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什么?”
“你呀!”彩莲指着她说:“原来这么活泼,以前怕都是被杜薇给欺负,无法展现。”
“对啦!”采萱也说:“现在原形毕露,你怕了吧?”
“我有什么好怕的,要消受的人是将军呀!”彩莲促狭道。
“你就爱取笑我!”
“少在那里言若有憾,心实喜之了。”彩莲突然咬文嚼字的说:“好了,起床吧!”
“起床?”但她还贪恋着文龙留下的气息,舍不得马上离开。
“在这窝了两夜一天,难道你不想洗个澡?”
“啊!”一语惊醒梦中人,采萱只差没有立刻跳下床。“还是你细心,不过……”如果文龙没对外人提起她的伤,采萱也不想让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包括彩莲之内知道,免得引发一堆不必要的猜测。“我想一个人洗,不要侍女在一边伺候,好吗?”
“那怎么可以!”彩莲果然一如她所料的表示反对。
不过采萱早就想好要怎么说服她。“怎么不可以?我怕见到侍女,就会想到过去的自己,我想,你也不忍心看我一大早便不开心吧!”
“这……”
“别这呀那的了,”采萱索性起床道:“你再不让她们把东西和水搬进来,我就自己过去澡堂。”
“那怎么可以!”毕竟采萱现在已经是他们主子的妻子。
“所以啰!”
“好吧!算你会说话,我怕了你行不行,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得让我守在屏风另一头。”
“不用吧!”采萱大叫。
“当然得要,现在我可是你的贴身侍女。”
“你是我的好姊姊,不是侍女。”采萱立即拉起她的手说。
望着她,彩莲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采萱不安的问:“我说错了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你跟将军好像。”
“我跟文龙像?”采萱失笑,“他……怎么形容呢?我根本比不上他。”
“不,你们真的很像,一样没有架子,一样宽厚、一样大肚量。”
原来是说这个,采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不都是应该的吗?樊副将之于文龙,必然也像你之于我一样,没有所谓的上下主仆之分,一样平等。”
彩莲感动,但仍坚持。“不用服侍,至少也得让我陪着。”
“好吧!”知道自己若不答应,彩莲一定不肯善罢甘休,采萱只好这样说:“你陪着也好,我有好多事情想要问你。”
彩莲明白。“全是将军的事吧!”
这回她只是嫣然一笑来回答彩莲的问题,不过彩莲之后回报她的,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详细解说。
*****
采萱倚在窗边,等待文龙至深夜。
虽然夜已深沉,但她却一点儿都不困,静静等待着深爱的夫婿返回家门。
对,深爱的夫婿,她的确深爱着他,或许打从初见面、初相识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爱上他了,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爱意也一分分加深。
成亲之初是秋末,如今已是入冬时节,算算日子,居然已近一月,快乐的时光过得还真快。
尽管这些日子以来,文龙的生活可以一个“忙”字形容完毕,连她白天都很少见到他的人影,但采萱仍然觉得这阵子是她这两年下来所过过最快乐的时光。
白天,她忙着府里的事,把一切认为没必要的摆饰、家具和陈设都拿掉,换上朴实且美观的布置,希望每晚文龙回家时,都有惊喜,也能在越来越少君家阴影的环境中,安然休憩。
“休憩……”这两个字才在脑中闪现,她马上感觉到自己的脸热了起来。
从没见过精力那么旺盛的人,白天已在外头奔波了一日,晚上回来,却又要痴缠着她,每夜变着花样讨她欢心,并且--
“啊!”文龙突然在眼前出现,吓了她一大跳。
“夫人在想什么?想到都出神了。”他状似悠闲的靠在窗前问。
他不问还好,越问她的脸越红,也让文龙愈好奇。“快告诉我。”
“没什么。”她想躲。
却被他伸手拉住。“不准躲。”
“谁躲你了。”采萱辩称,“我只是要去叫他们帮你备水。”
“我已经叫了,你不必忙。”他没有上当,当然更没有放手的意思。“说嘛!在想什么。”
既然躲不过,采萱干脆应道:“想你。”
“想我?”
“怎么?想你也让你惊讶?”她觉得好笑。
“我们不是夜夜都见面吗?”
“只有夜夜,可没天天。”她打趣道。
文龙的眼神开始转为深邃。“夜夜陪你还不够?”
她立即撅起嘴来嗔道:“瞧你,把人家说成什么贪欢的女人了?”
“我有这样说吗?贪欢的人是我。”
她怔住了,却移不开与他对视的双眸。“不,不要。”
“我什么都还没做哩!”他逗着她,就喜欢看她既娇羞又期待的模样。
“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哦?你这么了解我,连我心里想的都知道,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文龙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要取笑人嘛!”
“我没有取笑你。”
“那你还笑!”采萱红着脸嗔了他一眼。
“是觉得你很可爱。”
只是觉得她可爱,而不是直言爱她?采萱心头难免失望,却不灰心,毕竟感情是需要培养的,她相信总有一天,他爱她必定也会如她爱他一样深。
她发怔的样子实在诱人,尤其那微启的双唇更像花朵般诱人,让他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啊!”被啄吻了一下的采萱一边推开他,一边左望右看。“别这样,要是被别人看见,那多不好意思。”
“夫妻亲热,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甚至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
“文龙。”
她还没说,他已猜出内容,并予以反驳。“不。”
“不什么?我都还没说哩!”采萱失笑道。
“我还想继续亲吻你。”
“隔着窗子?”虽然刺激,但仍然不能不有所顾忌。
“就是要隔着窗子才有新意呀!”说完不容她再反驳,马上勾住她纤细的腰身,饥渴的吻住她的双唇,并不断的加深吻劲,越贴越紧。
很快的,采萱的呼吸转为急促,思绪迷蒙,浑身火热,并对那将两人隔开的窗台产生不耐。
听到她咿唔的声音,文龙即问:“什么?”
“没什么。”真要她说,又说不出口。
“我不相信。”
“真的没什--文龙!”看到他攀着窗沿跳进来,采萱不禁惊呼一声。
“放心,这窗台这么矮,难不倒我。”
“万一跌倒了呢?”她仍心有余悸。
“就换你服侍我。”
采萱赶紧掩住他的唇道:“百无禁忌。”
他顺势拉住她的手说:“连这也信?”
“凡是有关于你的,我都担心。”
“那你冒着夜凉如水,站在窗前等我,就不怕我心疼?”
她仰视着他问:“你会为我感到心疼?”
“听听这话,好像我多没良心似的。”
“我才没--嗯,呃,文龙,别嘛!”
原来他将她的指尖含进嘴里吸吮,并不时以舌尖绕着,让采萱顿感全身酥麻。
“其实我也想你,好想、好想你。”他嘴里说着,一手便在她胸前抚来。
“文龙,快别闹了,你不是说他们等会儿就会帮你把热水送来,万一被瞧见了,那可怎么办?”
“对,所以要趁他们送水来之前爱爱你。”
采萱还来不及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已经被带到门前,正好抵在门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