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吗?
“再……再说一次!把刚刚那句话,再对我说一次!”以为是自己错听了,他害怕的极需再次确认。自己渴望多年,自以为难圆的美梦,此刻竟会成真!
“我爱你!而且绝不少于你对我……”
温柔的低诉,清晰地传入嵇奕双耳,瞬间所有的声音皆在他耳内消失了!只剩下那可爱的告白,回荡在他脑海,教他俊朗的面容为之发亮。
“我,天阿!我根本不敢奢想自己的情感能得到相同的回报……”浑厚低沉的嗓音为得之不易的强烈喜悦而哽咽。嵇奕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搂住她。
金雪霁的目光与他的黑眸对上,“让你的温暖溶化我……让我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你!所以——抱我,将我溶化在你的臂弯里,奕。””这又是我不知的另一面吗;”汲取她发间淡淡的洁净清香,嵇奕的唇角隐现一抹笑纹,抬起的眼勾住她的。“你已没有机会打退堂鼓了。”金雪霁双手滑落在他的胸前,开始大胆地剥除他上半身的衣物。嵇奕一对黑眸错愕的睁大,怔愕过后,唇角的笑意加深了。
“大胆的女人。”那双柔荑竟还逗留在他赤裸的肌肤上探索地抚摸着。
“人家说那种事……第一次是很痛的,不过我想我是不会再经历那样的痛了……我的脑海中没有那一晚的记忆,你……能帮我记起它吗?奕。”明知自己言辞大胆,她仍鼓足勇气地一口气说完它。今晚她只想当一位被爱的女人——让眼前男人所爱的女人。金雪霁醉红的表情比醉酒时更加迷人,微露不安的神色就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女人般惹人怜惜——嵇奕含笑的唇,几乎要咧到耳后了。这次换他主动地俯下脸庞,将唇瓣贴在她唇角。“我会帮你记起它的,并且让你永生难忘!这次不会再有不舒服的疼痛了,我保证只有欢愉而已……”在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衫滑落地面时,金雪霁毫不迟疑地将雪白的胴体轻贴上嵇奕的身躯。当了二十几年“男人”的金雪霁,感受着被男人强健有力的臂弯紧紧呵护的滋味,她生平第一次为自己是个“女人”而感到一股无以言喻的喜悦。
原来能被自己所爱的人拥在臂弯里是如此的幸福啊!
帐幕内,缠绵的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皎洁的月儿正透过半敞的窗户,羞红地掩起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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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是第一位发现那半敞的窗子的,但是由眼尾馀光,她却瞥见小姐房内骇人的一幕!怎么小姐的衣物散了一地?还有,怎么有男人的衣物盖在上面?哎呀!好大一双靴子!那是男靴呀!昨晚有人闯入小姐房里——小姐被欺凌了!
