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祈关风不相信自己多年来的执着竟是一场空。
看他陷入疯狂状态,尉天容深怕他会错手伤害邵家的任何一个人,只好顺着他的意。
“你想要宝藏……好,我就带你去找吧!”尉天容只想快点带祈关风离开这里。
“爹……”不知为何,尉靖尘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天容……”邵老夫人也有着同样的预感。
“别担心,我会让整件事情圆满落幕的。”临去前,他给予众人一抹安抚的笑容。
*****
“你们不要跟过来!”祈关风看见邵家老老少少都跟了过来,深怕自己的宝藏被瓜分了。
“你们就在洞外等着吧!”尉天容也阻止尉靖尘一行人进入。“别忘了里头的瘴气会要人命的。”
尉靖尘当然明白,所以同意爹亲的说法,将一行人安置在洞外不远处的大树下。
尉天容带着祈关风进入阴暗的山洞里。
“宝藏到底在哪里?”祈关风心急得很。
“如果那么容易就能让你发现,你也不会在这里来来回回走了二十几年,却什么也没找到。”
尉天容在山壁上摸索了一阵子,触动机关,山壁缓缓的开启一道门。
“宝藏就在里面吗?”祈关风虽然有时会失心疯,但偶尔却还是清醒得很,他怕尉天容欺骗他。
“是啊!你没看见黄澄澄的金子吗?”尉天容拿高火把,果然照映出满室的黄金。
祈关风高兴的一脚踩进门内,忽然想起不妥当,反手将尉天容也拉了进去。
就在一刹那间,从山壁上方落下一道栅门,将两人关在里头。
山洞里的轰然响声,将守在洞外的众人吓了一跳,尉靖尘安抚众人的情绪后,着急的赶进来,看到的却是被关在栅门里的祈关风一剑刺向尉天容。
“爹--”
“快……快走……山洞就要塌了……”尉天容撑着最后一口气。“祈关风,我们就跟这个金矿一起长埋地下吧……”
山洞里轰隆声不断,尉靖尘知道不能久留,含泪望了尉天容最后一眼,便赶紧退出洞外。
“靖尘,你爹呢?”看见儿子自己一个人出来,邵老夫人已然明白,尉天容是凶多吉少了。
“爹……和祈关风同归于尽了……”尉靖尘伤心不已。
邵老夫人也万般哀伤,“儿啊!我知道你心中的怨恨,但试着想想你死去的兄弟,他也一样不甘心啊!”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
*****
童敏艳并没有同邵老夫人回到邵家,反而直接回到童家,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厘清和尉靖尘之间的这笔烂帐!
在名义上,她是邵徥轩的妻子,但实际上,她的人、她的心全都属于尉靖尘,甚至还和尉靖尘共同拥有了一个儿子。
更糟糕的是,连表哥都在这个时候进来搅局,从东北告假还乡,执意要和她重温旧梦。
为了和沈耀廷把话讲清楚,应他的要求,童敏艳来到了金明池畔。
金明池畔,艳阳下竹影摇曳,连枝带叶有时像鬼影幢幢,有时却像佳人的身影,诡异的照映着池畔无言对立的两人。
“你真的不再考虑?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望着消瘦不少的纤细身影,沈耀廷沉痛的捂着胸口追问。
她宁愿为了尉靖尘消瘦,也不愿意重回他的怀抱!
沈耀廷不禁想起昨日种种。
那些青梅竹马的日子、款款的情话,此时此刻竟成了最讽刺、最心痛的回忆。
“我已经是尉靖尘的人了,你何必苦苦纠缠?”童敏艳挺直身躯、面无表情的说。
“那我呢?我算什么?”沈耀廷红着双眼,怒目瞪视着她,不相信她会这么狠心抛下多年的感情。“你当初下嫁邵徥轩是为了挽救童家,那现在呢?为的又是什 ?”
为了让沈耀廷彻底死心,童敏艳不得不说出绝情的话。“当初会进邵家的大门是为了挽救童家,如今我不愿与你复合,是因为我爱上了尉靖尘。”
“不!艳儿,你是爱我的,现在邵徥轩已经死了,你可以改嫁给我。”沈耀廷神情激动。
“表哥,现在说这些不是显得很多余吗?而且,这件事我们早已经谈过了,即使我现在是寡妇,我依然不会选择你。”
她的神情平淡,眼光中再也见不到昔日看到他时的那种光彩。他知道,这一辈子他已经没有希望抢回他的艳儿了。
“我能不能再次牵着你的手,像以前一样,在这池畔走走?”沈耀廷眼神黯淡,神情低落。
童敏艳有些不忍心。
“好吧!可是只能走一会儿。”
“好,就一会儿。”
沈耀廷眼神立即变得晶灿,拉着童敏艳的手往池畔走去,可是到了池畔,他却没有停下脚步。
“表哥……你做什么?”她的绣鞋已经被池水浸湿,沈耀廷还是没有停下脚步的打算。
“艳儿,别怕,我们今生无缘,但可以来生再续……”
来生?
沈耀廷想拉着她殉情?!
当童敏艳惊觉他的企图时,水的深度已经及腰了。
她放眼望去,附近根本没有游人,就算呼救,恐怕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表哥,你别做傻事……”
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池水慢慢的淹上她的口……
*****
童敏艳仿佛听见嘈杂的声音。
她……死了吗?
“艳儿……”
是谁?是谁在叫她?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是邵老夫人。
童敏艳想起身,却力不从心。
“别动,好好躺着。”邵老夫人疼惜的看着她。“孩子,你受苦了。”
“婆婆……你怎么会在这里?”童敏艳好奇的问。
“我本来是想到童家找你商量一些事,亲家说你表哥约了你到金明池走走,我就带着家丁一起前去,还好家丁眼尖,认出了你正被人拖下水,赶紧将你拉上岸,好在你只喝了几口水,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靖尘交代。”
童敏艳听出邵老夫人满心的疼惜。
“婆婆……你不怪我克死了徥轩?”她为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老是觉得婆婆因为这样而讨厌她。
“唉~~我不否认自己曾经怨过你,尤其是靖尘顶着徥轩的名字回来时,时常对我有不敬的言语、举动,我直觉是你唆使他那样做的。”
“我没有!”童敏艳急着想澄清。
“我知道,一切都是靖尘怨恨我而起,与你无关。”她感叹一声。
“谢谢婆婆谅解。”童敏艳觉得好一点了,便坐起身子。“婆婆刚刚说有事找媳妇儿商量,到底是什么事?”
“说起来这件事与你也有关。”邵老夫人看看站在一旁的童家丫鬟,童敏艳立刻意会。
“小翠,你去冲一杯参茶来。”
“是,小姐,”小翠也是个聪明的丫鬟,当然知道人家婆媳想说悄悄话。
“婆婆,你可以放心的说了。”
“事情是这样的,你公公想把邵家的财产过继到靖尘的名下,但是靖尘不肯。”邵老夫人担心童敏艳误会,没等童敏艳问出口,就将事情说个明白。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既然是邵家的财产,不是应该留给徥海吗?”
“我的确是这么想没错。”她才不要让人以为她在为童家算计邵家的家产。
“这件事说起来是件家丑,但是又非说不可,请你务必守密,别到处张扬。”邵老夫人还怕隔墙有耳的探头看看窗外,然后才走回床边,附在童敏艳的耳畔低声说话。
童敏艳听完后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