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
“是啊!下一盘棋决胜负,要是跟你下棋的人输了,我就不追求令妹。”
“哼!”钟凛风马上抓出不对劲之处,他没说跟他下棋的人是谁。“你怎么自己不敢跟我下?”
“我师傅已经很久没有碰到对手,说想要跟高手下下看,除非,你认为自己不是个高手。”
钟凛风眼一眯,“我当然是。”顾输人不输阵,面子先顾好最重要。
“既然是的话,这里有一张日本头等舱的来回机票,上面有日本菁英棋社招待经理的电话,他们会在那里恭候你的大驾。”
“日本菁英棋社?你去过?”钟凛风的冷脸消失了,变换成无比兴奋的神情。
“是啊!小小不才,去年在日本曾经跟大藏省的两个好朋友,一起去那里混了半年多,虽然棋艺始终不精,但棋社的老师傅倒是挺喜欢找我下棋的。”
“老师傅。”钟凛风的双眼不自觉地绽出崇拜的光芒。
“对啊!可是只一盘棋,如果你决定要跟我下,不跟老师傅下的话,那我们可以现在立刻摆棋盘,去日本的事情就当我没说。”
“不行,我要去。”钟凛风已经完全忘了妹妹的存在,一心只想跟那个号称围棋之神的“老师傅”讨教一盘。
见状,斐鹰云轻轻地阖起钟如蕴张得老大的嘴巴。“你还好吗?蕴。”
钟如蕴呆滞的眼神从四个神态各异的哥哥们身上转到他身上,她不相信自己的哥哥们如此轻易就被打败。
她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这一刻……
她却感觉到恐惧、不安?
恐惧眼前的斐鹰云有着莫测高深的实力,她不知以后该怎么走?
难道,他真的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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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子精致的美食——
蒜香白酒炒蛤蛎、胡萝卜焖羊肉、麻婆豆腐、烤小羊排、金针香菇炒白菜、豆酱烧蟹、沙锅鱼头,还有香喷喷的白米饭。
可五个大男人围着餐桌,却缺了品当美食的好心情,每个人看起来都没有精神的,其中四个人的表情则像毛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蕴丫头又不回来吃饭啦?”钟正气看了一眼儿子们的坏脸色,率先开口问。
“第七天。”钟详风无力地开口,没有钟如蕴可爱笑靥的晚餐,他真想煮一锅泡面就了事。
“嗯啊!真可恶,那臭家伙,害得局长直接升我为组长,现在光是处理案子就忙死了,还光明正大叫我下属监视我,不准我去堵他,气死我了。”钟席风一个拳头捶在桌上,他作梦都没想到,自己横行霸道也会遭报……不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还说呢!都是你,没事扁人干么?怎么不回来好好商量一下,害得大家都跟着你一起扁他,扁到连商讨战略都忘记做了。”钟炬风骂着四弟,要不是他第一天就开扁,让敌人有了防范之心,他们怎么会败得这么惨。
“商讨战略?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当初没事叫妹妹念什么美术,害得她对建筑有兴趣,不然今天也不会是这种局面。”刚从日本战败回来的钟凛风骂着二哥。跟老师傅的棋局,下不到七手就结束了,他作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那么没用,亏他还一直觉得自己是四兄弟里最聪明的一个。
“怪我,都怪我喽!你不是很聪明吗?想出‘完美饭票’条款来杜绝苍蝇?后果咧?是把我们的弱点全现给别人看了。”钟炬风不甘示弱地回嘴。
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的,电铃响了半天都没人回应。
痴痴望着爱妻遗照的钟正气开口,“好啦好啦!你们别再狗咬狗一嘴毛了。蕴丫头不在,以后大家就可以带女朋友回来吃饭啊了,我去看看是谁来啦?”
说着,他迳自离帘去开门。
餐厅里,四个兄弟依然彼此责备,忙得不可开交。
“这就是你说的温馨晚餐?”
