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街找个能说纳苏话的人吧!”阿西木嘎建议。
“怎么了?”夕川看着大伙儿。“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来一往的时间,索日就回来了。”曲比阿乌皱眉。
“主人。”石拍停了一下,说道:“索日不好。”
这简单的话她听得懂。“为什么?”夕川询问。
“因为索日不好。”石拍立刻道,没发现自己的回答等于没有回答。
夕川正想再问时,忽然听见外头传来嘈杂的声音,她像感受到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外面怎么了?”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古比走到窗边往下看,发现几名士兵正赶着一批奴隶进城。“有一群奴隶。”他简短地报告。
“奴隶?”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想到窗口了解情况,可又怕奴隶们痛苦的情绪冲向她,让她不舒服。忽然,一阵鞭子声响起,她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听见楼下传来哀嚎声。
“慢吞吞的,快点走!”士兵的怒吼声跟着鞭子响起。
夕川又抖了一下。“很多人吗?”
“大概有一百多人。”古比估算着。
“一百多人……”她呢喃着,她的东西不够将他们全部买下。
好痛……我要回家,肚子好饿……好痛好累……为什么我还活着……
这些士兵全部都该死,我咒他们全家死光光。
为什么我是奴隶?为什么……我也想吃好吃的,想好好的过日子。
好想死……
巨大的痛苦、绝望与愤恨扑向夕川,她握紧拳头,颤抖得更厉害了。
“主人你怎么了?”石拍瞧见她的脸色忽然发白。
夕川眨了一下眼。“没……没有。”她的声音发抖。她不能听这些声音,她必须把它们挡在外头。“正身正意,结跏趺坐,系念在前,无有他想,专精念安般,所谓安般者,若息长时,亦当观知我今息长……”
其它人不解地看着夕川喃念着他们听不懂的话语。“主人?”
过了一会儿后,夕川才平静下来,她喘口气后才道:“我没事。”随着她听懂的话愈多,袭向她的负面能量就愈强。
“主人,躺着休息一下。”见主人神色不对,阿西木嘎立刻说道。
“我没事。”她虚弱地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
“主人,你怎么了?”石拍担忧地立在一旁。
“我只是有点头痛。”
“要不要请个巫师?”曲比阿乌问道。
“巫师是什么?”夕川询问,这两个字她听下懂。
“巫师就是……”石拍抓抓头,开始对夕川比手画脚。“一个人他做很多事,可以帮人看病……”
在石拍与夕川解释的当中,曲比阿乌对古比说道:“你去请个巫师。”
古比点点头走了出去,当他走下楼时,正好瞧见阿比甘莎正与一个男子亲密的交谈,那男子背对着他,所以他没瞧见他的长相,不过倒很清楚地看见阿比甘莎在他身上厮磨着。
他笑着摇摇头,她还真是少不了男人,一到城镇就迫不及待地找猎物。
阿比甘莎与男人说笑着,在瞧见古比时,神情立刻显得有些慌张,但随即恢复正常,与男人讲了句话后,就往前走去,来到古比面前。
“你们谈得怎么样?有结果了吗?”阿比甘莎摸了一下耳边的发丝。
古比瞄了一眼离开的男子后说道:“主人不舒服,我去请巫师。”
“不舒服?为什么?”阿比甘莎诧异地问,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知道。”他自己都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我去好了--”
“不用了,一会儿路上你跟着男人走了,那可麻烦。”古比半取笑半认真地说着。
阿比甘莎薄怒道:“你们现在都要这样说话带刺的刮我吗?”
古比立刻道:“说笑罢了。”他笑着走开。
阿比甘莎怒视他离去,他们这些人真是愈来愈过分了,她简直待不下去,她一定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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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会有人来。”在茶店守株待兔一段时间后,普布开口说道。
索日皱下眉头,没有回话,他也知道可能性不大,可只要有一丝机会,他就要试试看,据林得所言,那个指使者只付了他一半的酬劳,说是事成之后再给他另一半,而这家茶店就是他们相约的地点。
林得在离他们几尺外的竹凳上坐着,不停地左右张望,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我要私底下跟他说几句话。”索日走出隐藏之处,往林得的方向迈去。
普布留在原地没跟上去,他的任务只是将林得送进官府,至于索日要跟林得说什么,他不感兴趣。
索日在略嫌窄小的茶店穿梭,忽然一个人撞上他。
“走路不长眼睛啊你,死奴才!”男子先发了怒。
索日低头,瞥见他额上也有着奴隶的标志,他冷冷地说道;“既然知道自己是死奴才,就滚开。”
“你说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谁?”杨福叫嚣一声,小眼睛上下打量他。“外地来的是不是?小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你这死奴才再挡在路中央,我就把你关在猪圈里,让你回老家。”
他抬手,挑衅地在索日脸上拍了两下。“给我闪到一边……啊……”他突然杀猪似的尖叫起来,他的手已让索日扭了个方向。
这一叫嚷,茶店的人全往他俩看去,普布这时也来到索日身后。
“别惹事·”普布叮咛道。
“快快放开小爷我……啊……”杨福的五官痛苦地扭曲。“来人……啊……”
在他喊叫的当下,几个人冲了进来,立刻对索日拳脚相向,索日三两下便将他们挥到一旁,一手仍抓着鬼叫的杨福。
“索日。”普布扣住他的肩膀阻止他。“你这样会给主人惹麻烦。”
一念及夕川,索日迟疑了一下,随即甩开杨福让他跌在地上,忽然他瞥见林得已然不在,他立刻跑出茶店,在大街上左右搜寻。
“看来他趁乱跑了。”普布说道。
索日诅咒一声,竟然让他跑了!
这时茶店里的三个打手追了出来。“别跑。”他们说完就冲向索日,索日轻松地躲开,扣住他们挥来的拳头,一甩手就将他们丢到一旁去。
他回头瞧着杨福急忙闪进人多的茶店里,躲在一人背后对他叫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小爷不敬,留下你的名号来。”
索日凌厉地瞪他一眼,瞧着杨福害怕地又缩进人群中,现在林得不见了,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原本想痛揍杨福一顿,可对懦弱的人他实在没兴趣,所以便离开了茶馆。
他一走,杨福立刻从人群中站出来,对其中一名喽啰说道:“跟着他,看他在哪里落脚。”杨福抚着疼痛的手腕,狰狞道:“我一定要他做狗给我在地上爬。”敢得罪他杨福,他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当索日与普布回到旅店时,听见夕川的房间传来奇怪的声响,索日推开虚掩上的房门,意外地瞧见一个全身穿着黑衣,脸上刺着回文的老妇正在房内跳舞,她规律地摆动身体,嘴巴喃念着无法听清的话语。
她不停地绕着夕川转着跳着,夕川正经地坐在椅上,丝毫不敢移动,在瞧见索日进房时,她的双眸忽然露出笑意,似乎觉得眼前的情况很有趣。
突然老妇人在她的头顶击了三下,夕川忽然感觉自己的头好象轻了些,不再像之前那么沉重。
“这是怎么回事?”索日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