我怎么会嫁给你,而不嫁给大师兄?”她无意的脱口而出。
宋迟心惊。“因为我们相爱啊!只有相爱的两个人可以结婚。”
“那你又何必吃大师兄的醋呢?”他的怀抱好温暖,她舍不得离开了。
“你以为我爱吃醋啊?”他颇为懊恼。“还不是因为……我怕你会上了大师兄的当。”对了,正好乘此良机帮金金洗脑。
“上当?”她的脑子更乱了,上谁的当?
“我怕大师兄会利用你来保卫他心爱的女人,他以前就打过这主意。”他嘀咕嘀咕的,像个娘们似的。
“你愈说我愈胡涂了。”她皱起眉心,等待他的解释。
胡涂才好,比较容易洗脑成功。
“咳!”他清清喉咙,忍住诡计快要得逞的放肆笑容,改以有点遗憾的口吻道:“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搞不清楚大师兄到底是可怜呢,还是可恨?”他故意说的很缓慢、很模糊。
“怎么回事啊?听起来好复杂喔!”莫非大师兄不如她心中所想的那样。
“没错,是很复杂,以你现在的状况我实在不想烦你,不如过两天再说。如今你最需要的,是多多睡觉休养身体。”
“我昏睡了三天还不够啊?”沈拜金娇嗔不已,“你愈不告诉我,我愈好奇,东想西想的反而无法入眠。”
不愧是女堂主,就算失去记忆,一样喜欢追根究柢。
宋迟气定神闲道:“那我从头说起好了。大师兄胡仰真是玄鹰堡堡主胡力的侄儿,自幼父母双亡,和堂兄胡冬明、表妹舒荷一起长大。舒荷是大师兄的亲表妹,他母亲在世时收养了她,可当大师兄的父母均弃世后,舒荷似乎没立场再待在玄鹰堡,但她却一直待下来了,还十分受到礼遇,为什么?因为胡冬明喜欢她,而胡力非常宠爱这个儿子,也就将舒荷视若己出,当作内定的媳妇。
“而实际上,大师兄也喜欢舒荷,舒荷似乎也倾心于大师兄,但一来当时年纪小,二来两人都算是寄人篱下,也就不敢有什么表示。”
“后来呢?”沈拜金好奇的追问。
“大师兄十二岁那年被送来大孤岛,胡力拜托我爹一定要收他为徒。我后来才隐约得知,大师兄与胡冬明有一次为了采悬崖边的紫花送给舒荷,两人争着花送美人,结果胡冬明不小心掉下去,养伤养了四个月,右脚仍然微跛,使玄鹰堡的继承人成了残废。”
“红颜祸水啊!胡力会这么想吧!”沈拜金感叹道。
宋迟勾起诡谲的笑容。“金金娘子,你似乎比较担心舒荷的遭遇?”
“对喔,大师兄一定很自责吧!即使不是他伤了胡冬明,但因两人相争,才使胡冬明不慎落崖,即使胡堡主不怪他,他也会内疚一辈子吧!”
“不,胡力没有责罚大师兄,但却从此束缚住大师兄的命运。”也因为如此,才有大师兄与金金订亲的事情发生。
“怎么说?”
“胡冬明跛了,但他仍是玄鹰堡的下任堡主,胡力以扶养的恩情,以及大师兄对堂兄的亏欠,要大师兄艺成之后留在堡里为胡冬明效命一生一世,以身家性命保护胡冬明与玄鹰堡。”宋迟声音持平,目中锐光逼人,内心也为胡仰真抱不平。
沈拜金想了一会,反而道:“我们不是大师兄,不了解大师兄的内心世界,也许他是心甘情愿的,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有何不好?”
就像你认定了天龙帮一样?宋迟大大的不以为然,但也不做口舌之争。
“那舒荷呢?”
“发生那样的事,舒荷已无法背弃胡冬明,于是两人很快就订了亲。大师兄心里就算爱极了舒荷,也不敢再表露出来,为了保护舒荷不被人怀疑,大师兄还提出要与你订亲来避人耳目,我自然气极了,当然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