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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吴大人。”长身汉子轻咳一声。“听说你与‘女神医’相识,不为我们引见引见吗?”

  吴修偷偷递了一抹眼白给他。死谷仲臣,可真会装,自个儿老婆还要人引见,嗯!

  “吴大人!”长身汉子又低喊了声,警告意味十足。

  念在以后还有无数游戏可以玩的分上,吴修这才耸耸肩,振作起精神。

  “敖姑娘,我为你们介绍,这位是八府巡按陈任忪,陈大人。大人,这位是顶顶有名的‘女神医’敖寒姑娘。”

  “敖姑娘!”由谷仲臣所伪装的“陈任忪”快步上前执起她的柔荑。“下官久仰你的大名,今朝有缘一见,实是三生有幸。”

  敖寒着慌地推开他靠得太近的身子,退开一大步。她是大夫,平日里见的陌生病人也不少,应该很习惯这种肢体接触了,可莫名其妙的,这位“陈任忪大人”硬是触动了她心底最深处的警铃,叫她无端地心悸与……熟悉?

  明明没见过他的,怎会这样?敖寒抬眼,将他的五官又看了仔细,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眉浓而不凝、鼻挺唇厚、配上如刀削刻的下巴,一望而知是个行事不苟的正直好官,怎么……一对上他的眼,她心跳又漏了一拍。

  这眼儿黑如墨、清似水、狂烈更胜一团烈火……好像,太像了!像足她那颠狂天下人的前夫谷仲臣。

  太不可思议了!明明是两个毫无干系的人,她竟也能将他们联想在一起?抚着紊乱的心,敖寒不由自主地咬着下唇,还以为离了谷家便可以对谷仲臣死心了,想不到那身影烙印得太深刻,以至她连想忘的机会都没有。

  “叫敖姑娘似乎太生疏了,你与吴大人份属旧识,不知下官可有那荣幸唤你一声‘寒儿’?”谷仲臣完全投入地演出,将风流的“陈任忪”演得十成十。

  “没有!”两声惊呼同时出自敖寒和欢介的口。

  “这位小兄弟是……”谷仲臣给吴修递了个眼神,暗示他该开工了,绊住欢介可是他的工作。

  “他是我弟弟。”敖寒却拖行着脚步,挺起胸膛护在欢介身前。够了!她叫自已死心,莫再胡思乱想,一次的前车之鉴还不足以作为终身警惕吗?

  曾经,她心里只有一个男人,为了他,她认命、认分,就算他在成亲当日弃她而逃 ,她依然一心守候着他,为他料理家务、孝养公婆。

  可是她得到了什么?他不顾十年的青梅竹马之谊,另娶新妇,将她狠狠地抛弃了!

  她不愿恨,因为对他的感情太过充盈,就算想恨,也无能为力,但她心已死,从此之后只愿一生奉献给医界,再不谈感情了。

  “陈大人,敖寒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懂得‘礼’字如何写;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大人自重。”

  谷仲臣面皮子僵了僵。每回敖寒拿出礼教训人,他就倍感无奈,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玩意儿了!

  “既然‘女神医’这么说,本官自当遵从,此后就专以‘神医’之名称之吧!”

  “‘神医’一名我担不起,还请大人唤我敖寒吧!”她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态摆了个十足。

  谷仲臣只得摸摸鼻子,算是暂输了一局。“谨遵姑娘吩咐。”

  敖寒的身子还是僵如木石,可她将注意力转向了王富。

  “王老爷,我是来为小姐看病的,可否让我瞧瞧小姐了?”

