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喜欢你啊!”她直勾勾地看着他,大声补充。
他一愣,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小女孩不该随便把喜欢挂在嘴边。”
“我才不是小女孩,我二十二岁了。”她皱眉抗议。
“我三十三岁,对我而言,你就是小女孩。”
“只不过差了十一岁而已。”
“十一岁已经是很大的距离,足以让你叫我叔叔了。”这个差距让杉本驭然忍不住往前推算,当他二十岁刚成年时,她不过是个绑着辫子、手抱娃娃的九岁小女孩,可见两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叔叔?”她瞠大眼,仿佛听到什么不堪入耳的字句。“你哪有这么老?不准你把自己说得这么老,你看看你,冷雅俊逸、玉树临风、卓尔不群,天底下哪个男人比得上你?”
“你太夸张了,而且我的确是三十三岁没错。”他并非在意年轻或老的问题,只是自己实际上就是三十三岁,而这个年纪理所当然应该被人唤作叔叔。
兰今年二十三岁都得唤他一声舅舅,她才二十二岁,当然是唤他叔叔比较适合。
“你是三十三岁没错,但那又怎样?”说着说着,易相逢的手自然地游移到他身上。“再说,你的脸上别说痘疤了,就连一个毛细孔都找不到,这么细致的皮肤连女生都比不上。还有,你的胸膛体格虽然没有帅哥养眼,但也算是男人中的男人了。以我身为女人的眼光来看,像你这么有本钱的男人,年纪绝对不是问题,反而是增添成熟男性魅力的武器——”
虽然她的话都是赞美,但他却忍不住想出声打断她。
“你……”
“嗯?”噙着笑,她应得不是很专心。
“你的手放在哪里?你这样是在吃我豆腐。”淡淡地,他诉说着某项事实,而且是某项正在进行的事实。
“啊?被发现啦!”他的话让易相逢稍微回过神来,不过她还是一脸的心醉神迷。“讨厌,怎么会被你发现?我明明掩饰得很好。”
“是不错,但是我有被人性骚扰的感觉。”杉本驭然用一贯冷静优雅的表情如是说。
“是这样吗?”她哈哈干笑,故意打马虎眼。
“是这样没错。”他淡淡地回答,表情没什么波动,眼睛却定定看着仍在自个儿胸膛上流连忘返的一双手。
那双手洁净修长,充满了艺术感,只不过放错位置,又太不安分,而且似乎打定主意死赖着不走,所以他正在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个状况。
活了三十三年第一次被女人性骚扰,身为男性,他可以喊非礼吗?
“那你可不可以再忍耐一下,让我继续再性骚扰你一会儿?”她厚着脸皮问。
“不可以。”他淡然却坚定地拒绝。
“喔……”易相逢可怜兮兮地叹了口气,却还是不愿意把手抽回。
仍然盯着自己胸前的那双手,杉本驭然忍不住想,她到底凭什么摆出这样可怜兮兮的表情?她正在努力不懈地非礼他,而他才是那个可怜的受害者不是吗?
“你到底要摸到什么时候?”如果可以,他也想叹一口气。
他背后是墙,无路可退,所以如果不想再惨遭咸猪手乱来的话,他只能挥开她的双手或是把她推倒在地,但很怪异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不想这么做。
“再一分钟。”噙着笑,她有些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
“不可以,你必须——”
“啊!”她突然大叫一声。
被易相逢的大叫吓了一跳,杉本驭然先是愣了一秒,然后才开口询问:“你怎么了?”大手不自觉地来到她的额头,又问:“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精神饱满,全身又充满了活力,所以忍不住想大叫一下。”终于满意地把手抽回,她看着幸福的双手嘻嘻傻笑。“事实证明,本尊果然比音乐和照片有治疗力量,我已经完全充电完毕,谢谢帮忙。”未了,她还朝他鞠了一个躬。
见状,杉本驭然不禁有些失笑。“我从来不记得我有答应要帮忙。”都是她在强取豪夺不是吗?
“没错,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没抵抗。”他要是抵抗,不,他根本不需要抵抗,只要手机直拨110,她肯定被警察抓去关。
“现在的女孩都像你这么大胆吗?”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然不是,是我个人品德操行比较特别,请你不要见怪。”易相逢有些赧然地咋了咋舌。
“特别?”他不由得挑了下眉。“你确定只是特别而已吗?”他发现她似乎有性骚扰他人的坏习惯,上次是况风,而这次是他。
“我国语不好,像这种细微到‘不重要’的形容词你就不要跟我计较了咩!”摆摆手,她胡乱打着太极,但下一秒却又匆然大叫一声,“啊!”
这次没再被她的大叫吓到,他气定神闲地问:“又怎么了?”
“我忘了我还在打工……”脸色微变,她拉着他的袖子忙问:“我跟你聊多久了?”
看了眼手表。“大概半个小时吧!”
“哇!我的薪水啊!”哀嚎一声,她立刻抱着头往回冲,但冲到一半,又冲回来。“酷哥,后天中午有没有空?”
“有事?”淡淡挑眉。
“那天我休假,可以约你出去逛逛吗?”期待的大眼闪呀闪地瞅着他。
澡看她一眼,他不置可否。“再看看吧!”
“没关系,那我在那家露天咖啡座等你,你有空就来找我喔!”说完,她立刻往唱片行的方向冲,但冲到一半,还是又冲了回来。“对了对了,刚刚的事不可以跟帅哥说喔!”
“你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从她冲到身边的第一秒开始,他就后悔没把况风带在身边。虽然身边随时有人跟着很不自由,但况风至少能发挥看门狗的作用。
如果刚刚有他在,他胸部的清白就不会这么白白地毁了。
“其实你要跟他说也没关系啦!但是我认为最好不要,因为我怕他会伤心。”
伤心?阖言,杉本驭然心里打了个突。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基本上就他个人的浅见,要是刚刚的事让况风知道了,她这次真的会被大卸八块。
虽然好男不跟女斗,但是况风已经认定她是人人喊打的死狗仔,而且一点也不认为她是个值得让男人忍让的“女性”。
没发现他眼里怪异的光彩,她自顾自地解释原由,“虽然帅哥死不承认对我一见钟情,但每次我靠近你他就对我摆臭睑,分明就是在吃醋,只可惜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他,所以只能跟他说声抱歉,不过做不成情人也可以做朋友,因此基于朋友的立场,我不想让他伤心。”
沉默五秒,他才瞅着她开口,“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思考逻辑很特别?”
“有啊、有啊!多着呢!你也这么觉得吗?”他终于发现她与众不同的优点啦?好高兴喔!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说话的同时,他又有大笑的冲动。她啊!怎么总是有办法把事情弄得这么好笑。
“那想不想跟我这个特别的女生约会啊?如果想,那记得后天中午十二点我在咖啡座那里等你喔!不见不散!”说完,她回头看了眼唱片行,正好撞见玻璃窗后那张怒气冲天的魔王脸,打了个冷颤,她强撑着笑脸再转回头。“店长已经变成牛魔王,我得回去受死了,那就掰掰罗!记得后天我等你喔!”依依不舍地看了他好几眼后,她才拔腿冲回唱片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