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傅廷凤瞪大眼,感觉冷汗沿着背脊滑落。“我不知道,我一直待在房里……我累了,我要小睡片刻,你想要捉贼,麻烦你往外走。”
呜呜,果真有眼线……原来她随时随地都被监视着。
他冷冷地盯着她,突道:“那我就陪你一道睡吧,我也挺倦的。”
“咦?你昨儿个明明睡得很沉,怎么可能会倦?”他根本是睁眼说瞎话,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他休想骗过她。
“哦?你怎么知道我睡得很沉?”
“那是……”可恶,他欺负她脑袋不灵光,是不?别以为这么简单便能够套出她的话。“我睡到一半醒来时瞧见的!”
“哦!”他皮笑肉不笑的瞧着她。
“反正就是这样,你去办你的事,不要吵我!”傅廷凤长睫掩去心虚不安的眸光,只见他退了一步。
“你歇息吧。”臧夜爻转过身离去。
见他往大门步去,傅廷凤松了一口气,然而一口气都尚未痛快地呼出,却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回,大手直探向衣柜,压根儿不管她就站在衣柜前,硬是一把拉开衣柜,撞得她有些狼狈地往前跌。
她根本没有机会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拉开衣柜。
“这男人是谁?”仿若鬼魅般骇人的阴沉嗓音响起,犹如一道冷雷般的打进她心头,骇得她宁可趴在地上,也不肯回答。
她傅廷凤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遇上他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并非无敌。
不愿承认,但她真的怕得不敢回头啊!
第十章
“姑爷,我是小姐所聘的织造厂总管,今日前来,不过是跟小姐报备厂子的大小事务,没别的意思。”
见自家主子趴在地上不起身,而姑爷一双眼直瞪着她不吭声,米弰只好出声打圆场。
“我可有问你话?”臧夜爻冷冷地说,怒目欲皆地瞪着依旧趴在地上的傅廷凤。“反倒是犯了错的人孬得不敢回话了!”
“你说的是什么浑话?谁犯错了?”傅廷凤跳起身,回头瞪着他。
又来了,他总是莫名其妙地拐个罪名便要栽赃在她身上,虽说她向来不拘小节可以不跟他计较,但日子一久,她也会很受伤的。
“你在咱们房里窝藏了个男人,难不成你要理直气壮地跟我说,你一点错都没有?”他咬牙低咆,怒瞪着她那不以为意的俏脸。
“你的嘴可真臭,什么藏了个男人……”她恼怒地蹙紧眉头。“你又不是不认识他,你应该也想得到他到这里所为何事,为何要把话说得这般难听?”
真是气人!就知道他一见着米弰,定会胡思乱想,然后随便往她身上栽赃个罪名。
他好歹是个商人,脑袋瓜肯定不差,可这么一点道理他会想不通,他分明就是蓄意的。
“那你倒是说说他到这里所为何事?他躲在衣柜里到底是在干什么好事?”臧夜爻双手环胸,怒火直窜上额际,青筋跳颤。
“我要他同我报告厂子近来发生的大小事,就这样子。”
“那他为何会在衣柜里?”
“因为……”傅廷凤有点难以启齿,只是……“我怕你看见他,所以我把他藏在衣柜里。”
“没做亏心事,犯得着这样躲躲藏藏?”他眯起黑眸,咬紧的牙关松了又咬紧。
“因为……我怕你误会。”
“怕我误会?”这可真是教他受宠若惊。“怕我误会?是怕我误会你心底有人,还是怕我误会你其实在外面养了一批小白脸?”
“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一点?”她恼火地吼着。“我几时心底有人,哪有闲工夫在外头养小白脸?我都嫁给你了,你还说这种浑话!”
这男人都把她吃干抹净了,竟还找些莫须有的罪名想要栽赃她不守妇道;拜托,她看起来像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吗?
“我知道你压根儿不想嫁给我,不是吗?”
“你说的是什么屁话,我何时说过那种话?”
“你昨天不就同珏凰说过?”臧夜爻冷哼一声,黑眸含怒看了眼在旁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的米弰,随即又落在她身上。“她不是说了,为何你们两人会嫁错人,怎会和你当初计划的不同?这不就是代表你打一开始便不想嫁给我,而是要嫁给彧炎!”
“事情才不是这样子,是因为珏凰不想嫁给彧炎,我才好心想要成全她,我只是觉得嫁给谁,对我而言都一样!但既然嫁给你了,嫁鸡随鸡的道理我还懂,如何讨丈夫欢心,我也努力在学,反倒是你总找我麻烦……”她狠狠地瞪向他。“你根本就是讨厌我!”
“我从未说过我讨厌你!”好样的,敢把问题丢回他身上。“要是我讨厌你的话,我干嘛夜夜在喜房过夜,更不会想要送你香粉和金步摇!”
“真亏你敢讲,你根本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找借口整治我!”
难不成他要告诉她,夜夜在这房里折腾她,是因为他喜欢她?
“我几时整治你了?”
“就是你每夜……”不会吧!真要她说出口?
臧夜爻一愣,随即明白她欲言又止的所指为何了。
“那是夫妻恩爱,哪里是整治你?”这女人满嘴胡言乱语,竟将鱼水之欢当成整治之说。
她该不会忘了身旁还有个外人在?这种事岂能在外人面前说出口?
“是吗?那咱们可不可以不要那样恩爱?”这算是哪门子的恩爱?搞得她每日都倦极了,如果可以,她想要和他分房睡,省得他老是觊觎她,一双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
虽说男欢女爱这事儿,她不是不懂,但总不能夜夜这样闹着她;况且他的行径是愈来愈放肆,简直可以说是下流,就连她也很难说得出口他对自己做了哪些举动。
如果不是认定他是她的相公,她是绝对不可能允许他如此这次。
这档亲密事,假如不是恩爱夫妻,她可真是不允。只是,她和他何时成了恩爱夫妻,怎么她一点都不知道?难不成他……
“说穿了,回到原点,你根本就不想要嫁给我,所以你根本就不爱我碰你。”他拢紧眉头,乏力地叹了一声。
“我并不讨……”话到一半,她不由得噤口,粉颊飘过一丝嫣红。
好险,她差点就要说出口了。
她不讨厌,真的是一点都不讨厌;不管是嫁给他,还是他碰触她,她压根儿都不觉得厌恶。
这真是……太太太下流了,她非但不讨厌,甚至还觉得喜欢;天啊!真不敢相信自己竟是这种荡妇,她快要无脸见人了。
如果真的厌恶,她哪会容忍他对自己上下其手?还忍受他抹黑的理由和说辞,任他拐着歪理对她为所欲为?
依她的性子,不饱以老拳赏人,可真是有鬼了。
所以说,她对他有可能是……不会吧!她眯起眼思忖着,同时在心里暗叫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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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傅廷凤沉默不语,臧夜爻不由得心慌了。
“你想说什么?”
低嗄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傅廷凤仿若弹弓之鸟般跳起,蓦地抬头看着他,见他逼得太近,又悄悄地退了几步,不想让他看清楚她脸上的羞赧。
“算了,由着你说吧!你直接跟我说,你现下到底要怎么样?”
绝不能让他知道她其实是喜欢他的,要是他知道了,不晓得往后会怎么整治她;再者,他根本就不相信她。
“我……”臧夜爻被反问得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