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右乳下方有两颗近几年才突然冒出来的红点,但是左腿内侧有痣这件事她却不太肯定,毕竟她不是没事就喜欢揽镜自怜,也没有欣赏自己裸体的习惯,更何况那个地方那么隐密,他怎么会注意到?
想到这里,一股更为灼烫的热流猛然窜上脸颊。
脑海里浮现一双灰蓝色的眼眸如慕似渴地注视着她两腿之间的情景,一阵可耻的羞愧感袭来,她感到自己的耳朵和颈子都快烧起来了。
“你……你……”十指深陷皮制坐椅,她又羞又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需要我透露更多以证明我们‘也许’认识吗?”弗利索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哼!”面对这样赤裸的羞辱,高希伦恼恨地别过脸去。
可惜,下一秒钟,她的下颚就被人用力地抓住拉回,逼得她不得不再度面对如同蒙了一层冰霜的灰蓝色眼眸。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啦?”好痛喔!她的下颚好像快被捏碎了。
“为什么躲我?”不让她逃避,他直接要答案。
“我哪里有躲?我只是忘了答应人家要在免税商店买东西,才折回去的嘛!”
她抵死不承认,因为她发现今天的弗利索很不一样,风度翩翩又谦和儒雅的样子不见了,呈现在她眼前的虽然仍旧是俊美到会让人忘了呼吸的脸,但是蕴藏在眸中的风暴却强烈得令人发抖。
对这个蹩脚的理由,弗利索先是眸光一沉,接着冷哼了声,不予置评。
“那么那天呢?为什么不说一句话就离开?”
“哪天啊?”她装傻。
弗利索不答,只是把闪着怒火的眸光逼近她。
“喔,你说那天啊,拜托,我要上班啊,难道我不用上班吗?”高希伦没好气地回答,声音因为下颚被制住而变得不太自然。
望着这张让他无法安稳入睡的脸,弗利索的眼眸眯起,目光显得锐利异常。
“这是天生的才能吗?还是……这是训练出来的结果?”他冷声问,很想直接把手移到她线条优美的脖颈上。
“什么?”高希伦圆圆的大眼眨呀眨,不明白他的意思。
“撒谎的本领。”
高希伦心中一震,脸上随即出现心虚的红潮。
没想到他还满精明的,这是不是就叫……人小鬼大呢?
尽管此时那双锐利深沉的眼和严酷冷敛的表情跟他的年龄一点也不相配。
知道自己的烂藉口对他不管用,高希伦也不打算再编任何理由了。
注视着那张太过俊美斯文的脸蛋,她幽幽一叹,一半是为了这么优等的人却因为年龄和身分都和自己有所悬殊而惋惜,一半则是为了他的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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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利索,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假装不知道?”她柔柔地望进那双颜色动人的灰蓝色眼眸,语气像是在诱导一个孩子般恳切。
弗利索浓眉一挑,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你真的看不出为什么我要跟你划清界线吗?”她轻轻移开他箝制自己下颚的手指,指尖留下的温度迅速被车厢内的寒冷吸收。
弗利索静默地注视着她,心里想着她该不会又想搬出什么诡异的藉口。
“愿闻其详。”他不太有兴趣地道。
高希伦眉目低垂,慢吞吞地说出让自己尴尬与窘迫的问题。
“你今年……今年甚至还没满二十一岁,你知道我几岁了吗?”她不敢接触他的目光,食指在前座的椅背上画啊画。
他应该会大吃一惊吧?居然跟年龄比自己大的女人上床,他会不会大呼上当呢?
“几岁?”他冷声问。
“我、我二十四了,刚好大你三岁……”她屏息,不愿去想像他错愕与震惊的表情。
车厢内有了短暂的沉默,不知道经过多久的时间,也许只有几秒钟,但对高希伦来说却仿佛过了一世纪这样久。
他俊美的脸上一定挂着十分难看的表情吧?他会不会正在想着自己刚刚在机场挟持她的举动非常愚不可及?也许他正在考虑该用什么理由把她请下车……
“就这样?”
他没什么变化的声音来自头顶上方。
就这样?她抬眼,发现他的眼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冰冷的吓人。
呃……他该不会气疯了吧?
“因为这样,你就逃跑?”弗利索扬高说话的音调,为她这个愚蠢可笑的理由而气得微抖。
在他对她表明心意,并且表示一定会跟她结婚之后,她却为了这个根本不值一提的理由,居然不声不响地离开?
刚刚那个握紧她颈项的念头重现,刺激着他的手心一阵麻痒。
“是啊,我就知道你没办法接受,不过,这可不是我的错。”她绞紧十指,声音发颤。“因为……因为那天你就那样……那样……根本就没有……没有问我……”
想起两人在沙发上翻云覆雨的情景,高希伦忍不住一阵羞窘。
“这是什么荒谬的理由啊!”弗利索终于忍不住低吼。
“这是……这是最重要的问题啊!”她试着辩驳,以为他是在怪自己没向他说明年纪差距这件事,可惜音量微弱得很。
她真的是很倒楣,明明被他给“睡”了,却好像是自己做错事一样,还得在这里被人家吼来吼去。“要是你能不那么冲动,按照正常的程序,那、那你就知道我比你大啦,我们也就不会……”
她的目光左右游移,不敢接触他骇人的眼。
说实在的,尽管自己失去的是在东方人看来那么珍贵的初夜,但她还是觉得他比较吃亏。
老妻少夫、小男友、姐弟恋,这样的字眼本身就含有对年纪较轻的男性的怜悯,无论如何,男性的年龄比女性大是意味着多方面的成熟,不管在个性的稳重度或是为人处世方面都足以让女人依靠。
女人生来不就是要依靠男人,让男人呵护的吗?
尽管现在姐弟恋四处可见,但是在台湾只要哪个影视名人的男友比女方小,就会立刻引来报章媒体特别的关注,在报导恋情时,也总难免刻意的把尖锐性的字眼搬出来使用,社会大众还是无法用一般的心态看待女比男大这件事情。
不要说别人,她自己就很难接受另一半比她小的事实。
“好、好吧,我知道你觉得自己很吃亏,但我也不愿意啊,我们就这样算了好不好?还是……你想要我赔偿你?我先说好,虽然我当空姐,但是我大部分的钱都要拿回去养家,你可不要狮子大开口喔。”
她赔偿他,让他不至于觉得损失很大,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知道自己的善良和息事宁人已经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高希伦还在为自己想到这个办法而暗自沾沾自喜。
弗利索瞪着她,额际青筋暴凸。
他真的很想上前去狠狠吻住那张不知所云的小嘴。
不想让她的胡言乱语模糊他的思绪,弗利索有力的手指伸向她,劲道吓人的扣住她的下颚,让她甜美的睑蛋重回他的视线之内。
“你以为我会在乎年龄这种事?”不悦浮上眼眸,弗利索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更加低沉。
善良又无害的大眼眨呀眨,一时之间还不太能跟上他的思绪。
之前对他的温和斯文印象仿佛是错觉似的,呈现在眼前的这张脸拥有凌厉的目光和惊人的气势,全身冷厉的散发着不容违抗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