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石拍拉着夕川离开后,索日瞄了一眼阿比甘莎,说道:“你最好不要跟他走太近。”
她婀娜多姿地朝他走来,一手搭在他肩上。“怎么?见我对别人好,你心里不高兴?”
“招惹他对我们没好处。”他拉下她的手。
“那……招惹主人,对我们有好处吗?”她故意道。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她。
“你的眼神好凶啊!”她朝他皱眉。“别以为我跟石拍一样,眼睛给蒙住了,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打主人的主意?”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的眼睛连眨也没眨。
“别在我面前装蒜。”她以指甲刮了一下他的脸颊。“你最近对主人可真热络,我记得你可是我们当中最桀骛不驯的,怎么现在也对主人低声下气,唯命是从?”
“你要我反抗主人?”他反问。
“我可没这么说!”阿比甘莎急忙撇清。“你别在主人面前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察觉自己慌张的语气,她连忙镇定自己。“我只是要告诉你,主人虽然人好,可我们毕竟还是奴隶,跟她不同阶级,就算她喜欢上你,你们也不会有结果的,所以你最好打消你的念头。”
“我没什么念头。”他不带感情地说完话后就走了开去,不想与她再谈下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当夜。
高年山突然在半夜醒来,他在白雾中再次听见熟悉的声音。
“你的病已经好多了吧!”
“是,好多了,都是神仙的帮忙……”他移动身躯。
“不需下床,你待在床上就行了。”
“我要谢谢神仙--”
“不用了,洱海神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我这次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弟子洗耳恭听。”他虔诚地说。
“有两个人你要特别小心,他们关系到南诏的存亡,一是郑买嗣,他会对王不利。”
“是,弟子也担心这点。”高年山立即道。五年多前隆舜王让内臣杨登杀死,他已怀疑是清平官郑买嗣主使,但苦无证据,后来年仅十岁的舜化贞王登基后杀了杨登及其一家为父报仇,可没想到王才在位五年,年仅十五就病逝,所以现在在位的是才八个月大的王子,可想而知现在的政权都操纵在郑买嗣手里。
他一直想制衡郑的权力,却因为箭伤日益严重无法上朝,朝政都把持在郑的手里,朝内的势力也都偏向郑,他虽忧心如焚,可这样病撅撅的一个身子又能如何。
“另一个人叫索日。”
“索日?”
“他现在就在你府上,是救你命的女人身旁的奴隶。”
高年山讶异地睁大眼。“一个奴隶要小心什么?”
“不要小看他!”
听见神的斥责,高年山立即道:“是。”
“他将来会雄据一方,涂炭生灵,要及早除之。”
“可是……”
“不用现在除掉他,等你病好了后再动手。”
“是。”高年山立即点头。在他病没好前,他不能动女神医身边的人,万一她一生气,不医治他了,那可得不偿失。
刹那间,他又闻到那种甜腻的味道。“等一下,弟子还有疑……”
他话没说完,人已沉沉睡去,在他入睡后,一抹身影自窗户跃出,隐没在月色中。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现代
“南诏是一个多部族多文化的国家,主要的部族部落有乌蛮、白蛮、扑子蛮、寻传蛮、裸形蛮、望苴子蛮、永昌蛮、梦蛮等,演变至今,有的已消失,有的部族还流传至今。”晨风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轻声念着。
苗岚勋搬来更多的书籍在她身边坐下。“查得怎么样?”
“对于南诏的历史大致上是了解了。”这一个多礼拜,他们都在查南诏的资料,南诏的建立到灭亡一共两百多年,刚开始她根本不知道夕川到底在哪一年,后来还是夕川想起有个商人告诉她现在是唐壬戌天复二年,他们对照了年代表后才确定她现在在公元九○二年。
“可我愈看愈害怕。”她按紧眉心。“这年南诏会灭亡,夕川处在其中实在太危险了。”她已经告诉妹妹要尽快离开南诏往四川走,当时四川是唐的属地,在那儿会安全许多,可妹妹现在在一名大军将府里为他治病,走不开身,一想到这儿,她就寝食难安。
南诏的灭亡是朝臣的政变,并非外来,现下夕川又在一名官员府内,若是被卷进政治斗争,后果不堪设想。
再者,她更担心妹妹的力量会为她带来麻烦,以现代来说,虽然夕川的能力依旧是特殊的,但现在的人已有足够的知识可以理解这一切,所以不致构成危险,但在古代就不同了,万一弄得不好,她说不定会被当成妖怪或是魔鬼,倘若弄到这地步,安全就堪虑了。
虽说南诏对于巫师并不陌生,也有咒术卜占、为人治病,但夕川的能力在那个时代还是超出一般人所能理解的,所以她一再叮咛妹妹不可在人前展现能力,妹妹也答应了,但她还是不放心,因为她太了解夕川的个性,只要有人受苦,她是无法袖手旁观的。
她叹口气,呢喃道:“为什么不是我在那儿,如果我在那儿,我还能想法子安身立命--”
“不要胡说。”苗岚勋僵了脸色。
她朝他横眉竖眼。“我说得有错吗?夕川与我不同,她敏感又善良,根本没办法在那个时代生存,可我不一样……”
“你心狠又无情,在那儿绝对会如鱼得水。”他接下她的话。
她瞪他。“没错。”
他也瞪她。“说不定还能当第二个武则天,后宫养了一堆小白脸,每天乐不思蜀。”
“不要把你自己的梦想安到我身上来。”她转开头,右手用力地翻着资料。
“你就没想过我?”
“想什么?”她冷哼一声。“在我的后宫当小白脸吗?你还不够格……呜……”她发现自己的下巴让他抓着扭了回来,嘴巴也让他给抓噘起来。
她快速地抬手,恼火的打开他的手。“闹够了吧!快点干活。”她拍了一下他眼前的书。
“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容忍你的颐指气使。”他平静地说。
她面色一僵。“如果你想走,随时可以走,这几天的钱我会--”
“你再提到钱,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他警告道。
她嘲讽地扬起嘴角。“高兴的飞上天吗?”
真是够了!他一把抓住她的肩,将她拉到他面前,他的举动让她的椅子因为移动而发出响声。“你真的会把人惹火。”他逼近她的脸。
“放开我!”她咬牙道。“你再碰我一根寒毛,我就让你尝尝云南蛊毒。”
“我等着。”他又逼近她,双唇几乎要碰上她的。“不晓得我的道符厉害,还是你的蛊毒厉害。”
“你敢亲我,我就削掉你的命根子。”她冷冷地说。
她话一说完,他就感觉小腹有锐器抵着,他的嘴立刻拉开一寸距离,这女人……他的下颚抽动。
她冷哼一声。“再惹我,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将薄如丝的刀收入袖口,而后高傲地挥开他放在她肩上的手。“你要走就快走吧!”
“这可是你说的。”他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拨号。“那我也不用鸡婆了。喂,厉胜,我要你帮我查的事不用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