低沉中带着嘲弄的嗓音响起,四个兄弟瞬间一起闭上了嘴,讶异地转头看向来人。
“真丢脸,你们别吵了啦!”
钟如蕴站在餐厅门口,斐鹰云则在她身边,她略带责备地道:“我们决定回来陪大家一起吃饭,顺便联络感情,我是说……”她朝旁边的大男人点了下头,“他说想跟各位好汉联络一下感情。”
“哼!”四个大男人这会儿不吵了,有志一同地撇过头去,拒绝再看斐鹰云一眼。
“唉!”钟正气叹了声,“你们用这种态度对待妹妹未来的幸福,妈妈看了可是会难过呢!”
四个兄弟一转头,就看到父亲指着母亲笑得灿烂的遗照频频摇头。
见状,四个人交换了下眼神,最后,钟详风很不甘愿地开口,“好吧!坐下来一起吃。”
第九章
又隔了好几天的晚餐后,钟如蕴在洗碗,其他吃饱饭的人则在一楼的办公室各自占据一方看电视兼聊天兼友善交谊活动。
“原来应该这样勾出来然后绕过去才对啊!”斐鹰云一副受教的样子,表情好不认真。
“对啊!对啊!”钟详风笑得好和蔼,跟他给人的刚硬形象完全不符,简直就像慈母,“你的领悟力不错嘛!一教就懂,比蕴丫头好多了,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手就是超级拙,总会弄错洞。”明明就跟做模型一样,照一定的规则下去做就好了,怎么那丫头就只会做建筑物的模型,却连件围巾都织不好。
“哪里,是你会教啊!上次江局长去参加你的座谈会后,就一直在我面前赞美你呢!”斐鹰云不着痕迹地转栘话题。他知道在厨房洗碗的钟如蕴听得到。
听,里头立刻传来细琐的咕哝声。
“毛衣一件三百八,要几件我都送给你,哼!”她就是不会做家事,只会洗碗,不行吗?
她在后面念归念,前面几个大男人都装作没听到似的,继续聊他们的。
“你今晚炒的那两样菜也很好吃,看不出你有这种手艺,哪像蕴丫头啊!连个米都洗不好。”
钟席风边说还边咂嘴,晚餐的两道大菜——桂花蹄筋、八宝脆皮鱼吃得他是津津有味,就差没把盘子都给舔干净。
“呵呵!我只是刚好学过这一、两样菜而已,登不了台面的。上次蕴做的香蕉船就很好吃啊!”
“是是。”
白痴也感觉得出斐鹰云有多么袒护钟如蕴,香蕉船做得好吃,那是因为冰淇淋本身的味道好啊!
不过,钟氏兄弟也没人想说破。
“唉!大哥,他这件毛衣织很久了,该换我跟他下盘棋了吧?我等等还要上楼去看期货。”钟凛风拿着昨天下到一半的棋,招手跟大哥要人。
自从到日本丢脸丢回台湾后,他就暗暗发誓,至少要跟老师傅下到十六手。因为听说斐鹰云至少可以跟老师傅拚到第十五手,加上这几天来的屡战屡败,他更是非天天都跟他下棋不可。
“好啦好啦!那今天就打到这里好了,我看你速度很快,这件毛衣应该会比预计的时间还快打好。”
“嗯!”斐鹰云点点头。其实他不讨厌打毛衣,小时候就曾经跟隔壁班女生要多的毛线,学打围巾给一天到晚吵着要毛衣的弟弟。
当钟如蕴洗完碗,端着洗好的水果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几个大男人在一起和乐融融的景象。
她该感到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反而越来越不安。
斐鹰云虽然没有达成哥哥们要的条件,可他会煮饭、缝衣服,还会做家事,前几天,在四哥的体能测验中也表现得十分强悍,每一场比试都咬牙撑到最后一秒,甚至连下棋都赢过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