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都傻,我不介意你的傻问题。”他笑着回她。
她娇媚的睨了他一眼,回头仰望皎月。
“若水,我爱你,可以爱很久很久哦!你呢?会爱我多久?”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收紧臂弯。“这问题的确很傻。如果我说很久很久,久到下辈子都不会改变,你一定不会轻易相信的,而我也无法估量时间对我们的意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前几天,我替一个病人急救,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如果在以前,电击过那样的次数,我早就放弃了,但是我看到了病人的脸,想起她合眼前的那双眼睛,那双酷似你的眼睛,我突然想起了你,仿佛你就在我的身边,不断对我说,再试一次吧!让那双眼睛可以看见明天初升的太阳。我真的做了,不只一次、两次,一直到旁边的住院医师大声嚷着,言医师,病人恢复心跳了!那一瞬间,我才发现,自己有多爱你,远超过我的想象。”
她转过身面对他,温柔的笑着,噙着泪。
她抬起手,摸索着他的面孔,仔细的端详他。
“那个算命的说对了,果真好的变坏,坏的变好,遇见你,我的生命变得美好了,你填补了我所有的缺憾。若水,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快乐。”
她的视线没有离开过他的眼睛,她关上台灯,将手放在衣领上,缓缓解开一颗颗钮扣,没有半分腼腆,动作轻柔的脱下衬衫、松开长裙。,再伸手绕到身后解开胸衣、褪去内裤。
在月光下,在她深爱的情人面前,她毫无保留的面对他。
夜风吹拂,撩起她些许发丝,月辉晕染了她的轮廓,她最美的模样透过他的眼睛深深印记在他脑海里,永志不忘。
“你今天没有喝酒。”他抚摸她的脸。“我不必再费心的让你喝醉?”
“我想清醒的爱你、拥抱你,记住你带给我的快乐。”
他捧起那张盈满着爱意的小脸,心田流过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
那一晚,她经历了这一生中最颠狂的爱,多年后忆起,仍恍如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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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水几乎将起居所需的物品都搬到沈彤的住处,他们正式过起同居的生活。沈彤开始正常的上下课、天天接送沈彪,她暂停出去找工作,全心全意的照顾这大小两个男人的生活起居,几乎每天都在做饭、打理家里。
“沈彤,我下个月要到美国开个会,为期一个礼拜,到时你也没课了,想不想一起去?”认识以来,头一次需要分开这么久,他打算带她同行。
她突然楞住,放下正在撰写的毕业论文,直视着言若水。
“怎么?你不想去?沈彪也可以一起来。”
她低头沉默了半晌,抬起头时,眸光水亮的浅笑着,“下次吧。我得找工作了,带着沈彪也麻烦,没办法玩得尽兴的。”
他想了一下,点点头,国际医学会议行程安排得十分紧凑,要空出时间来陪他们姊弟俩也难,加上时差,旅途恐怕不会如此顺利。
“我会每天给你电话,你不用担心。”她回头继续写着论文,突然觉得手上的笔沉重无比、钝涩难书,她咬咬牙,不再谈论此事。
接下来的这个月,她若有所思的神情增多,常怔忡的看着言若水不语,他明白她的心思,知她终究为短暂的分离难安。
一个月后的这天很快来临,沈彤替他打包、装箱,忙了一个上午。
“沈彤,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言若水接过去,将其它必要的书籍放入。
她坐在一旁,微笑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明天我开始会出去应征全职的工作,如果你打到家里没人接,别觉得奇怪。”
“我知道,我会打你的手机。”他亲了她鼻尖一下。
“若水,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她眯眼甜笑着,晃荡着只着短裤的双脚。
“我还没踏出门,你就开始想念我了?”他也笑着。
她没响应,言若水继续整理一些档案,转身却发现她大腿上有几点水渍,反射着灯光,他迅速朝她脸上搜寻--她在流泪!
“怎么了?”他放下活页夹,抬起她的脸。
她靠过去,紧紧搂住他。“没什么,美国这么远,有点不习惯。”
“也不过七天,很快就过去了。”她的依恋让他心软。
她不搭腔,但在他怀里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着,望着她无声的哭泣,他的胸口竞无端的抽紧起来,只能静默着等待她预先倾泄的思念缓和下来。
他已预知他将有个心慌的旅行。
第十章
下机、通关、提领行李、检查行李,这些熟悉的程序,在此刻是如此冗长不耐,他皱起了眉头,绷着脸应付每一道手续,直到他开着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才逐渐平抚急切跳跃的心。
他很快的转进那条熟悉的巷道,在路边随意停好车,瞄了一眼手腕,晚上七点,她应该在家了。
他按了楼下门铃,门很快就开了,连一句都没问,难道她算准了时间?!
可他并没有通知她改了班机时间啊?
这不重要,他决定下次再有类似的行程,一定带着他们姊弟俩同行,单是互通电话的费用,就已经超过机票价格,。更何况根本无济于事,他始终按耐不住提早飞回的心,最后一天的游城之行被他取消了,所以他比同行医生早一天回来。
走出电梯,发现门半开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探出半个头,疑惑的看着他。
“咦?我以为是我先生出门买东西忘了带钥匙。”
他看了一眼楼层号码,是六楼,他并没有走错啊!是她的朋友吗?
“沈彤呢?”他直接问。
“沈小姐?”女人歪着脑袋。“三天前她就搬走了啊!我们昨天才刚搬进来,一个月前她才将房子卖给我们的,你看,东西都还堆着呢!”她让开挡住他视线的身体,触眼所及都是层层堆栈的箱子以及杂物,几乎没有走动的空间。
他僵硬的站在那里,一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先生?先生?”女人唤着他。
“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好半晌,他从喉头发出声音。“你知道她搬到哪?”
“不知道啊!她没提过。”女人摊摊手。
他似乎听到了血液冻结崩裂的声音,一声催发着一声,他转头无意识的按着电梯钮。
下一个方向呢?他该去哪里才看得到沈彤?她不但像烟一样的消失了,还布了一个令人惊骇的恶作剧!结局呢?她会告诉他吗?她前天才和他通过最后一次电话,她还口口声声地告诉他她爱他,为什么一点警讯也没有,就将他摒弃在她生命之外?
是的,电话!他怎么没有想到?
他拿出手机,拨着熟悉的号码,期待那温婉的声音唤着他的名,他数不清响了几声,随即进入语音信箱,重复一次,仍是相同的结果。
“请问,您是言先生吗?”女人又探出头来叫住了他。
“是。”他晦暗的脸色让女人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我差点忘了,沈小姐搬走前拜托我们拿给你一封信,她说你一定会来的,喏,在这里!”她递出一个白色信封。
“谢谢!”他站在楼梯口,迫不及待的撕开封口,就着微弱的走道灯光展开阅读。
这是沈彤唯一留下的痕迹,他期待她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玩笑,然后她会趁他不注意出现,拥抱他、亲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