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太招摇,我不过是个资历浅的老师,要是开了部昂贵的轿车到学校来上课,岂不引起满城风雨?其实学校的老师都不晓得我们家的情况,所以你也不能传哦,我可是很喜欢教书这个工作的。”
“你的兴趣真的就是看书?”周易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她没忘记当她发觉所有的学生都知道他的兴趣,而自己却不清不楚时的那种若有所失的害怕感觉。
“还好啦!不过其实我也很想往动态的方面尝试。”他不希望自己给她两个人相差太多的距离感,连忙补充一句。
“你不是会游泳吗?”游泳应该属动态的活动,他不会分不清楚吧?
实在不好意思对她坦承,可左霆又觉得隐瞒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不怕你笑,那天我没有下水教你游泳,实在是因为我不懂游泳。”
“是不懂得蝶式吧?”周易将他的话解释成她所想的。
“不,我是……旱鸭子。’他感谢她如此看得起他,但不懂就是不懂,他无法随便吹嘘一两样,日后牛皮破了可缝补不了。
周易恍若听到了什么大惊闻,“这年头还有人不会游泳呀?”她不可置信的眯着眼看着正直盯着前方马路看的左霆,发觉他脸都红透了,才吐吐舌头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是男人耶,不会游泳真的好奇怪。”
她以为这是安慰,并不晓得这句话伤人更深。
“所以我说我想学了。”这也是自从他知道有她这么一号厉害的女孩后,他才立志的。
“这样好了,我教你游泳,不过要用你们家的游泳池哦!”周易没多认真的建议,她很喜欢他家的游泳池,很自由,不用和别人挤,她可以自由自在的玩水。
“那当然没问题了。”左霆求之不得呢,若要家里的兄弟教他,肯定免不了又是一阵调侃,他最近愈来愈没度量听他们的恶言恶谘了。
“真的?”这会儿周易可震住了,她不过随便说说呀!
☆☆☆
“爸公司的事你听说了没有?”左云走进书房,问正在忙着考学生考卷的左霆。
“什么事?”左霆放下红笔,认真听他大哥说话。
会让他大哥担心的绝不会是小事,至少不会像二哥和左雾那样总是开玩笑。
再过十几天学校就要期中考了,所以他一直忙着为学生复习平时考,连在家用晚餐他也能省即省,常常赶着吃饱到楼上准备考题。
而星期假日也因为他父亲忙着公事,所以有一两次家庭会议取消了,因此最近家里发生什么事他都不知情。
“上次爸在家庭会议提起的那件事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有人在作怪。”左云知道只消一提,他就会有印象了。
“是关于买地?”当初他以为又是父亲为了要他们兄弟去接位所编出来的谎言,没想到竟是真的。
“一个新窜起的地产集团,好像存心和他卯上了,咬着那块地不放,就是不要他如愿,最近他为了这件事忧心得很。”
若不是听莫狂谈起,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而最可笑的是他父亲竟以为他们这几个做儿子真的会不管他!
“如果爸那么喜欢经营果园,想老了以后到南投去休息,就出高价买下下吧厂’左霆道。在做生意方面,他们的父亲向来是能少花一毛钱就存起来,他常说就是这些攒下的钱养活他们的。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妈和管嫂这几天去买菜也觉得有人跟踪了。”左书本来的想法和弟弟一样,直至母亲在无意之间说起这件她认为的小事,他才知道问题并不小。
沉静了,左霆不相信有人会对他们家不利,他父亲退出黑道已多年,若有仇家要报仇,早找上们了,不会等到今天才行动,那究竟是谁?
“谁有,前阵子爸不是要你帮忙想一段广告文案吗?”
“我早就拿给他了!”左霆不觉得它和这件事情有任何冲突之处。
为了这个父亲视为年度代表作的文案,他甚至花了一周的时间去想它,连原本上课都会做预习的几本课本,都白净净的一片,害得他讲课有些不知所云。
没有什么表情,左云接着说:“莫狂说竞争的公司比我们还早一个小时交出文案,且内容完全和你所想的一模一样。”
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左霆大叫,“怎么可能,资料不可能外流呀?”
当然知道左家的人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左云沉静的分析,“你在哪里作业的?”
“我的笔记型电脑呀,而它通常都跟在我身边的,平日我带去学校记录一些事情、出学生的考卷,除了我根本不会有人碰过。”
“学校老师知道你的背景吗?”
“除非他们刻意调查。”这点他敢保证。
“我听莫狂说那天你普带学生回来家里,而其中一个叫周易的女孩子知道我们家的一些事情。”
“不可能是她!”他更斩钉截铁的说,周易绝不会是这样的人。
从左霆脸上,左云看到了不曾见过的情烧,但现在他管的不是这件事,“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
眼神传递了一声谢谢,左霆思考了好一下,“我觉得这些事情是同一个集团所为。”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得太接近,如果对方聪明,想来个神不知鬼不觉,不可能会如此安排行动,除非他们是有心的。
而抽丝剥茧,方才猜测的不可能成为唯一的可能,这应该是他父亲在黑道的日子所结下的恩怨,但所为何来,他们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莫问也是这种感觉。”他的兄弟中幸好还有这么个头脑冷静的,若真个个像左霁吊儿郎当的,他可不敢领教。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果你有时间,就陪两个女人去买菜,不要让她们冒险。”他母亲少一根神经,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拉着比她更少一根神经的管嫂一起疯,两个女人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没人能预料。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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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月白风清、月满如规,是怎样的一个好天气呀,可是周易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海不扬波的日子就要过完了,她悲惨的日子才正要开始。
这一切都因为她父亲从国外做生意回来了!
一个家庭里若父亲长年不在家,通常子女一听到父亲要回来了,哪个不是兴奋到极点,偏偏她就与众不同,也不是说她不爱她爸爸回来啦,只是每次他一回来,就管束管西的,她一点行动自由也没有,难受极了。
“Joyce站在窗边干什么,你男朋友要来接你去玩呀?”才想着,周易的耳边马上传来她父亲——周定达的声音。
“爸,你又在说什么了,我又没有男朋友。”又要乱赃个罪名给她了,不过他试探的功夫真是一流。
“没有就是有,才几岁的女孩子而已,不要在外面和人家野,像日本的女孩子个个行为大胆,我每次走在东京的街上,都怕自己的女儿在台湾也是那个样子。”周定达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要她过来坐。
顺着他的意坐着,周易早就有心理准备,今天要把她前几个月侥幸没听到的训话,一个晚上吸收掉。
“爸,你对你的女儿要有信心,你看我像那种女孩吗?有妈妈在约束我的行为、指正我的举止,我不可能太过分的。”虽然昧着良心说话。但周易知道上帝会将它归于善意的谎言,不会惩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