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们放开他!不怕被他告啊?”
钟如蕴解释到一半,想到现在最重要的是斐鹰云的情况,所幸对着那三个大男人吼。
三个警官知道自己不对,连忙收起枪,放开斐鹰云。
“啊!”钟席风瞠大眼,看着带着一脸兴味笑容,仿佛在享受一场游戏的斐鹰云。
那身高、那笑容,那种悠闲的站姿,好眼熟啊!
“好久不见了,钟警官。”
斐鹰云轻笑,六年前与钟如蕴四个哥哥的对招他依然记忆犹新。
“是……是你这家伙!”钟席风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一个大步走向他,“你又想对我妹妹干什么?”
“四哥。”
“别叫我,这家伙当年害得我好惨。”钟席风抡起拳头直接就K过去。
斐鹰云反应迅速地侧身闪开,边逃边笑,“可见还不够惨,不然你怎么会想再来一次呢?”
“你这家伙,妈的!”
连两拳都打不到人,钟席风气红了眼,咬牙大喝一声,直接扑上斐鹰云,双手抱着他的腰,两人扭滚到旁边的花坛上打了起来。
“住手,你们……”钟如蕴亲眼看到开打的景象,完全不敢相信。
四哥可是个奉公守法的好警察,斐鹰云看起来更不像是会使用暴力的男人,可他们竟光天化日下,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开打。
“拜托,再打下去我要报警……啊!”她想起一旁就有三个警察,连忙转头寻求帮助,可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傻了眼。
“我赌四千,老大这次还是会输。”
“我赌两千,平手。”
“我该赌吗?”年轻警官一脸茫然的问。
“赌啊!”
“可……可以吗?”他惊愕地看着拿起笔纸开始写签单的学长,“这不会被告吗?”
“放心啦!那个斐先生以前签过切结书,绝对不会告钟家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个要打得太过火,都当看戏啦!”老鸟警官老神在在地道。
“是啊!是啊!”另外一个老鸟警官也道,“想当年,现在的队长也靠这大捞一笔呢!哈哈!他们对招的那个星期,可说是我们刑事组的开心周呢!”
“你们……”钟如蕴瞪着那三个警宫,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些人看戏看得很高兴吗?
身为钟席风的妹妹,她又不可能帮着斐鹰云这外人打哥哥啊!
两相为难下,她左看右看,眼睛闪过一抹光亮,连忙跑向大楼警卫,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警卫点点头转身走进大楼,不一会儿,马达运转声轰轰地响起,接着,足以遮天的水花便从花坛的各个角落喷了出来。
“哇!”
两个已经打得衣衫不整的大男人突然遇袭,吓得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在近十度的寒流低温下打架虽有暖身效果,可冻人的冰冷水雨,仍是让人吃不消。
等他们两人都停下动作后,钟如蕴站在水幕外怒道:“立刻停止,再打下去我就叫记者来采访。”
不怕警察,总怕记者吧?
“你别拦我,这臭家伙跟我有一堆旧帐要算。”钟席风怒气仍未消。
“算你个头啦!再算,我就来跟你算,小学一年级,你打伤我的同班同学,只因他跟我借橡皮擦。小学四年级,你把我们班班长丢进游泳池里,只因他游泳跟我分在同一组。小学五年级,你故意绊倒我的老师,只因他把摔倒的我抱进保健室。中学时你把我好朋友的上衣撕破,只因你以为她是男生……”
“好好好,你别再说了,我知道了。”
钟席风立刻举起双手投降,什么事他都不在乎,唯独认错性别那件事,真是他这辈子永远的懊恼啊!
“那还不快走?回去换衣服,省得又感冒了。”
钟如蕴怒话中充满了关心,叫还坐在地上淋着水的斐鹰云听了好生羡慕。
“至于你……”她凶巴巴地转向斐鹰云。
“嗯?”斐鹰云期待地看着她。
她走向水已停的花坛,扬起手,一巴掌对准斐鹰云的脸打了下去。
情况完全在意料之外,斐鹰云错愕地看着她。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钟如蕴就像个对小孩怒吼的母亲,而他只能茫然的摇摇头。
“因为你更可恶,明知我家人故意在闹,竟然还跟着起哄,你看不出他们的身材都比你高壮吗?他们会打死你的,笨死了!”
“哈哈……”斐鹰云还没回答,一旁刚站好身的钟席风倒是笑了出来。
“别笑,你也一样,你们四个都是。下次再来我公司闹闹看,我以后就住在公司,不回家住了。”
“啊?”钟席风错愕地看着她,原本得意又略肿的笑脸顿时变得惶恐,“你别这样啊!这样我会被大哥他们骂死的。”
从小到大,每次哥哥们被妹妹惹怒,最后当出气筒的总是他。
个子高大有什么用。当警察有什么用?要是妹妹真气得住进公司不回家,他现在住的五楼加盖屋,铁定立刻被铲平做成肥料堆置场。
“那你就要理智一点,一见面就打人,这算什么意思?”钟如蕴继续怒道。
“好好好。”碰到妹妹的事情虽会让他冲动,可想到自己可能有的下场,钟席风立刻冷静了下来,尽可能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我先回去,晚点我们再……”
见斐鹰云一脸讥笑表情,他眼眸睁得老大的瞪着他,“你笑什么?你这臭小子,不要以为拿美国护照就嚣张……”
“四哥!”钟如蕴警告地喊着。
“好好好,不说,我走,我先回去就是了。”钟席风悻悻然地转身跟着同事离开。
斐鹰云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优雅潇洒地对钟席风挥挥手,一脸自在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刚跟人打了一顿,还挨了一个巴掌。
见状,钟如蕴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走吧!我们上楼去了,大家一定都等得不……”
耐烦两个字还没出口,她就看到一群极行同事在大楼大门口张望。大伙闹烘烘地不知在讨论什么,有些人脸上一脸懊恼,有些人则是满脸兴奋,而声音最大的,则是已经在极行待了十一年的老鸟。
他笑咪咪地道:“来来来,第一战打成平手,算我赢了,给钱,给钱。”
看着跟刚才那三个警察非常类似的一幕,她突然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转向脸上犹有战痕跟她巴掌印的斐鹰云,只见他仍是一脸淡淡笑意,看着那群拿他身体安危打赌的人。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早就习惯这种事了?你不是才刚回台湾吗?”
“是啊!”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率先迈开长腿往大楼走去,“不过,当年的誓约,可是永远有效的!”
“誓约?”
钟如蕴一头雾水地看着走进大楼的高大背影,突然发觉,自己是不是一直被瞒着某些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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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安置在四楼的会议室,钟如蕴随即去拿医药箱。
而原本窝在图桌跟电脑前没去看热闹的新手,此刻则全都围在会议室里,争相想要认识极行的传奇设计师。
四年前,他原本只是要跟别国的设计师合作,进行几个国际知名的大建筑案,没想到却在短短四年内,陆续在法国、英国、美国等地,设立了极行的海外建筑师事务所。
其实以他的资历、设计才华,还有那远高于极行之上的知名度,有机会在国外开创新的事务所时,他大可用自己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