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哥跟四哥,打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的,而二哥跟三哥则是奸诈的专门攻击别人的重要部位。
“嗯!”钟如蕴点点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二十岁以前那个青涩岁月,那时她什么都依赖哥哥……
她讶异地看着斐鹰云,怎么,她现在是打算换个人依赖了吗?
不,她怎么能这样依赖别人,这样没用呢!
就算她嫁了人,那不过表示,她把对哥哥们的依赖,转换到另外一个男人身上。
再这样下去不行的。
她该振作,要振作一点的。
毫不知她心思的斐鹰云继续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文。
“开车,我会,要会骑重型机车、潜水,没问题。游艇,OK!我会。跳伞,哈!刚好我是陆军伞兵。要会开小飞机,嘿!好在我在美国有学过,还有执照呢!嗯……还要会开……坦克?我的天啊!”
他的惊呼声打断了钟如蕴的思绪。隐约听见他刚才说的话,她连声抱歉,“抱歉!因为我二哥是……”
“我知道,是交通工具驾驶狂吧!”
“不是,是小说作家,坦克一定是他们昨天晚上又乱加的啦!我记得以前没有这个说。”
她忍不住直跺脚,唉唉唉!怎么这样?他看完后一定会跑掉的。
“看来,要娶你的人,得比007还要厉害。”
她深吸一口气,展露出她惯常在别人面前显露的冷静神情道:“所以我才不想你真的答应接受挑战,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这一次,我一定会说服哥哥们不要再来骚扰你的。”
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叫他眼里闪过一抹讶异,浓眉轻轻地皱起,“不骚扰我?”他不喜欢她好像要跟他撇清似的语气。
“嗯!我很谢谢你帮我到现在,但己的独立跟自由,我想还是应该靠自己争取。”
“独立?自由?”
“是啊!斐老师,六年前你让我的哥哥们知道,天底下的男人不是都由得他们欺负的,这点我一直很感激。”
“感激?”
他当年的确是因为赌着一口气,而跟那四个家伙对抗,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因为那初见时,她那张冷静又甜美的脸孔叫他欣赏。后来工作时,她不小心显露出的设计才华更叫他惊艳不已。但最叫他震撼且难以忘怀的,还是那次她跳出来,红着脸说“我不要他当我的哥哥,我要嫁给他”时的模样。
当他在国外受挫、受打击,被陷害时,他总会想起她那充满勇气的声音,激励自己更勇敢、更坚强地去面对险境。
而她现在却只说是感激他。
“这几天以来,害你挨了这么多次揍,都是我不好,我早该让他们知道,我就算不嫁人也能独立的。”
“独立?”
斐鹰云浓眉皱得更澡了,他不想她独立,他希望她依赖他。
“嗯,所以……”钟如蕴走向他,抽回他手上的纸张撕成两半,“我不会再麻烦你了。”
斐鹰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他把她手里被撕成两半的纸抢回,“我坚持,因为,我一定能说服你哥哥们放开你。”然后到我的怀里。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话是那么说,面对那些苛刻的条件,斐鹰云也不是很有把握。
他只好回到那十年来都不曾回去过的小屋。
在台北市中心附近,独栋独户的老房子,说小屋是谦逊,实际上,即是在寸金寸土的台北市里,少有的日式建筑。
“啊!大哥,你来了?”
开门的蓝心仪,她清秀又爽朗的笑着握住他的手,“你终于来啦,爸爸等了你好久呢!”
“是吗?不好意思。”斐鹰云点点头。
他亦了矮身在进略低庭园门,一路走进客厅里,对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慈祥老者道:“伯父,您好。”
“呵呵,好……很好,来来,坐下吧!你长大了不少呢!”他的外貌给人的感觉更有男子气概,也更成熟了。
“哪有?身高体重都没么变。”他看着跟蓝心仪有着一样温和眼睛的老男人,十分有礼貌地笑答。
蓝正强是他母亲离开他们父子三人后又再嫁的对象,不过,他们也离婚了。
“怎没有?我是说,你更像个男人啦!比你那个弟弟……唉!要好多喽。”
“请别这么说,蓝伯伯,阿祯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喜欢的事情也不能违背道理……”
“他没有犯法。”斐鹰云语气果断而干脆地打断蓝正强的话。
蓝正强眯了下眼,轻叹口气,“好吧!听说你有事情来找我帮忙,是吧?”
当年他跟老婆相处出了严重问题,无暇也管不住女儿,害得蓝心仪差点走歧路闯下大祸,要不是斐鹰云拉了她一把,恐怕他也不能安安稳稳的工作到退休。
“嗯!希望您介绍新上任的警政署长给我认识一下。”
蓝正强是前任警政署长,两年前才退休,他在警界的声誉良好,就算退休了,跟上层仍有相当良好的互动关系。
他现在需要强而有力的后盾,帮他一样样化解那挡在他跟钟如蕴之间,名叫“完美饭票”的阻力。
“那有什么问题,要我怎么说?”
“就说……”斐鹰云轻轻地笑了起来,“就说请他临时收一个干儿子吧!”
“啊?!”
“另外,可以请现在的教育局长也临时收个干儿子吗?”
第八章
晚上八点多,行人稀稀落落街道上,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地停在路边。
车子前方不远处,就是荷心私立幼稚园,跟比邻而居的威风道场。
“好了,我要下车了,你快走吧!”
望着他伤痕累累的脸颊,她的心好痛,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这几天他都坚持要送她回家,结果,钟如蕴她那些人如其名的“疯”哥哥们将他打成现在这副模样。
唉!什么时候她才能看到他那张完整又英俊的容颜呢?
“为什么?”斐鹰云浅笑。原本俊雅的笑容因淤青而显得有些可笑。
“还问为什么?”钟如蕴语气既自责又惭愧,眼眸幽幽地看向窗外不远处那随风摇曳的破旧木招牌,“唉!都怪我,跟他们说了几天,依然得不到认同,一定是我的口才太差了。”
这几天,她天天缠着哥哥们奋斗到凌晨一两点,可是任凭她说破嘴,哥哥们就是吃了秤坨铁了心,软的硬的都不管用。
“傻瓜!”斐鹰云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谢谢你奋斗了这么久。不过,我说过这是我要接受的挑战不是吗?”
“但是……”
“我知道。”他别具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担心我。”
“我才不是只担心你被打伤呢!”她红着脸别开眼。头顶上手掌的温暖叫她有点不知所措。
这几天哥哥们也都挂了彩,看着周遭的男人全因自己而受伤,虽然这是他们的选择,可她还是很过意不去。
“呵呵!还是你希望我一直处于挨打的局面?”
“当然不是,我希望你们别再打了。”钟如蕴回眸瞪他。
“那你要我放弃?”
“我……”
她低下头,“不是。”她说不出违心之论。她喜欢他,只是这感觉不知已在她心底埋藏多久了,越和他相处,对他的感觉越强烈。
说真的,她并不后悔当年说了那句从此带给他十足十麻烦的话。
“那就好了,我希望你能信任我,像你信任你的哥哥们一样。”斐鹰云这么说,是希望能更贴近她一点。她小鼻子皱一皱,哼了声,“他们才不值得信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