  “呃!”王富尴尬地抹了把脸,刚才看他们一来一往的趣味十足,一时出了神,差点连女儿都给忘了。“敖姑娘请随我来。”

  敖寒一跛一跛地往前行,神态由自若,仿佛已忘了刚才发生的事。

  只有欢介看得出来,她正在动摇中,因为她的脚步拖行得更严重了。

  她是个有缺憾的女人,童年因家贫被卖;及至嫁人,丈夫又无故出走;紧跟着残了脚……她这一生多灾多难,所以自卑感很重,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直认命、又认分的原因。

  因为失去的太多,所以连那份争强好胜的心也一起丢了。

  事实上,她聪明、有自尊、也固执。大多时候,她将心里的失措掩饰得很好,以平常心对待所有的不公,除非有人勾起她的自卑感,她才会意识到自己的缺陷。往常,只有谷仲臣有这能力令她不安,欢介明白,这是因为敖寒在意谷仲臣的关系。

  可这“陈任忪大人”,他何德何能,竟也能引得敖寒失措?!

  在经过他身畔的同时,欢介不由得狠狠瞪他一眼。自己一直努力却无法达成的结果,这男人却不费吹灰之力做到了,可恨啊!

  谷仲臣伪装的“陈任忪”得意地朝欢介一扬眉。敖寒是他的,打二十二年前就注定好了,这是任谁也无法改变的事。

  他故意留在最后堵住吴修。“该做的工作快点做,别再叫我提醒你。”尽管欢介不足为患,他还是不喜欢有人阻碍他的追妻路。

  撂下最后一句警语后,谷仲臣又兴冲冲地跑上前去,缠住敖寒。逗她太有趣,那滋味他尝上了瘾。

  吴修只觉好友比他还变态,他不过是爱“美人”,可好友却喜欢易容调戏自个儿的老婆!果然江山代有“变态”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这一局他是输了。

  诊过王小姐的脉后,敖寒紧锁的黛眉渐渐舒缓了。

  “敖姑娘,小女究竟是患了什么病,为何腹胀如鼓?”王富一见她踏出绣阁,急切地上前探问。

  “王老爷,小姐没病,不过是有喜了。”敖寒说出王小姐大肚的原因。

  登时,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只因王小姐乃一云英未嫁之身,却怀孕……这是怎样一桩丑闻?

  “敖姑娘,你是不是诊错了?我女儿还没成亲怎么会有喜?”王富不信。若只是怀孕,岂会寻遍了大夫都看不出来?

  “不会错的,小姐确实有孕在身,而且临盆在即。”敖寒屈指算了算。“我想就在这十日内了。”

  “不可能!”王富勃然大怒。“我女儿向来洁身自爱,岂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我不信!”

  “敖寒从不说谎,王老爷若不信,十日后可见真章。”

  王富脸上青白交错。“人称你‘女神医’,老夫也敬你盛名在外,才由得你在这里大放厥词。在你之前,不知有多少名医已为小女做过诊断,怎没听过如此荒谬的结果?”

  “也许没人敢说,或者无人敢信。”王家也算有头有脸,出了这样的丑闻,识相一点的大夫都跑了,谁敢像敖寒这样不怕死,硬凑上前去打虎须?

  “你的意思是,以前老夫重金礼聘的名医都是无用之人?”王富气炸了。

  “敖寒没那意思。”

  “你就是这意思!诬蔑我王家声誉,你可知……”王富一副要把敖寒生吞下腹的表情。

  谷仲臣连忙上前打回场。早知他的小妻子不擅人情世故,像这样不懂圆滑的行事手段,单身去闯江湖,保证十个死透十一个半。

  “王老爷,你稍安勿躁,我见敖姑娘还有下情要说,你何妨听她说完再做打算?”

  “还让她说?我王家的脸都丢尽了。”王富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王老爷,如果可能,敖寒也宁愿是自已诊错,之所以这样毫无遮掩地告诉你实情,实因事情已迫在眉睫,宽缓不得了。”

  “什么事迫在眉睫?我女儿要生啦?”王富打死不信敖寒的诊断。

  “小姐确实临盆在即,但危险的是,她怀孕期间未曾好好调养,又郁结于心,若不加以疏通,母子恐将不保。”敖寒一脸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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