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间,那道声音再度传出,纳兰斯琴一步步朝门扉走近……
此时,天边一道白光骤闪,紧接着传来雷声,大雨在一瞬间降临大地!
纳兰斯琴手握门把,深吸了口气之后,她悄悄推开门扉。
在她推开门扉的同时,那道声音随即消失!
未适应黑暗的眼,瞧不清楚房内有什么。突地,白光再度闪起,在倾刻间照亮一室。
在这惊鸿一瞥中,纳兰斯琴瞧见一个被铁链锁住手脚的男人!
是弗雷,她的丈夫!
“既然看见我了,为何不进来?”他开口。
纳兰斯琴心怀震颤地走入房内。窗外的雷雨加剧,接连而来的闪电让她瞧清他阴鸶的俊颜……
“你……”
“不必问,是弗雷把我锁住的!”他知道她心底的疑问。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不就是弗雷吗?
为什么自己锁住自己?
“门边的墙上挂着钥匙,快拿过来!”他命道。
这时的纳兰斯琴双眸已适应黑暗,她轻易地便瞧见了墙上的钥匙。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有一道声音叫她不要动手。
“快一点!”他怒叫道,脚下因不耐而急速地踏地。
终于,纳兰斯琴明白引她前来的,是铁链拖地的声音,迟疑了会,她取下墙上钥匙,来到他身前。
“解开!”他递上双手。
她双手微颤,解开他手上的锁链。
双手一得到自由,他立即接过她手上的钥匙,迅速解开脚上的锁链。
纳兰斯琴将一切瞧在眼底,感觉一切有说不出的诡异。
“真好,终于自由了!”他深深凝住她,目光似要将她吞噬。
纳兰斯琴心头一颤,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倏地,他一把抄起她的手腕,唇畔掀起一抹邪佞的笑。 “既然来了,我绝不会放你走!”语毕,他拦腰抱起她,走向床榻。
“你……你想做什么?”她惊惶地问。
“当然是享受我的新婚之夜,伯爵夫人!”此时闪电遽闪,映出他布满邪恶的蓝眸。 “你该不会忘了这是你的义务吧?”说完,他纵声狂笑起来。
随即,他将她抛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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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海瑟来到西翼。
当她打开门之后,里头的情景令她惊异地张大了嘴!
躺在床榻上的赤裸身躯,除了伯爵夫人之外,还有爵爷……
他是怎么挣脱铁链的?思及此,海瑟的眸光立即转向墙上的钥匙……果然不在了!
弗雷与纳兰斯琴在此时醒来,她一见站在门口的海瑟,立即羞赧地拉高被褥。
“海瑟,你先下去吧!”弗雷开口,
“是的,爵爷。”海瑟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爵爷每一晚都把自己锁在西翼,但每一天早晨都是她来为爵爷解开锁链的,日复一日。
而这个秘密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即便是之前的三位伯爵夫人也不知道这个秘密……看来斯琴夫人算是例外,而她不知道这对斯琴夫人来说,是喜或不幸。
海瑟离开之后,弗雷盯住纳兰斯琴,目不转睛。 “昨晚,我做了什么?”他勾起她低垂的小脸问。
斯琴微微讶异,难道他这么快就忘了?
“快说!”他沉声道,加重手上的劲道,毫不怜惜地捏住她的下颚。
纳兰斯琴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所惊,望着他突然阴暗的蓝眸,她回道:“你……你要我打开铁链。”
“然后呢?”
纳兰斯琴咬了咬唇,小声地回道:
“你我成了夫妻。”
“该死!”他咒骂一声之后掀开被褥,果然看见床单上触目惊心的血迹!那是她成为人妻的证明……该死!
纳兰斯琴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心底十分惊惧。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她低声问道。
蓝眸怒眯了起来,弗雷大吼:
“我不是告诉过你,西翼是禁地,要你入夜之后待在自己房里?”
“我……我是听见了奇怪的声音才一路循声来到这里,并非有意破坏规矩。”
他看着她,半晌无语。
“你不该解开铁链的!”他放开手,离开床榻,捡起地上的衣裤迅速穿回身上。
挣扎了会儿,纳兰斯琴轻轻开口:“为什么要把自己锁住?”
“你以为我喜欢把自己当成野兽一样锁住?”他大笑出声,阴暗的眼眸深凝她一眼,随即转身大步离去。
有那么一刻,纳兰斯琴似在他眼底瞧见哀伤……
为什么?
到底,海德居里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第三章
这日,纳兰斯琴为了想了解海德居,因此来到了厨房。因为,她认为海瑟是她了解这个庄园的主要关键。
“夫人,有什么吩咐吗?”海瑟看见她之后,面无表情地问。
“我想知道弗雷平时最喜欢吃什么。”
海瑟微感讶异,不过她没有显露出来。
“爵爷一向最爱吃炖鹿肉。”她答。
“那么你可不可以教我做这道炖鹿肉呢?”纳兰斯琴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爵爷想吃这道菜的时候,只需吩咐厨房一声即可,夫人又何必亲自动手呢?”
“亲自动手才有诚意。”清丽的小脸上露出温婉的神情,丝毫没有半点伯爵夫人的架子。
“夫人身分矜贵,还是别学的好。”海瑟冷淡地表示。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海瑟看着她,好半晌才回答:“夫人是海瑟的主人,海瑟别无选择,只能尽量听命行事。”一番话,说得是心不诚意不真。
“那好,现在我就命令你教我这一道菜——以主人的身分!”纳兰斯琴毫不迟疑地回答。
“是的,主人。既然您想学,就由生火开始学起吧。”海瑟眸光诡闪,有意让她知难而退。
过了一会儿,原以为生火对夫人这样娇滴滴的女子来说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岂料,她非但做得迅速而且熟练,看得所有下人目瞪口呆。
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海瑟轻咳了一声,“想不到夫人做得如此熟练。”她不得不承认那纯熟的技巧和自己不相上下。
纳兰斯琴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根本是连想也不用想便知道该怎么做,像是早巳做上千百回似的。“接下来呢?”
“今天先学腌肉,这道鹿肉最要紧的就是必须用十种香料腌上一天一夜。”
“既然先学腌肉,为什么叫我生火?”纳兰斯琴怀疑地看着海瑟。
“夫人不是想学做菜吗?如果连生火也不会,那么其余一切也不用学了,相信这道理夫人一定明白。”海瑟神情倨傲地回答。
这只老狐狸!
“算你有理,我们可以开始了吗?”纳兰斯琴好脾气的问。
海瑟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回答: “苏珊,到地窖去拿一块鹿肉出来。”
“哦!”苏珊立刻奔出厨房。
纳兰斯琴趁此机会,靠近海瑟。“今天早上你到西翼……”
“夫人,请跟我到外面一下。”海瑟打断她的话,转身而去。
纳兰斯琴只好跟在她后头走出厨房。
“夫人,有一件事我一定要说。”海瑟在厨房外停下来。 “如果想在海德居待下去,有些事情就不要问太多。”她顿了下,又接口道:“还有,今天早上以及夫人昨晚见到了什么,请不要在其他仆人面前提起。”
这时,苏珊恰巧由地窖回来,远远地走向她们——
“夫人,请记住我的话,对你是有好处的!”说完,海瑟转身走回厨房。
纳兰斯琴怔怔地伫立在原地,心绪紊乱而微微的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