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抬起泪眼斑斑的脸望着逸枫,“少爷,我被关在柴房无所谓,但是你一定得找出是谁那么狠心想害二少夫人,她是那么期待孩子的到来,这个打击对她一定大。”
“我一定会找出那个凶手。”逸枫握紧了拳头,眼露怒火,咬牙切齿的恨恨的道。
不待小翠多说,逸枫自然比任何一个人都还想揪出那个人来,他期待那个孩子的程度不亚于倩汝,失去孩子,他的心也很痛。
倩汝每天都静静的坐在窗口边,苍白的脸上挂着哀伤的神情,她总是不言不语的望着窗外,有时候她会突然的流下泪来。
小翠让逸枫关至柴房后,换了另一个丫环来照料她。
“二少夫人,该吃饭了。”
她面对倩汝的静默不知该如何是好?“二少夫人,你多少吃一些嘛,否则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倩汝突然回头看她。
她吓了跳,“二少夫人?”
“小翠呢?”
“小翠她让少爷关进柴房去了。”她照实说。
倩汝喃喃的说:“不关小翠的事,和她无关——”然后她叹了口气,又别过脸去看向窗外。
逸枫这几天情绪也是一直处于低劣状态,他独坐在大厅里,脸上有几分憔悴。
小双走进大厅来,“少爷。”
逸枫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问道:“有什么事吗?小双。”他的语气显得沮丧。
“我……我有一件事想跟少爷你说。”
“是什么事?”
“是关于二少夫人流产的事——”
闻言,逸枫立刻着向小双,“你说什么?”
小双决定对逸枫说出,那天她看见春儿到厨房去在倩汝的药里动了手脚的事,小双一直在心里挣几许久,她原本想不去理会的,倩汝被害而导致流产之事,正好可以消她长期来对倩汝的积怨,但是良心不断的提醒她,最重要的是,她对倩汝的怨恨已经日益减低。
“到底是谁?”逸枫激动的问。
“那天我正好经过厨房窗口,我看见春儿偷偷摸摸的山怀中拿出一包类似药粉的东西倒进药壶里,当时找苦不知道她所倒的是打胎药,所以我并不以为意,直到二少夫人发生流产的不幸事件,而小翠又被你关至柴房去,我才想通那天春儿所倒的药粉是打胎药。
得知真相后,他的胸膛急骤起伏,拳头更是握得老紧,体内的一股怒火奔腾着,然后他大步的跨出大厅。
倩汝流产的消息很快的也传到凤锳的耳边。
她坐在窗旁的椅子上,一边刺着绣一边对春儿说:
‘还以为佟倩汝在唐府多受人喜爱,没想到竟然有人恨她恨得在她的药里掺打胎药,害她腹中的胎儿流排。’
她的语气中有一丝快意。
‘小姐,只要你高兴就好。’
凤锳对春儿的话深感疑惑,‘我高兴就好?春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看见春儿眼中露出怯意,表情也很僵硬,开始感到事情的不对劲。
‘春儿,你……难道你……是你,是你做的?’
春儿默然的点头,风锳手中的针线顿时滑落,她瞪圆了双眸,双手捂住了嘴,
春儿立刻跪到风秒的跟前,‘小姐,我看你让人如此践踏,心里实在气不过,所以——’
‘所以你便偷偷的将打胎药放进佟倩汝的药里!春儿,你怎能如此糊涂,佟倩汝她所怀的是逸枫的骨肉,逸枫一定比任何人还要在乎那个孩子,万一让他知道是你做的,我也保不了你啊。’凤锳真是万万没有想到春儿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来。
突然她的房门被打开来,怒火中烧的逸枫站在门口,
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
凤锳一见来人是逸枫,她立刻站了起来,春儿也由地面上站了起来,她惧怕的站在凤锳的身后。
逸枫一脚跨进了门槛,笔直的站在她们的面前。
他看着凤锳的脸,心中的怒火逐渐高涨,他一个箭步冲向凤锳,伸出手来便往她的脸上甩过去。
凤锳整个人摔在地上。
春儿尖叫一声,‘小姐。’慌忙蹲下去扶住她。
逸枫横眉怒目的蹬着凤锳,‘你怎么如此狠心,倩汝是哪对不起你了,你觉做出如此卑劣的事出来。’
凤锳拾起头来,眼光直视着逸枫,眼中有泪,她的脸颊也泛红了,‘不是我做的,随你爱信不信。’
逸枫屈身向前去揪着凤锳的衣襟,‘除了你之外,你的丫环会听其他人的话吗?她偷偷的到厨房去将打胎药放进药壶里是为什么?难道是夫人你要喝的?你怀了别人的野种吗?’
这是一个多大的指控,女人名节一向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而他却如此的低毁她的清白。
‘姑爷,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来,小姐是清清白白的,她一点也没有对不起你,是我——’
‘春儿。’凤锳示意她别再说了,她由地上站起来。
凤锳瞪着他,此时只想将心中的积怨发泄出来,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他,为什么她必须平白的受到污辱跟指控,‘你凭什么来指控我,从我们成亲以来,你关心过我?在乎过我吗?’她讽刺的一笑,‘我们是夫妻吗,相公?’然后她露出一个仇恨的眼神来,洞房之夜你弃我而去,将我独自抛在新房里,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没错,后来你终于来了,但你却只愿拿你冷硬的背对着我,今天你——我至尊天上的丈夫再度来到我的房间,不是温暖的问候,而是愤懑的指控,难道你能给我的,永远是羞辱和指控吗?”
逸枫摇摇头,他的心感到一阵虚冷,“因为我伤了你的心,所以你让春儿在药里下了打胎药,一个妒妇的心竟是如此的残忍,你轻易的扼杀了一个生命,只为向我报复,我怎会娶一个心肠狠毒的女人为妻呢?”逸枫转身踩着踉跄的步伐而去,他实在难以想像她竟然就是他的结发妻子。
凤锳两眼泪港港地愣在原地。一个妒妇!不过才是几日的光景,她已由一个娇羞的待嫁姑娘变成一个妒妇。
春儿在这个时候大喊:“是我做的,没人指使我,小姐根本不知情。”
逸枫没有回过身来,还是一样拿他冷硬的背对着他们。
春儿继续说着:“姑爷,这一切不关小姐的事,是我,全是我一个人自做主张,因为我不满姑爷你这么对待我家小姐,所以我才会一时气愤这么做,不是小姐指使我的。”
事到如今,逸枫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他只想和她撇得清清楚楚的,最好可以不要再有任何瓜葛,她是你们赵家的丫环,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你们赵家!他竟然如此区别她跟他之间。
凤锳僵硬的位原地,脸上虽然仍有残留的泪痕,但她再也流不出泪来。
“小姐,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凤锳两眼茫茫的瞪视前方,幽幽淡淡的对春儿说“你去佟倩汝的跟前向她赔罪,请求她的原谅吧!”
“小姐!”
“春儿,我已经保不了你了,如果她不愿原谅你,那我只有将你送官查办了。”
“小姐,春儿情愿让官府治罪。”
“春儿,别意气用事了,去吧,为你自己找活路,我这个主人已经无能为力丁。”
月儿的肇事者见光后,小翠便得以伸冤,她再度回到倩汝的身边伺候她。
“倩汝,我嘴巴笨不会安慰人,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快点从悲伤中恢复过来,回复往日开朗的你。”
倩汝像是若有所思的对着小翠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对自己说:“其实爱情是独占的,为什么古时候的女人愿意忍受丈夫有其他的妻子?为什么一对不相爱的人有了婚约之后就一定得结合?悲剧,真是一个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