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杨伟群撇着嘴角苦笑。“我也想。可是却偏偏梦见一个长得像鬼的女人……”
“像鬼的女人?”陆子浩幸灾乐祸的大笑。“那一定是被你伤害过的女人回来报仇,都叫你别造太多孽,现在遭到报应了吧!”
“什么我伤害过的女人!我伤害过谁?”杨伟群苦着脸喊冤。
“还说没有,那么多痴心崇拜你、恋慕你,而你却正眼都不看人家一下的女生不是?真是造孽呀!”
杨伟群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那以后在路上遇到朝我看的女人,我是不是得上前去握手签名?”
而且,那个小土蛋才没有用什么充满爱慕的眼神看他,他也没有伤害过她的感情。
“人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一定是想太多了才作恶梦。”
说他想那个小土蛋想太多?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在讨论她算不算呢?
想起昨晚梦中那个在洗衣店的恰北北——杨伟群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管了!别再想这件事了,希望这个恶梦到此结束。
杨伟群急忙拿起经理交代给他的资料,全神贯注的盯着上面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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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美洗衣店。”接起电话后,谢美理机械式的念出店名,眼睛始终没离开手上的小说。
果然还是女生的声音。杨伟群庆幸自己先在办公室打了电话,没有贸然的就冲到洗衣店去,否则又要和那个伤眼力的小土蛋碰面了。
接着他又不禁怨叹,都已经两、三天了,老板是去环游世界哦?一去就舍不得回来,如果他再不回来,他岂不是没干净衣服可换穿了?
想了半天,杨伟群终于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以帮我送衣服吗?”他只需将门开个小缝,让她把衣服递进来,就不用和她打上照面。
“送哪里?”谢美理一心二用的眼睛跟着小说剧情走,一只手正确无误的抄写下客人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大概要九点以后才能帮你送喔!”写好后她又补上一句。
“没关系!”杨伟群马上回答。越晚越好,最好等到天色全黑,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他就更看不清楚她的长相了。
挂上电话后,谢美理继续认真看她的小说,一直到了九点,打烊的音乐钟响起,她才想起刚才答应要帮客人送衣服。
万千不舍的放下小说,她找着柜台上的便条纸。
找到了!七七八六……
她在电脑里输入四个数字,荧幕上跳出一个名字——杨伟群。
杨伟群……名字好像很熟……
但想了几秒后她就放弃了。唉呀,不就是客人嘛,当然耳熟喽。再不快去,又耽误自己“用功”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已经洗好烫好的衣服,拿了安全帽和摩托车的钥匙便往外冲。
好几年没骑摩托车了,刚骑老爸这部一百五十西西的大车时还真有点不习惯,尤其是停车的时候,总要使尽吃奶的力气才能拉起这部比自己重好几倍的车。
幸好客人就住在离洗衣店不远处。
就着路灯看了看眼前的门牌号码,确定是客人的地址没错,谢美理下了车,踩着脚架就要架起摩托车,不料脚底一滑,脚架没撑起来,整辆摩托车却失去了重心往旁边倒——
唉呀!千万不要倒啊!谢美理赶紧拉住车子,谁知道整个人却被拖着一起倒。
“啊、啊、啊……”这时候鼻梁上的眼镜又跟摩托车讲起义气,从脸上滑了下去,她无力的双手再也拉不住摩托车,紧接着便听到摩托车很不够意思的压碎了她的眼镜——
大势已去矣。
谢美理绝望的跪趴在倒下的摩托车上,好半天才挣扎着爬了起来。
“喔,怎会这么倒楣呢?”失去眼镜的谢美理眼前一片模糊,脚步也跟着轻飘飘起来。
好不容易站稳了,她双手插腰,眯着眼看着和自己作对的机车。
唉~~还是得把它扶起来,否则她怎么回去?
杨伟群停好车后正悠闲潇洒的晃步回家,远远就看见住家楼下有个人用很矬的姿势和一部机车角力,走近了,人和机车仍在苦苦缠斗。他幸灾乐祸的在心里偷笑,按她这种身手,大概再三天时间也扶不起车。
等到经过谢美理身旁,他才看见机车上挂着“芳美”洗衣店的袋子。
芳美洗衣店……不就是自己常去的洗衣店?下一秒他便想起自己打电话叫洗衣店送衣服来——
这、这该不是要送回来给自己的衣服吧?
换个角度,杨伟群再仔细看看那拚命试着把车扶起来的女孩。
虽然她戴着一顶丑不拉几的安全帽,又少了副有资格拿到故宫博物院去陈列的眼镜,但他还是认得出来,这女孩就是那天把自己气得半死又吓得要命的小土蛋!
嘿嘿!真是报应啊!想起那天她对自己大不敬的态度,杨伟群当下莫名其妙爽了起来,他得意的双手环胸,往她旁边一站——
“闪开—闪开—”
没了眼镜,近视九百度的谢美理还不明所以,就看见自己扶了半天扶不起来的摩托车,被一个人轻而易举的拉了起来。
哇!男生女生果然有差耶!
谢美理感激的望着眼前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人,可惜天色黑暗,加上失去了眼镜,只见到一个模糊的身形,是一个高大的男生。
“谢谢你!”
“你是该好好感谢我的以德抱怨。”杨伟群撇着嘴角揶揄,顺手拾起掉在地上的洗衣袋拍了拍。
“这衣服是我的吧?”他打开洗衣袋检查。
什么?什么跟什么?他在说什么以德抱怨?
失去了视觉,似乎连思考能力也跟着变钝了,谢美理惊觉自己完全听不懂他的话。
“你是谁?”发现他抓着自己的洗衣袋,谢美理情急之下伸手想抢回来,担心他趁火打劫拿走客人送洗的衣服。
嘿!没想到这小土蛋这么卑鄙,他好心帮她,她居然用“抓奶龙爪手”攻击他!
幸好他是个光明磊落、胸襟宽阔、又不与女子计较的帅哥,否则她就惨了。
“我姓杨,是我叫你帮我送衣服来的。”弄清楚这误会是因为她认不出自己是谁,杨伟群酷酷的报上自己的身分。
杨?“你就是杨伟群?”谢美理还试图辨认他的面貌。
“对啦!你们老板是怎么搞的,派一个笨手笨脚的人出来送衣服,万一弄脏客人的衣服怎么办?”
听见他痞痞的语气,她马上认出他就是那天在店里耍白痴又耍残废的那个男的。
哼,经过这么几天,他依旧没一点长进,还是那么讨人厌。
“喂,你讲话客气一点,你说谁笨手笨脚?”谢美理不客气的反问。
“这里只有我跟你,难不成我在说我自己?”杨伟群不屑的翻翻白眼,真是丑又笨。
“你不要以为你帮了我的忙就可以出口伤人喔!”谢美理气得两手插腰,忘记他刚帮自己扶起了摩托车。
“伤你?我还嫌浪费我的力气呢!”不想和这不可理喻的女人多说,杨伟群拿出皮夹问:“多少钱?”
“嗄?”什么多少钱?谢美理眯着眼睛恨得牙痒痒的,跟这种人讲话还真伤脑筋。
“洗衣服是不用钱喔?”说她笨还真没冤枉她。
对喔!洗衣费……害怕他真不给钱,谢美理赶紧说:“总共两百四。”
呵!真是死要钱。杨伟群还以为她会感激自己帮她扶起车子,大方的免收这次的洗衣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