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两个字是多么浪漫的字眼,又是从这样一个俊美到不行的男人口中说出,格外让人心神俱醉。
只是,年龄与身分的悬殊让她很快从美梦中清醒,遗憾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你还不懂吗?”她的语气很温和,就像在教导飞机上调皮又固执的小孩般充满耐心,“弗利索,你和我是不同世界的人。跟你在一起,只会让我自惭形秽和提心吊胆,我希望过的是一种稳定又平凡的生活,我没有办法适应受别人注目的日子。”
她抱歉又真诚地注视着他,希望他能理解自己一心渴望平凡的想法。
静默地回望着她,不发一语的弗利索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第7章
“你爱我吗?”沉默半响后,弗利索突然开口问她,语气不高不低,既不激动也不见怒意。
“啊?”高希伦杏眼圆瞠,因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而呆傻住。
“回答我,你爱我吗?”他重复问,双眸不容逃避地望着她。
眨了眨眼,个性保守的高希伦被他尖锐又直接的问题弄得既尴尬又不知所措,脸上因而浮上一团红晕。
“这个……”她不好意思直截了当告诉他,她对他连最基本的感觉都还谈不上,只好闪烁其词,模模糊糊地道:“现、现在好像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低垂的视线四处乱瞄,就是不敢看他那双眼眸。
他知道他在问什么吗?他了解“爱”的定义吗?
爱是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慢慢地认识与了解彼此之后才会进一步产生的东西。而他们只是“不小心”共度一夜,充其量也只是层面很浅的肌肤之亲,哪有可能就这样产生爱意?
弗利索不语地伸手向前,轻柔地托起她的下颚,望着她的眼神专注而固执,仿佛是在仔细地审视一件属于他的东西。
“我爱你。”眼眸锁定她,他沉缓而执着地说着。
高希伦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讶异于他单刀直入的表白,和他眸中那两簇浓烈到让人无法呼吸的火苗,从那双眼中流露出的情感是如此地真实,教人无法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她发现自己被困在那真情流露却又深不可测的眸光中无法动弹。
事情怎么会变这样?
明明只是可以变成过眼云烟的一夜情,为什么他会陷得这么深?
是他太单纯,单纯到觉得发生这种事,他该对自己负责,还是他真的如他所宣称的,他爱上年纪比他大的自己?
“我爱你,但是显然你还没有爱上我。”
低沉的声音随着他的气息轻拂高希伦柔嫩的脸颊,他唇角轻勾,笑了笑。
“看来,只好这么做了。”
“这么做?什么意思?”她困惑地挑起眉,不明白他为何笑得那样诡异。
他不发一语,轻轻地抽走托着她下颚的手指,眼眸定定地望着她的脸,一手滑到她放置在膝盖上的左手,在她还没有意会过来之前,一个冰凉、细如手环却又坚不可摧的物体己然铐住她的手腕。
高希伦低下头,蓦地发现那是一只光泽耀眼,由许多个白金镂空的心形环环相扣而成的手环,唯一一个颜色不同的心形像是在炫耀它的与众不同般,散发出的金色光泽在白金光圈中显得格外特别。
造型简单却又高贵典雅,瞪着这个曾经在精品杂志里见过的精致手环,她狐疑地举起手,心想他为何突然给自己戴上这个手环,却意外地发现环边另有一条细链向外延伸,而细链的末端最后消失在弗利索的西装袖口里。
他扬起手,没有一丝笑容地露出他手上跟她一模一样的手环。
她试探性地微扯那细链,它竟然没有断掉?!
她再用力拉扯,白金链条却丝毫无损,这让她的杏眼瞬间瞪大,这不仅是一只手环,还是一款名家设计的手铐!
注视着他的眼眸,高希伦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疯了。
弗利索的眼中闪着令人胆怯却势在必得的决心,接触到这样的视线,冷意从高希伦的脚底窜上头皮。
他薄唇轻扯,露出一个近乎微笑的表情。
据说这类手铐每个款式不同的型号部拥有一把精致的钥匙,且不同型号之间还不能共用,加上特别的金属材质,除非是特制的钢制剪刀,否则一般市面常见的刀剪根本不能伤它分毫的手环式手铐,当初瓦列因郑重其事地建议他去买这一款专为情人设计的手铐,他一度还嗤之以鼻,不认为他需要用到这样的东西。
不过,被它精巧而不俗的设计吸引,尤其那环环相扣的心形更是特殊得让人心动,于是,抱着一种想与高希伦心心相扣的心理,他买下这一款价值不菲的饰品。
当他在机场大厅亲眼目睹她转头离去打算躲他的身影,他便决定要好好利用这饰品的特殊功能。
“弗利索,你干嘛铐住我啊?”
像是不敢相信尊贵优雅的他竟会做出这种卑鄙的事,她拉起发出典雅光泽的细链,眼底满是困惑。
弗利索不回答,只是给她一个带着神秘及危险的浅笑,接着,他出其不意地倾向前,吻住她因诧异而微张的唇。
缓缓的摩擦,轻轻地吮吻柔嫩香唇,弗利索闭上眼,仔细地品尝这专属于他的甜蜜。
从今以后,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并没有热切地深入探索,只是在她两片唇瓣间浅浅地尝着,他压住她的后脑,使她的唇贴紧自己,闭上眼的神情是那么专注深情。
高希伦一双明眸眨呀眨,瞪着他浓密修长的眉毛,这俊美无双的轮廓在闭上眼时呈现出另一种震撼人心的视觉效果,欣赏着宛如雕塑般的艺术品,她一时间竟忘了打断他的沉醉。
娇嫩无比的唇瓣在他的反覆啄吻下逐渐红肿,弗利索睁开眼,望着她的眼眸流露出极度的霸道与占有。
自他眼中射出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深沉的目光就像在看着属于他的猎物,高希伦微微喘息,感觉到危险的气氛充斥整个车厢。
“放、放开我……”她轻声要求。
天啊!她几乎要在他逼人的凝视下化成一摊水。
这个人……真的跟风度翩翩又温文儒雅的弗利索是同一人吗?
“你是我的,休想从我身边逃开。”冰冷的吐出宛如法官宣判罪犯刑责的言语后,他抓住她的手拉她下车,把她推进前座,自己也随即坐上驾驶座,不语地踩下油门,往阿尔培顿奔驰。
车子疾驰在两边净是令人眼花撩乱的郁金香花田道路上,高希伦对眼前的美景完全视而不见,此刻,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失去行动的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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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她沉着脸问。
高希伦的视线在四周简单而不失尊贵气息的家具上来回看着,最后停留在摆放于房间正中央的一张欧式四柱大床上。
柱上的古典垂幔随着窗口吹进来的风轻轻摆动,替这间富有男性气息的房间注入些许温柔的气氛。
“我在阿尔培顿的住所。”轻描淡写的回答,弗利索移动修长的双腿,来到一幅宽大的相框前。
因为被手铐铐住而限制了行动,高希伦不得不跟着他动作。
算了,先看看他到底打算怎么做再伺机脱逃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觉到他身上的冷戾气息重新被温文优雅取代的缘故,高希伦对自身的处境没有多大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