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芝芯仍是无能回应。
“芯姊姊,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谈心说情,你的孩子们,我会当作是我的,至于你的男人……”他的目光看向在房外徘徊不已的身影,大大打了一个呵欠。
“让他后悔一辈子好了。”说着,他缓缓闭上眼睛,沉入凄凉的梦乡。
独让房外的男人被嫉妒啃噬,被愤恨袭击,更被无能为力的思潮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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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斜,天渐露白。
一夜无眠的胡定宇恨不得踹开房门,拿菜刀劈死那个奸夫。
这么年轻就色胆包天,竟敢在他这个前夫的地盘奸淫他的前妻,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要不是看在那个李厌世信誓旦旦的说能救芝芯,他绝对绝对绝对会行凶。
他深深吸一口气,咬牙、磨牙,忍气吞声,只要芝芯能醒过来,他甘愿当这个王八。
可是这滋味好苦、好呛……重得让人受不了。但为了芝芯的苏醒--他可以忍。
从黎明再忍到中午,房间里头依然静悄悄,那个李厌世真的有在“办事”吗?
他忍不住靠近窗纸,戳一个洞往里窥看,只见解下的纱帐里,有两个重迭的身躯沉睡着。
李厌世竟怡然自得的睡在他床上?
“你给我起来?”他终于忍不住怒吼,扯着上了闩的房门,“李厌世,开门,有种就给我开门,听到没有。”
“谁呀?吵死人了。”房里传来的声音睡意十足。
他气红了眼,“芝芯呢?她醒了没?”他更用力的敲着房门。
“好了,别敲了。”
门倏地打开,露出的是那姓李的清爽身影--白色的中衣,加上快及腰的乌丝,看起来还真像个娘儿们。
他揪住李厌世的衣襟大吼:“芝芯呢?”床上的身影似乎依然动都不动。
“还昏着。”李厌世口吻异常平静,“谁说一夜就有效果了?”
一夜不够?那还要他忍受多少夜这种蚀心的折磨?
他气得掐住这浑小子的脖子,用力的勒紧,“你是不是在诓我?”
“可不是。”无视他怒发冲冠,李厌世微笑的轻易扣住他的手腕,只一个动作便将他的手反剪到背后。
“你……”他又惊又怒,想不到这李厌世的动作竟如此快,力道又这么强劲,难道他也是……
“想问我是江湖人上吗?是,我是,当然还有其它身分。胡老爷,我那部下呢?”左右张望,就没瞧见那美得过火的男人。
“谁理他。”他奋力挣扎着。
“你应该理的,他办的才是救人之事。”李厌世索性运气放声大喊:“文征才,出来,文大人,你听到没有?”
这一喊声势惊人,声音传得老远。
“文征才,快给本公主出来……来……来……来……”
公主?他没听错吧?
“李厌世你……”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他被打了一巴掌。
“没礼貌,本公主是可以让你如此直呼名讳的吗?况且本公主名字是李世燕。厌世的是你,蠢人。”她轻轻一推,却把他推撞上了墙。
也好,他是该一头撞死,他竟然把芝芯和公主的亲密友谊误认为是龌龊的红杏出墙,固执的不给她机会解释,不回答她的质问,导致妻离子散多年,到如今,还落得家破人亡……
他索性自己再撞一次。
就因为他没眼光把公主当男人,就因为他一时耳背把李世燕听成李厌世。
现在,他的确很厌世,芝芯的悲剧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天!”他颤抖的捂着脸,如果一死能挽回所有,他会这么做。
“现在你知道你有多蠢了吧?”李世燕冷言道。
他同意的点头,无言反驳。
“所以芯姊姊如果还一直昏迷不醒,本公主要带她回宫,让御医诊治,辟于这一点,你同意吧?”
他哀然点头,纵有再多不舍,但只要能救芝芯,他岂有反对之理。
“连同孩子们一起,谁教我是他们的干娘。”
他想要反对。
“不准说不,不然就要你脑袋搬家。”李世燕命令道。
“我……可不可以跟?”他恳求着,余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跟孩子们陪她到最后。
李世燕斜睨他一眼,偏头思索良久,“如果你肯当太监服侍我,就让你跟。”她邪邪的冷笑,以为他会因此退避三舍。
“好。”他没考虑太久便答应。
这倒让她另眼相看,但她也没再对他说什么,放声再唤:“文大人,你再不出声,当心你这辈子……”
“来了,来了。”文征才气喘吁吁的应声,由远而近的急奔而来,半途加入的是来看情况的仰叔,还有三个凑热闹的小萝卜头。
“人找到了吗?”她问着终于来到面前复命的少年。
文征才摇头,“州官发动了所有人寻找,就是没人听说过她。”
“看来只能全国寻找。文征才,记住本公主的口谕,修一封急信送往京城,要皇上,不,要皇后配合办事。”说得好像那个之前的太后,现在的皇后是她的婢女似的。
“下官遵旨。”
“公主?”仰叔惊呼,急忙跪下,同时也想拉三个少爷行礼。
但三个小孩竟上前拉住李世燕的衣裳问:“这是男装……还是女装?”
“女装。”她说,摸摸三个孩子的头。
“干娘,早。”三个孩子齐声乖乖的唤道。
“早,你们真乖,记性真好,看不出来还会问,不像某人……”她故意说,蓄意看向还瞪着墙壁发愣的胡定宇,真是--父不如子啊!
然后她继续着刚刚被打断的口谕,“寻找奇山药王弟子邓巧淳……”
“那不是四夫人吗?”仰叔惊呼。
她转头立即急问:“什么四夫人?”
“就是老爷休了夫人后……”仰叔说得很不安,“迎娶的第四个夫人,给老爷改名叫作冬杏。”
“俗气。”她冷哼一声。
“为什么要改名?”文征才倒是好奇。
“因为老爷觉得她们的名字很难记。”
“她们?”她拉起墙角边还失神的胡定宇逼问:“你休了芯姊姊后到底又娶了几个?”
什么?
“十二个。”仰叔在她拳头快要打上胡定宇时及时插嘴,“但他只碰过一个,老爷根本搞不清楚她们谁是谁。”
她的怒气这才梢敛。“笨蛋。”
“其实老爷这也算是在行善,他收留孤苦无依的人,供吃供住又供花,这年头不容易了。”
胡定宇渐渐回神掌握了情况,曾经令他耿耿于怀的十二金钗蒙骗事件,因为芝芯,他反而不在意,并且坦然接受了,但他还是忍不住要为自己辩护一下,“是她们骗了我。”
“那都是你自找的。”她瞪着他。
他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不过算是老天可怜你,让你养了个福星。”看他还愣忡不解,她干脆赏他个响头,“这邓巧淳是芯姊姊唯一的救星,还不去请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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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这不是爷吗?真是稀客,没想到你会上门来。”
胡定宇是极不愿意来,毕竟这是同行对头的地盘,还是“前妻们”用他白花花的银子开的,要不是为了芝芯,用千两银子也请不动他跨过这“赏心客栈”的门坎。
“你是谁呀?”他眯着眼仔细打量,他那十二个前妻应该都是圆滚滚、胖呼呼的,所以眼前这秾纤合度、脸蛋尖削的女子应该不是前妻们之一。
“爷,我是秋花,排行老七,本名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