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你是女生ㄟ! 颜依依
有点奇怪的标题?好像。不过这牵扯到一则令人会心一笑的小趣事——
某天外甥女和她姑姑四、五岁大的小儿子在玩,其间小家伙看中她手中某项东西,不由分说就要抢,外甥女不给,小家伙没用赖皮的哭功讨要,倒是冷不防爆出一句:“你是女生ㄟ!”
看到这,你的嘴角是否会心的浅浅上扬一下?小娃儿的言下之意是,外甥女是女生,不应该凶巴巴的跟他抢东西,压根没想到是他自个开抢的。
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家伙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是有些令人莞尔,可他这句话,亲爱的女性读者朋友们,是不是觉得格外不陌生?
也不晓得打哪来的规矩,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女生好似就被要求着,要温柔、要端庄,站相、坐相,甚至吃相,无一不受人注意,若稍有粗率不雅的举止出现,很可能就会听见爸爸、妈妈,或者其他的婆婆妈妈,带着不敢恭维的声音叨念——
你是女生ㄟ,这样能看吗?
是吧?(有过这种经验的请举手。)
呵呵……有没有觉得当女生有时好像好委屈,光是在脾气的发泄上,就常受限许多。太直接凶悍,成了母老虎,太含蓄委婉,搞不好又被批评做作。
再假使本身又被取个跟本身个性完全不符的名字,如同《谁说我不乖》这本小说里的女主角文静,结果……请各位亲爱的朋友们慢慢翻阅答案喽!
不过呀,小女子倒认为,虽然是女生,在不伤人(这里指的是好人哦)的前提下,偶尔顺应本性,悍一点、恰一些,倒也无妨。
偷偷告诉你,其实满温柔的依依,有时候也会对人说出“你(你)不知道我的鞋子穿几号厚?”的威胁。
唔,有人抗议这是不良示范?
OK,乖,不行随便威胁人家哟,记得,你是女生ㄟ……(一笑)
愿所有的姊姊妹妹们都能依自己的意,过得自在惬意。
楔子
窗明几净的厅堂里,一道小小身子正站在角落面对墙壁。
温煦的阳光筛窗而入,斜斜地照在小人儿嘟得半天高的小嘴,以及她不断反覆翘动又扣抓地板的小脚丫上。
她站得很不情愿,因为,她正在面壁思过。
可是错不在她呀!人家她是替好友小惠出气ㄟ——
跟她同班的小惠眼眶红红的告诉她,被一个臭男生偷掀裙子看到小裤裤,这么恶劣的男生,她当然要像卡通美少女战士那样,代替月亮惩罚他。
所以,她跑到小惠说的公园,看到她讲的比她们高的臭男生,大喊一声“看我的厉害”,接着直接很用力给他冲撞上去。
哼哼,她这个正义女神一出马,就算对方比她高,也只有倒在地上的份。
“不对啦,不是这个男生,你撞错人了……啊!他要起来了,我们赶快溜,不然会被揍。”
小惠吓得脸色发白的拉着她就跑。
回到她家,妈妈随口问她今天有没有又闯祸,小惠竟笨笨的把她在公园撞倒人的事说出来,还说她有瞄到那个男生的头好像有流血,然后她母亲板起脸,小惠很没同学爱的自顾自就落跑。
结果,她很认真在考虑要不要跟小惠切八段,不再当好朋友,就被罚面壁思过了。
太阳公公可以做证好吗,是小惠自己没把掀她裙子的臭男生的样子,讲清楚说明白,只说他大概念四、五年级,她赶到小公园就只看到一个男生在那儿,不教训他要教训谁?而且她根本来不及瞄他的头有没有流血啊。
可惜她亲爱的妈妈不理她的解释,又开始好长好长的碎碎念。
“你是女生,爬树、玩骑马打仗就算,别老是凶巴巴、恰北北的跟男生吵架又打架。你叫文静,就该文文静静、乖乖巧巧,像个小公主一样,妈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不是吗?”
是啊!但是他们班那个郝美丽,长得黑黑丑丑,一点也不美丽。
还有那个包强壮,不管夏天或冬天,常常流着两管鼻水。
既然同学也没跟名字一样美丽又强壮,为什么叫文静的她,就一定得文文静静?
至于爬树和玩骑打仗又没什么,她运动细胞好,男生会玩的游戏难不倒她,再说她也不是故意跟男生吵架,是她看不惯那些爱欺负女生的男生,跳出来伸张正义而已。
怎奈这一大串话她怕说出来,妈妈会念她念得更起劲,只敢在心里嘀咕。
“你随便撞人家,害人家跌倒,万一他的脑袋破掉,看你怎么赔人家。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当个不再惹是生非的乖小孩,否则就去当别人的女儿。今天罚你站半小时,你好好反省。”
她好可怜哦!一罚就半小时。她怀疑平常说很爱她的妈妈,有不爱她的嫌疑,不然怎么舍得要她这么可爱的女儿当别人的孩子。
“谁说我不乖,人家一直都很乖好不好。”噘着嘴,她低低嘟哝,觉得都是她的名字惹的祸。
等爸爸回来,她决定叫他重新帮她取个名字,不要再叫文静。
对了,等会儿罚站完,她再偷跑回公园,看看那个不堪一击的男生还在不在那里,头有没有破掉……
第一章
“呀啊!你不要过来,我不要看——”
尖声骇喊着,文静在一阵双手乱舞中睁开眼。
是梦!一个看不清脸孔的男人直靠近她,说要让她看被她撞破的头。
“搞什么,怎会突然又作起这个梦。”抚着仍跳得飞快的心口,她大口喘着气。
那宗儿时找错人伸张正义,将对方撞倒的乌龙祸事距今已十七年,除了当年她偷跑回肇事的小公园,发现那位倒楣男生躺过的地上有几滴像血的红点,除了曾作过几次恶梦外,她一直都是梦境的绝缘体,今天怎会无缘无故又梦到以往?
即使当年她真害那个倒楣男受伤,他也不用这样无声无息,像鬼魅般猝然出现她梦里,很吓人耶!
都怪自己不该窝在床上看杂志,不小心睡着,让过往的梦魇有机会搔扰她。
窗外的夕阳几乎全隐入地平线,夜幕即将降临,她这一觉睡得真久。
“姊,你在干么?我好像听见你的喊叫声。”文谚的问话随着开启的房门轻掷向她。
“没什么,作了恶梦。”文静边下床边回答。
走进房间的他脱口就道:“你在梦里把那些妖魔鬼怪打得落花流水对吧!不是我爱说你,在梦里好歹也当个真正的淑女,别泼辣强悍得连异类都K……哎哟!”
他话还未说完,后脑随即惨遭一记爆栗攻击,疼得他唉叫出声。
“臭小子,你姊姊可是再优雅秀气不过的淑女,你敢说我泼辣强悍。”这小子知不知道刚才被吓醒的人可是她,竟胡乱替她恶梦里那看不清长得圆或扁的男人叫屈。
拜托,有哪个淑女会一副横眉竖眼的茶壶样?文谚无奈揉着无辜挨敲的脑袋瓜子,不敢反驳,老姊的话不完全错,她是够优雅、够秀气——
但只限于在外人面前。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他老姊的淑女样是假的、是装的、是骗人的,真实的她根本又野又恰,半点淑女的边都沾不上。
“姊这样当双面人不累吗?”他终究忍不住问,同时机警的退后两步,躲到不会再遭暴力袭击的安全范围。
出他意料的,文静这回只是无可奈何的耸肩,“你以为我愿意?还不都是被妈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