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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寒随即摆脱他的桎梏,跳下马背。

  “欢介,帮我将树干推开。”不再看他一眼,她迳与欢介两人赤手空拳,推挤着那足足有三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干。

  “为什么?”谷仲臣犹自愕然低喃。以前她从不反抗他的,这是第一次,却如此撼折人心……

  “你不去帮忙吗?”吴修挤过来拍拍他的肩。

  谷仲臣用力摇了摇头。“这样真的值得吗?”

  “这你就要自己去问她了。”吴修跳下马,跑到欢介身旁。“嘿,我也来帮忙。”

  欢介偏头瞪了他一眼,低咒:“多管闲事。”

  吴修随即皱出一张苦瓜脸。“小朋友,你这样说大叫我伤心了,我好心好意帮你推树,你怎么可以骂我?”

  “哼!跟那个没良心的大少爷一伙儿的,还会有好人吗?”一想起敖寒因为谷仲臣所吃的苦,欢介就直接将谷仲臣身边的人全数列入急欲铲除的敌人名单中了。

  “冤枉啊!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真心诚意想帮助你,请你相信我。”为了不叫欢介讨厌他,吴修索性将多年好友直接扛出来卖了。

  “嘴巴说说谁都嘛会!”欢介冷哼一声。

  “我会用行动证明的。”吴修咧开大嘴笑着,运足功力,推得可卖力了。

  三个人使尽了力气推挤半晌,不知是不是施力出了错,个个搞得满头大汗的,大树才移动半尺,还不容一个人通过。

  谷仲臣轻叹口气,看不下去了,他跃下马背走向敖寒身侧。

  “那位刘老爹是何方神圣?足使你为他连命都不要?”

  敖寒为他凝重的语气大吃一惊。“大夫救人还需分尊卑吗?”

  他皱眉,挽起袖子。“不分尊卑,但论价值;这个人值得你付出所有吗?”

  “我不懂,对我来说病人都是一样的。”

  “一样?”他嗤笑。“大盗与一国之君也相同?”

  “如果你明白‘医者父母心’这句话的道理,就会了解,在大夫眼里,每一个病人都像是他的孩子,不论男女、年纪、职业……他们的地位全都是一样的。”她认真地解释着。

  “医者父母心?”谷仲臣不禁怔愣住了。难以言喻他心底的感觉,这话儿他从小听到大,却从没一刻如现在这般激动。

  真有那种将病人视为自个儿子女的大夫,而那人就在他面前——敖寒,在她平凡而娇弱的身躯下有着一颗悲天悯人的仁心,所以人人称她为“女神医”、祝她如救命活菩萨!

  敖寒喘着气,抬手抹去遮挡视线的雨丝,叫谷仲臣瞧儿了上头因死命推树而造成的斑驳伤痕。

  心头莫名地一抽,愧疚感像把刀,持续凌迟着谷仲臣的良心。

  “可恶!”他低咒,算是被她的固执打败了。“你们这样推就算推一辈子也别想把树推开!”

  “那该怎么办?”想到刘老爹正为病痛所苦,敖寒就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谷仲臣溜眼四顾一番。“听我命令办事,我自有法子推开这树干。”

  “为什么要听你的?”欢介对他的敌意可深了。

  吴修拍拍他的肩。“别发火啊,小朋友,他说得有理,再不想法子尽快推开树干,你的寒姊姊要急死了。”

  欢介回头,瞧一眼脸色发白的敖寒。他最在意的就是她了,为了她,即便心有未甘,他也会咬牙忍下。

  “知道了,听你命令就是。”

  “对嘛!这样才是个识大体的小朋友啊!”吴修乘机揽住他的肩。

  欢介忸怩着身子,一拳击向吴修的胸膛。“别碰我,还有,我叫欢介,不是什么小朋友!”

  “那我也可以叫你欢介喽?”能直呼他的名儿,吴修才乐呢!

