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过,该看姚姑娘本人的意思吧。”赵建东挺有把握的看着姚采香。
虽说两人相处只有短短的三、四天,但他不也仅花了同样的时间,就将谢毓玉迷得团团转的?
可他的魅力显然撞墙了!姚采香竟松了一口气似的道:“赵大哥,我跟他们去 一下。”
他错愕难解的看着她与孙康义、江至祥离开。
该死的,这个女人居然这么不识抬举!难道她看不出来他比赵文步优秀个千倍、万倍!
而姚采香在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后,马上跟孙、江两人道谢,“多谢你们解救了我。”
“是吗?我们还以为你很享受他的陪伴!”江至祥说得直接。
“才不是呢,我家人及郝凌车、美妤都知道我烦死、累死了,可是赵大哥又不是普通人,我们都只是小老百姓,能拒绝他吗?”她真的很累呢。
孙康义跟江至祥交换了一下目光,笑了起来,“太好了,我们还以为你阵亡了呢。”
“阵亡?”
“是啊,就是担心你成了另一个谢毓玉。”
看她一脸困惑,两人就将谢毓玉、赵文步跟赵建东的三角关系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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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弥漫的杭州在早晨第一道阳光照射下苏醒了,四处鸟声啁啾,晶莹剔透的露珠在绿叶上愉悦的绕了个圈圈,随即像溜滑梯似的滴落叶片。
这露脸的暖阳,让人虽置身冬令寒风中,也感受到一股暖意。
赵文步双手当枕的躺在西湖的草地上,忠实的风则躺在他身侧。
经过几天的收买绸缎、装货上船,明天一早就要离开杭州了,但花草山石却无谱……
这样的结果或许就是赵建东所希望的,让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浪荡子、阿斗之名。
凉风袭来,也带来一股花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朝他走近。
他睁开眼睛,坐趄身来,看到罗绮珠翠的姚采香身着家中最上等的丝绸布料所制,对襟、直领的粉紫上衣,及以郁金香浸染过的裙,轻移莲步、款款生姿的走向他。
而那花香味便来自她身上……
他定定的凝睇着她,她脸上淡扫蛾眉,衬得那张朱唇粉面更加娇艳动人。
她微微一笑,拉起裙摆在他身边坐下。
“我哥呢?”他这几天都巴着她不放,怎么会让她落单?
“在我家啊,不过,我跟他说你找我,今天没时间陪他了。”
“我找你?”赵文步一挑浓眉。
她笑笑的摇摇头,“嗯,认真说来应该是我找你,但说你找我,他就不会说什么了。”
他勾起嘴角一笑,再度躺下身来,“你找我做什么?”
姚采香摸摸风的头,“我已经跟家人说好了,明天我跟你们一起上船进京去。”
他一愣,“你?”
她点点头,“嗯,绸缎庄里的小厮,这会儿正将一些半成品装运上船——”
“半成品?!”他越听越迷糊了。
“半成品做不了衣裳也卖不了钱,如果半途不幸再遇劫匪,那群劫匪应该不会拿的,我随行上京,京城也有绸缎厂,这半成品的后制阶段就全程由我督导,我对一切程序了若指掌,就算无法给公主太多套姚记绸缎所自产的豪服,但要制造出一套独一无二的霞帔嫁衣绝对行的:”
赵文步蹙眉看着她,铁定是那两个多嘴的友人告诉她的,不然,还有谁有那个胆子说出宫中的事?
但立意虽佳,他可不答应。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他心中的猜测属实,这一趟上京之旅,绝对不平静
“你不能去。”
姚采香错愕的看着他,“为什么?”
他摇摇头,“总之我不答应你随行,你就待在杭州。”
她咬着下唇,焦急的问:“为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如果嫁衣做得好,公主开心,也就不致怪罪于你——”
他坐起身来,看着她,“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可我——”
“不行就不行!”他口气坚定。
“听不下去了!”孙康义、江至祥此时从他们身后的大树走了出来,一人一句
“你该不会想重蹈覆辙,让旧事重演,被你哥夺走了你的心上人吧?”
“最好不要,因为我们已经打算帮你将她留在身边,看着、守着,他就无机可趁了!”
闻言,姚采香粉脸陀红,赵文步则是挑高了一道浓眉,看看好友,再看看她,“这该不是你们事先达成的协议吧?”
孙康义、江至祥但笑不语,姚采香则轻轻的点点头。
但即便如此,赵文步还是摇头,“我不答应。”
两人脸色丕变,姚采香则一脸的受伤表情。
“文步——”两人还想抗议。
但趟文步脸上的冷峻,让他们不得不将到口的话再硬生生吞下肚去。
赵文步随即起身离开,风也起身跟随。
孙康义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角,“为什么?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大概是担心姚姑娘会有危险吧,”这是江至祥唯一想得到的原因。
但孙康义可听不下去,他受不了的仰头翻翻白眼,“我们三个人难道保护不了她?何况赵建东肯定也在嘛!”
姚采香咬着下唇,凝望着一人一豹远去的身影——
好!她下了决心了!她立即转身跑去洪春茶楼找张美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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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也抵达杭州了。
谢毓玉带着虚弱的身子下了马车,看着眼前这间悦来客栈。
郝凌车一看到这豪华马车,知道贵客上门了,马上笑咪眯的迎向前去。
可她没想到下车的是一个身着黄罗镌金裙缎大袖的姑娘,她浑身散发着娇贵气质,身上的金饰玉佩更是不少,但由于气色很差,因此一身珠宝服饰让她看来反而更显憔悴。
“你是掌柜的?”谢毓玉忍着因客栈里酒、菜混杂味道而引起胃部翻绞的不适感,看着眼前笑眯咪的郝凌车。
“是啊,是啊,我叫郝凌车,大家都叫我‘好邻居’,大小姐是要吃饭还是要住宿?我马上帮你准备。”她边说边走进客栈。
“不、不用,”谢毓玉连忙喊住她,“我想打听个人,是德亲王府的大少爷。”
郝凌车马上转过来笑道:“是赵建东少爷吧?他跟那个小王爷都在姚家呢。”
她眼睛一亮,也松了口气,“他们还没离开?”
“快了,他们兄弟现在正跟姚大爷道谢这阵子的打扰之处,待会儿就要上船了。”
“这——那我得快一点。”
“你是……”
“我是赵建东的妻子。”
“是你啊,”郝凌车四处看了看,突地将她拉到一旁,“不是我多嘴,你那个相公不好啊。”
“不好?”她不解的看着她。
“是啊,人家臭屁西施很喜欢小王爷,小王爷和她也看对眼了,可是那个赵大少爷却老拉着臭屁西施东走西逛的——”
谢毓玉脸色一白,“你胡说!”
“什么胡说,你随便抓一个人来问,大家都会这么告诉你的,还有啊,最不好的就是,臭屁西施是碍于他的身分而陪他的,虽然我已经打听过,他只是德亲王爷领养的嘛,日后当不了王爷的,可是他还是很不客气的要她天天陪,呃——真的,我没胡说,当然也亲口问过臭屁西施,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丈夫……”
谢毓玉脸色苍白的看着叽哩呱啦的郝凌车,可能吗?
不、不会的!不可能的,建东根本不是个花心的人,京里的人都知道,没理由他到江南后会转了性,还是——
她咬着下唇问:“那个臭屁西施很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