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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班前,季芯逸将早已拟好的辞呈递给了梁宜琳。
“你要辞职?”梁宜琳看着辞呈,却没有拆开看辞呈里写的理由,而是关心的问她。“工作太累了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对不起,完全是我私人的理由。”对于这份工作,她也充满着不舍。她喜欢这份工作的意义,她喜欢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人,辞掉这份工作,就好像她向康珩提出分手时一样的不舍。
只是这份不舍和对康珩的比起来,在天平上,重重倾向于康珩这一边。
“既然是私人的理由,我也不便多问。不过我可不可以请你多给我一些时间,等我找到接替你工作的人之后,你再走好吗?”
“谢谢你。”季芯逸向她微微点头后,正要转身回到办公室,一转身,看见了杨雅君站在她的办公室外,手提着皮包,正要下班回家。
“董事长。”季芯逸轻唤了一声,看她的表情,她已经听到她和执行长的谈话。
“芯逸,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餐好吗?”杨雅君走到她面前。
季芯逸只有点点头。“我先回去把东西收拾好。”
“你慢慢来,不急。”
杨雅君在季芯逸回到办公室后,走到梁宜琳的办公桌旁,将季芯逸放在办公桌上的辞呈拿起来。“宜琳,这件事先别让其他人知道。”
“杨姊,你想劝她不要辞职吗?”
“晚上我会和她谈谈,希望能打消她辞职的念头。”
“我知道了,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把这张辞呈给撕了。”
杨雅君从皮包里拿出一万元,“大家好久没去聚餐了,今天晚上大家就去聚个餐吧,如果钱不够,你先垫一下,明天再跟我说。”
“好,我知道。”杨雅君一直都是个很能体恤员工的好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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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雅君开着她的BMW,载着季芯逸到中山北路上的一家义大和餐厅。
两人坐在角落的位子,分别点了义大利面和焗饭。
“昨天晚上康珩回家后已经把你们分手的事告诉我们了。”杨雅君直截了当的说。
“董事长对不起,我辜负了你对我的疼爱。”季芯逸低着头。
“你毋需跟我说对不起,感情这档事,谁也勉强不来。”杨雅君优雅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水。“只能说是你和康珩无缘。不过,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根本不需要混为一谈。”
“我这么做是为了康珩好,而且我打算离开台北。”这是她昨天想了一整晚才下的决定。
“如果你是担心康珩还会再来找你,你可以不用担心。”
季芯逸听她这么说,猛然抬起头看着她。“董事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康珩昨天告诉我们,他打算离开台北。我想他是为了你,才作出这个决定。”
“你说康珩要离开台北?!”这是她从没想过的事,他根本不必这么做。
“你不也一样为了康珩要离开台北吗?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为了什么原因分手,但我相信,你们两个是深爱着彼此的。”
“他离开台北要去哪里?”这不是她所想要的结果呀!
“他没说。”杨雅君看到她脸上难掩哀伤的表情,也只能无奈的叹息。“芯逸,我儿子的个性我很清楚,他既然决定要离开台北,就没有人能留得住他。”她从手提包里拿出那张辞呈。“你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女孩,我希望你能公私分明,不要辞职,留下来。”她将辞呈推到季芯逸的面前。
这时服务生送上了她们点的义大利面和焗饭,只是季芯逸再也没有胃口,吃不下任何东西。
她的心里只有杨雅君所说的,齐康珩要离开台北的事。
他离开台北,会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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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康珩在毫无预警之下,向医院递出了辞呈。他带了几件简单的衣服,开着车到万里,在育幼院附近找了间房子,请人开始装潢。
这阵子他常常往返于万里和台北之间,他逼自己不去找芯逸,不去见她,将她所想要的生活还给她。
刚刚,一通电话响起,他看着手机上头示着陌生的电话号码,犹豫着是否要接起,电话却断了。
不一会儿,传来了有手机简讯的声音。他打开简讯一看,是季谷宸,他在找他。
季谷宸找他?会是芯逸发生了什么事吗?
齐康珩赶紧回了电话,“喂,我是齐康珩,你在找我吗?”
“没错,是我在找你。”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暍杯酒。”
“好,在哪里?”
“七点,在Blue PUB。”季谷宸告诉了他PUB的地址。“你找得到吧?!”
“我想我找得到。”
“我们晚上见。”
“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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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
Blue PUB此时只有少少的几个人,PUB这种地方,通常是愈晚人愈多、愈夜愈美丽。
七点,客人只有两三桌,却更适合他们的谈话。
PUB的门开了,季谷宸和左渝霁并肩走进来。一样出色的外表,同样具有王者的气势,都有着吸引女人的强烈魅力。
“他在那里。”季谷宸向左渝霁说。
“我们过去。”两人一起往齐康珩所坐的位子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
季谷宸看着桌上已放了两三瓶的啤酒空瓶子看来,他已经来了有些时间。
他们一坐下,服务生就过来。
“再来半打啤酒。”左渝霁向服务生说。
“马上来。”
“你找我出来,有事吗?”齐康珩拿着啤酒,对着嘴又喝了一大口,喝酒的动作十分的潇洒。
“外科医生是不能喝太多酒的。”左渝霁开口说。
“来PUB不喝酒,来做什么?”他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听说你要离开台北?”季谷宸开门见山的问他。“是为了芯逸吗?”
“我离开台北,并不完全是为了芯逸,只是觉得时候到了,是该离开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学医的目的,不是为了留在大医院、不是为了成为名医,只是为了能帮助更多人、更多没钱就医的人,让他们的生命,有多一点的机会。”
“就算这样,也不一定要离开台北。”左渝霁却不这么想,只要想帮助人,在哪里都一样。
“台北好的医生、名医已经够多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而这些大医院有大医院的制度,所以我选择到偏僻的地方去开诊所,我相信这么做更有意义。”
“芯逸呢?你真的就这样对她放手?”季谷宸要的只是妹妹的幸福,以前他忙着赚钱,从来不知道玠甫的存在。现在,他怎能看着妹妹再次失去所深爱的人。“你爱她不是吗?”
“我是爱她,这辈子也只爱她一个人。”
“那你就更没有理由离开。”左渝霁肯定的说。
“不,我知道如果我继续留下来,只会让芯逸更痛苦,而我不愿让她这么的痛苦。”
“康珩,你知道芯逸坚决要离开你最主要的原因吗?”
“她说过了,她真正爱的人只有玠甫,不是吗?”
“你知道这不是真的,或许她曾经爱过玠甫,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忘了他,但是她现在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齐康珩,我相信你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还要明白。”季谷宸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芯逸曾经跑去算过命,这上面是她的命格。”
齐康珩打开那张折成好几折的纸,仔细的看完算命先生所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