小月顿时刷白了一张巧脸,心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两眼慌乱地在四周搜寻片刻后,终于看见斜倚在矮墙角落的木棍。她取来那根木棍,蹑手蹑脚地推开主子的房门。
小月一手挥高木棍,一手倏地拍开床帐。
“唔……”小月差点没被噎死,待她看清捂住自己嘴巴的“狂徒”之后,她圆睁的眼珠子差些没掉了出来。“嘘!别吵醒她。你先到外面候着,我马上出去。”
丫环一脸吓坏的表情令嵇奕不禁皱眉——他就担心会被别人给撞见!好不容易等到她睡着了,正准备起身,却见小月持棍间进房里,显然是将自己当成采花贼了。
当嵇奕着好衣裳,跨出房门时,却见小月正准备离去。
“傻丫头。”嵇奕叫住她。
“嵇大哥要出门?”小月转身望着嵇奕将挂在手臂的披风甩过肩后,裁云刀则已佩带在他腰际O“嗯。小姐如果问起的话,就说我上京面圣去,还有——”嵇奕想起什么地又回头交代。“小月,在小姐醒来前,别让任何人惊扰了她,包括你,懂吗?”说完,嵇奕两道浓黑的剑眉,不禁地轻蹙起。
觐见皇上!也是他赶回的主因。
端起已发凉的鸡汤,小月望了主子房门一眼,最后纳闷地转身离去,唇角犹含抹欣喜的笑意,她得赶紧将这好消息让嵇嬷嬷知晓。
☆☆☆
御花园百花亭。
光滑洁净的几面,一只美轮美奂的琼琴摆置其上,石几后方端坐一位容貌非凡,天姿娇颜且气质高雅的女子,她是皇上的爱妾之一,湘贵妃。
静立湘贵妃两旁则是她的随侍侍女,长相亦是娇艳如花。湘贵妃挽着衣袖,正轻拢慢捻地弹奏着。流畅的音符、动听的旋律,随着湘贵妃娴熟的手指弹拨,悠扬地回荡在静谧的空气中。静坐湘贵妃对面,身着淡黄便袍的是当今皇上,金兀札。他正静心凝神地闭目倾耳聆听着,执握手中的摺扇随着美妙的乐符而轻摆。瞧皇上一副深深陶醉其中的悦颜,若不想人头落地,最好是别在此刻惊扰了圣驾,否则小命难保。哈,那头匆忙赶来的,不正是皇上的“死忠”跟班小豆子!看他神色慌张,上气不接下气地,仿如有鬼在后头追似的,脸色苍白。“皇上——哎哟!”角度刚刚好!小豆子就这么哎哟一声地跪坐在金兀札身前的石阶下方,膝前掉落的是原握于皇上手里的摺扇,乐声也因他而终止。
“拖下去斩了!”龙颜摆明透着愠意。金兀札眉头皱都没皱一下。
斩!不对啊——“皇……皇上!小的尚未上奏呢!”眼见两旁禁卫军在皇上一声喝令下,全一古脑的往自己这边“挤”过来!小豆子被吓坏了。
“甭奏了!蓄意抗旨,罪该问斩!把话留到阴曹地府跟那里的官爷们说吧!”这小豆子硬是将自己的交代不当一回事,理该教训、教训他的。
“圣上息怒!是嵇奕!是被皇上您免去官职的前左侍卫长……她那摔下断崖的随侍。他……他要求觐见皇上!”怪怪!方才惊见那名该在一个半月前就已丧命的男人蓦地出现在眼前时他被吓得以为见鬼了呢!
嵇奕?他还活着!金兀札皱眉地扬手一挥,两旁人马又退回原来的位置。“人呢?”金兀札让他的爱妃先行磕首行礼退下。
“回禀皇上!正在大殿候着。”小豆子这才畏畏缩缩地抬起自己汗湿的脸来。“恭喜你历劫归来,嵇奕。”眼前那张粗犷却不失俊逸的面孔,他看了十几年了——因为只要有金雪霁出现的地方,就会见到如影随形的他。
金兀札脸上的笑意是真诚的发自内心。
“谢皇上关心!”嵇奕拱手长揖。他抬眼望了皇上谦和睿智的圣颜一眼,突地跪下身子。“奴才斗胆,有一不情之请,想恳求皇上。奴才明白奴才主子欺君重罪难得宽赦,奴才愿意承揽主子所有罪过,恳请皇上网开隆恩,成全奴才!“你要替她赎罪?赔上自己一条命?”
“是的!请皇上恩准!”嵇奕抬首望着他的君王,从容不迫的神情是一片誓死的忠心与不容置疑的坚决。金兀札扬眉了。“是忠心驱使你这么做?”
“是的!”
“无关儿女私情?”
“呃……”嵇奕没料到皇上会口出此言,他怔愣地结舌了。
“据实回答我,因为——”金兀札表情突然转为严肃。“她的生死全单凭你的一句话!”虽然不明白皇上话中玄妙,嵇奕迟疑地据实以答了。“不,是以一个男人为了保护自己深爱的女人——”他的话因皇上脸上展露的笑出息而蓦然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