  谷仲巨横了这不良的好友一眼。他真是够坏了!十四岁的少年也想编,死后绝对下地狱。

  “吴修,借你金刀一用。”

  “金刀?你想干么?”吴修小心翼翼解下腰间御赐金刀递给谷仲臣。“这刀是宝贝,你千万……啊——”想不到谷仲臣居然拿那把皇上赏赐的金刀去剁山壁上突出的大石!“你有没有搞错?这刀、这刀、这刀……”

  谷仲臣砍得一块一人合抱那么大的石块,将石块放在横出路面的树干前,转对吴修说道:“刀子原本就是造来砍东西用的,你这大惊小怪作啥儿?”

  “那你不会拿你的宝剑砍,居然用我的金刀……”噢!吴修的心疼死了,他的宝贝金刀都被谷仲臣砍出一个缺口了……这是御赐的宝刀啊——

  “可惜我的剑没带出来。”谷仲臣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吴修抱着刀,真恨不得刚才那刀剁的是谷仲臣的脑袋。“我一定要告诉皇上,你把我的刀剁坏了。”他附在谷仲臣耳畔,骂声低得只让他听见,因为他们这次出京是秘密,不能叫太多人知道。

  “去说啊!不过我想皇上会更有兴趣知道,是谁在三个月前摸走了他御书房里一叠美女图。”谷仲臣也回敬地对着他的耳朵凉凉讽道。

  吴修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多话,只因他正是那监守自盗的“偷图人”。

  谷仲臣突然指着山壁上突生的树木中,一株约胳臂粗的树。“我要那棵树,弄下来给我吧!”

  “你说弄就弄啊!没斧、没锯的,叫我怎么弄?”吴修终于忍不住怒吼。

  “有刀啊!”谷仲臣却笑咪咪指着他怀里的刀。“放心,我帮你试过了,它连石头都剁得碎,砍棵树绝对没问题的。”

  吴修的眼泪都快滴下来了,弄坏御赐金刀是死罪,摸走美女图的事件曝光脑袋同样也保不住……可恶!这死谷仲臣这样整他,此仇不报,他吴修就改姓“谷”。

  “只要那棵树,没别的了?”

  “没有。”谷仲臣颔首。“你快一点儿,我们赶时间。”

  “知道了。”吴修几个纵身,飞抹上了山壁,怀里金刀顿闪,只见一道光芒乍起,那胳臂粗的树就顺着山壁滚下来了。

  “该死!底下有两个不会武功的人,你想谋杀啊?”谷仲臣赶紧运气全身,硬生生地接住了落下来的树干。

  “反正有你在底下顾着,怕什么?”不叫他劳动一下,吴修怎么甘心。

  谷仲臣瞪他一眼,扛着断树来到大石与挡路的树干间,将断树搁在石块上,一头插入挡路的树干下,另一头则握在他手中。

  他扎稳马步深吸口气,用力往下一压,沈声大喝:“起——”断树藉着石头的着力,一下子就将挡路的树干翘离了山道上让它顺着断崖滚下山谷去。

  敖寒目瞪口呆,这种借力使力法她也曾见人使过,非常好用,可一遇着紧急事儿,她脑子里就自动空白成一片,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了。

  事实上在场四人,也只有谷仲臣的机智不受恶劣环境影响,始终伶俐如常。他……真是不简单啊!

  清通道路后,谷仲臣拍拍手,走向敖寒。“好啦!可以过了。”

  敖寒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这才发现她不知已屏气凝神注视他多久了。这不凡的伟男子是她的夫,小时候她喜欢他,如今她更加倾慕他,这段情虽然注定不得善终,但只要他不主动切断两人的关系,她想,她这辈子都愿意为他而等待……

  欢介瞧他两人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忙跑过来拉着敖寒跳上马。“快走、快走,刘老爹不知怎么样了?咱们可得赶快一点才行。”而最该快的是远离谷仲臣的速度,他瞧这大少爷真讨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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