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不过,他还是迫不及待的道:“走吧!”
“我还没吃早餐,”姚骆云孩子气的嘟着嘴。
“你待会儿再吃。”
“画又不会跑掉,你可以晚一点再看。”姚骆云可是姚家最固执的人。
“你告诉我画放哪里,我自己去看。”
“不行,万一你不小心弄坏我的画,我的得意之作就没了。”
“Trachelium,你就先带他上楼看画吧!”关于殷海蓝的事,姚骆馨不能不声援姚骆巍,她很高兴看到他如此在乎。
像是很伤脑筋的皱了皱眉头,姚骆云终究还是妥协了,他站起身,“走啦!”
当他看见画,姚骆巍震撼住了,那个画面就是他和海蓝坐在高台上的时候,她因为困了睡在他的腿上,不过,真正令人动容的是她脸上纯真的幸福,那份幸福诉说着一件事--他的羽翼下就是她的家。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眼眶湿湿的,很想哭,因为她的幸福是如此单纯的信仰,而他却辜负了她。
“怎么样?我画得很棒吧!”姚骆云神气得屁股都翘起来了。
深呼吸了口气,调整自己紊乱的思绪,他一副商人的口吻,“Trachelium,这幅画你卖多少钱?”
“卖?No,我不卖!”
“为什么不卖?你开任何价码,我都可以接受。”他没有办法理解自己现在的行径,他只是有一股很强烈的欲望,他要把眼前看到的这份幸福留在身边。
“这幅画的名字叫‘幸福’。幸福是非卖品,我怎么可能卖给你?”不过,他可以用送的,可是唯有主角才有资格拥有这幅画。
因为他的话,姚骆巍的心再一次震荡。
“Gentiana你绝对想象不到我看见这个画面的时候,那种感动到想哭的心情,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拿起画笔的,我就是想留下那份纯真的幸福,所以我给这幅画取的名字就叫‘幸福’。”
“我想要这幅画。”
“我不会卖给你,而且它将是我明年画展的主题,你死心吧!”
“Trachelium……”
“我肚子好饿,我要吃早餐了。”姚骆云可怜兮兮的眉头都打结了。
“可以让我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吗?”他想再多看看画里的殷海蓝。
坚定的摇着头,在转交给画廊之前,姚骆云可是非常保护自己的作品。
“我拜托你。”他还是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
“不要,你真的那么喜欢的话,直接把画中的女主角找回来就好了嘛!”
姚骆巍觉得自己好像被狠狠打了一棍,这个逻辑多么简单,可是他完全没想到……他要找她回来吗?说真的,他一点主意也没有。
“Gentiana,我们可以下楼了吗?”呜,人家的肚子好饿哦!
“对不起,我们下楼吧!”再看了那幅画一眼,他心事重重的转身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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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来,又走过去,姚骆巍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一幅“幸福”,他的思绪全乱了,他希望她幸福,而她的幸福却是在他的羽翼下,他该怎么办?
甩了甩头,他走到书柜前面,也许看书可以让心情稍微平稳下来,可是这本翻翻、那本翻翻,从近期的书,摸到很久以前的旧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还是别忙了,不过,就在他准备把手上的书归回原处,书本不小心滑出手,一张照片随着从书中掉了出来。
低下身,他捡起来,那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大概十岁左右,他手中抱着一只海豚绒毛玩偶……这个海豚绒毛玩偶正是在街上闪过脑海的影像,而这也就是他最宝贝的玩具。
那一年,从澎湖回台湾之后他病倒了,因此一些没有冲洗的底片就一直被搁着,后来也就被搞丢了,所以他有很多珍贵的照片都没有了,而更早之前的照片因为胡涂妈咪不小心扔到垃圾桶,以至于他童年的照片一张也不剩,正因为如此,当他开始对十二岁以前的印象模糊的时候,根本没有照片可以帮助他回忆,日子久了,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突然,他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他要看殷海蓝,他一定要确定她过得好不好,虽然他还不清楚自己应该如何处理她的事,但是,就像这张遗忘许久的照片,她也是他过去的一部份,他不能否认她曾经存在过。
念头刚刚转过去,他就拿起电话订机位,接着拿出行李箱收拾衣物,他待在这里坐立难安,还不如走一趟好了。
虽然是明天早上的班机,不过,他去机场必须先搭船到另外一个大岛,还有出发前他得去旅馆处理一些事情,所以现在就得出门了。
“你要去哪里?”看到姚骆巍拖着行李箱乒乒乓乓的走下楼,姚骆馨像是已经猜到他想干什么,笑得非常愉悦。
“我要回台湾拍照。”
拍照?她微微扬起柳眉,“你不是还在放年假吗?”
“我临时接了一个Case?”
“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决定去找海蓝。”她才不相信他的借口,谁都知道他是个超级大牌的摄影师,就是国际知名的大导演要找他合作,没有很特别的私交,他是不会为任何人破坏自己的休假,这是艺术家的怪癖,不过,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艺术家。
“……你想太多了。”他和海蓝之间还存在着许许多多的问题,还没有明确作出决定之前,他想保有独立思考的空间。
“你看了那幅画之后有什么感觉?”用过早餐后,姚骆馨也去看过那幅画,连她都为画中女孩的幸福深深着迷,他这个配角不应该没有感觉。
“Agapanthus,你现在比妈咪还像母亲。”
“你不要转移焦点。”
“我没有时间听你唠叨了。”
“你为什么不承认自己很想见她?”
看样子,他不稍微满足她的问题,她是不会放过他。
略微一顿,姚骆巍若有所思的道:“你想过吗?她寻找的是童年时候的我,可是童年早就离我远去了,我已经不是她要找的人。”
“童年真的离你远去了吗?”
“如果对童年的事我还有那么点印象,也许,我就不会有这么多考虑了。”
“我实在不明白你有什么需要考虑,我只知道一件事,如果她是你的幸福,过去是否存在一点也不重要。”
是这个样子吗?如果海蓝要的是童年带给她幸福的姚骆巍,就算现在他愿意让她走进他的生命,她也有可能对他感到失望,因为他不可能跟过去的姚骆巍一样……老实说,想到她会对他失望,他真的很害怕,这或许是他犹豫不敢接纳她的原因,也是他觉得事情到此结束才是最好结果的原因吧!
“不管如何,我祝你台湾之行有个大丰收。”姚骆馨很懂得适可而止,她可不喜欢变成一个令人厌烦的女人。
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他有些伤脑筋,又有些莫可奈何,“虽然你这个丫头最近啰唆得害我的耳朵快长茧,不过我知道你是出于关心,你的好意我也收到了,你就别再插手了好吗?”
“我又不在台湾,怎么插手?”他以为她有神力吗?不过,她显然忘了电话是缩短距离的魔棒,她想插手一点也不难。
“这么说也对。”
“你放心,我不会偷偷跟去台湾打扰你,现在我手上有一些工作必须赶在珠宝展之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