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淌在弗雷手上,终而缓缓的合上了眼。
一贯冷漠的他,忽然发出了狂喊:“不准闭眼……你给我睁开眼来你听见了没?”
“你也尝到痛苦的滋味了吧?”瑞克丢下手中的枪狂笑。
“我会要你付出代价的!”弗雷愤恨地开口道。
“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你休想,你永远别想主宰我的生命!”语毕,他突然冲向窗台,一跃而下。
“瑞克少爷……”海瑟放下凯儿,冲到窗边。
只见瑞克的鲜血溅了一地,当场断气。
一切的一切发生得太快,所有的人全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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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况如何?”
“子弹穿过她的肩,失血很多。”
“请你无论如何,务必救活她!”弗雷注视着宫廷派来的御医,口气强硬地说。
御医瞧住他,语重心长地开口:“一般的方式是救不了她,不过,近来有另一种方式也许可以一试,只要大人您愿意尝试。”
“什么方法?”
“为她输血。”
输血?这是他头一次听见这名词。
“危险吗?”
“只要处理得宜,危险会降低很多。”
“要怎么做?”
“首先必须找一位符合夫人同样血型的人捐血给她。”
“我来。”弗雷毫不迟疑地回答。
“爵爷,还是我来吧!”海瑟在一旁开口。
“你们毋须争抢,也许,你们两人的血夫人都不适用也说不定。”
于是,御医为两人同时抽血检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御医由显微镜前拾起头。
“大人,您的血型与夫人同属一种,就抽您的血来救夫人吧!”
“快!”弗雷催促。
海瑟在一旁既忧心又有点欣慰,服侍了爵爷一辈子了,从没见他为什么人这么担心过……
但愿夫人能渡过这个难关!她向上帝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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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弗雷每一天都必须抽一点血输给辛儿。由于他身子一向强健,这一点尚难不倒他。
随着时间过去,辛儿有了好转的迹象。她的脸色已开始有了血色,不再有苍白的死气。
渐渐的,她的情况稳定下来,不再需要输血。
这一日清晨,辛儿在一阵温暖的晨光中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弗雷沉睡的俊颜。
为什么他会伏在她床畔?难道这些昏昏沉沉的日子里,全是由他来照顾她的?
他的脸庞依然英俊得不可思议,熟睡的容颜少了一贯的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令她心痛的平静。
是的,平静。
在枪响的那一瞬,她多害怕自己没能及时救他……
说她傻也好,说她痴心也罢。在走过这一遭之后,她发觉爱一个人就是这样,一切并不能随心所欲,她可以爱弗雷,却永远无法勉强弗雷爱她。
也许有一点点悲怆,但却是她的宿命!
这时,弗雷在一阵轻微的移动中醒来——
“别起来!”他压住欲起身的妻子。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蓝眸凝在她脸上,目不转睛。
辛儿的心震了下。
当他这么望着她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为什么明知他不爱她,却仍因他眼中那熠熠闪耀的光芒而心痛不已呢?
这辈子,她再也不能痊愈了吗?
她不是难过,而是害怕。
海德居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她的将来是不是每一刻都心恋着这里呢?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瑞克呢?”她开口。
“死了,跳楼自杀的。”俊颜微显苦涩。
“对不起!我不该和他一起喝酒的。”辛儿难过地道。
“这一切与你无关。”弗雷面无表情地说。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然而这份平静却再一次揪痛她的心。
是不是,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妻子,所以认为海德居的一切都与她不相干?
宜妃娘娘说错了,并不是每一个异国男子都是温柔而多情的。
起码弗雷不是!
她真不知是否该因这点而为格格庆幸?
“谢谢你拨空照顾我,如果你很累,我可以自己待在这里,没有关系的。”
弗雷神情未变,仍是一贯的淡漠。 “你不希望我留在这里陪你?”
辛儿咬住唇,将挣扎深埋进心底。“我想独处一会,”
有那么一瞬,周遭的空气似乎凝结……
辛儿半垂着眸,没有勇气迎视他。她生怕自己再多看他一会儿,会狠不下心离开他!
威廉对她说过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她试过了,只可惜被他拒绝!
如今她什么也不想再奢求,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令她心碎的男人。
当耳畔传来关门的声响时,辛儿才抬起头,让眼角的晶莹泪珠悄然落下。
不久,海瑟带着凯儿前来探望辛儿。
凯儿一见辛儿,立即奔向床榻,牢牢地抱住辛儿。
“小姐,夫人受伤未愈,不要抱那么用力。”海瑟笑着说。
凯儿闻言,立即放开辛儿,但一双小手却仍牢牢地握住辛儿的手,似是怕她离开。
“夫人,您这一次真是捡回一命,若非爵爷每日输血给您,只怕夫人撑不过那危急的时刻。”海瑟说道。
“输血?”
“是呀!那是一种新的技术,简单来说,就是抽出爵爷身上的血,再注入夫人体内。”
辛儿心头一震,他真的为了她而这么做!?
还是……只为了报答她救他一命?
辛儿心头忽然缩得紧紧的……在她身上流着弗雷的血,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小姐,我们该走了,让夫人多休息吧!”海瑟开口。
凯儿依依不舍,临到房门口时,她忽然回首,对辛儿开口:
“等我。”声音不大,却让人听得十分明白。
“小姐,你……你说话了!?”海瑟高兴得抱起她。
凯儿微微羞涩地把头靠在海瑟怀里。
辛儿心底再度涌起酸楚,不过她仍强撑起一抹笑,目送她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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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过后,珊蒂如常地来到夫人房里,准备唤醒夫人用餐。
不料房门打开之后,却空无一人。紧接着,她在梳妆台前看见一封署名给弗雷的信。
她心中立即感到不妙,马上带着信来到弗雷房里。
弗雷打开信封,只见上头有着清秀的字迹写着——
弗雷:
很抱歉,我必须离开。
因为我并不是你所想的人,嫁给你原是错误一场,在还没有犯下更多错误之前,还是早点结束这一桩没有感情的婚姻吧!
还有,谢谢你肯用自己的血来救我,我真的衷心咸激。
若说海德居里还有什么我放心不下的,那就是凯儿。希望你不要因我的离开而再次漠视她,好好爱她吧!
珍惜你所拥有的一切!
信的末端并未署名,弗雷看完信后,将信纸揉成一团,丢入纸篓。
“爵爷,夫人她……”
“住口!”弗雷怒叫道。
珊蒂被爵爷的怒气吓得微微发抖,天!她从来没见过爵爷这么生气过!
“出去!”弗雷再次怒吼。
珊蒂如逃命一般夺门而出。看样子,海德居将有一场可怕的风暴,她得赶快告诉海瑟去!
艾玛酒馆
酒馆里的生意十分兴隆。由于地处码头边,因此除了商人之外,就属水手最多。
老板娘艾玛是个三十出头、风姿绰约的美女。
“小辛,过来一下。”艾玛唤了声。
辛儿立即由厨房走了出来。此刻她一身男孩装扮,一头长发盘在头顶上,以软呢帽遮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