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这件事。”点头如捣蒜。
“颜瀚君做事不可能没他的道理……”因为对自家姊姊个性上的了解,也因为对颜瀚君这人的基本认知,做妹妹的那个直觉有异。
想了想,反客为主的问:“那天你们罗特助忘了带资料,叫你帮忙送数据的时候,发生什么事?”
“什么事?”当事人一头雾水,“没什么事啊!就送资料,我却在巷道间迷路了,遇上罗阿伯,那时我不知道他就是特助要找的地主罗旺财先生,我就跟他讲话,然后特助就来接我……”
“等等!等等!”姊妹中向来擅长分析的那一个喊停,要求道:“你把那天的事,从你出发到遇上那个地主的事,仔细交代一遍。”
“哦!”牧之柔没有异议,乖乖的把当日的行程仔细说了一遍。
;没多久,客厅里爆发一声怒吼……
“你是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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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说气不气人?”书房里,也有人满肚子的抱怨。
这问句使得放下骨瓷茶具的优雅动作几不可闻的顿了一下,让人如沐春风的优雅男子露出花一般的微笑,不置可否。
“算了。”叹气,因为太过的了解,颜瀚君真的只能叹气,“其实你根本没听出我的重点吧?”
“柔柔她很单纯,没有心机,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确实,颜瀚雅只听见关怀老人的那一部分。
“哥,我知道你很习惯找出事情的光明面,但有时候,重点并不是在那里。”有种挫败感,这是第一次颜瀚君开始深深的自我怀疑,过去的他,是不是把他这个哥哥保护过头了?
“怎么了?”温雅的俊颜流露几分的好奇,颜瀚雅打量弟弟,“难得看你这样焦躁,什么事让你这么烦心?”
被问住,颜瀚君不知怎么回答这问题,搞得他更加烦闷。
“我只是没看过像她这样笨的人,才会让她的笨搞到心烦。”想半天后,他勉强找到一个解释。
“笨?”这字眼让颜瀚雅怔了一下,持平的说道:“柔柔她只是天真了一点,太过容易相信别人,还不至于是笨。”
“那些就是笨啊!”颜瀚君恼怒道:“她笨到连吃了亏都不知道,好心暗示她,她听也听不懂,还会反过头来念一些自以为是的废话,说有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所以当初才把她交给你啊!”颜瀚雅品着茶香,温煦道:“芹她就是觉得该让柔柔多点磨练,多懂一点人情世故,才把她交给你的,不是吗?”
“照她那颗猪脑袋,就算是我也没用,她那人的笨啊!就算跟她明示了,搞不好她还听不懂。”他愈想愈火大,“搞屁啊!别的人只是几句好听话,就让她乐得忘了自己是谁,从头到尾,对我却像是看待敌人一样,简直是狗咬吕洞宾!”
兄弟做了快三十年,颜瀚雅从没见弟弟这样针对一个人,说话还如此难听,这让他大感意外。
“瀚君,你怎么回事?”
被这么一问,稍稍冷静下来的颜瀚君虽缓下了火气,可是心头那股子的烦躁感却怎么也散不去。
想不通,他干嘛为了那笨女人的笨搞得自己烦心?
吃闷亏的人是她、被占便宜的人是她,又不干他的事,不是吗?
“没事。”一语带过,他不想再为这种无谓的琐事烦心。
“你不高兴……”做哥哥的那一个无法放着不管,试着找出问题症结,“柔柔把你当敌人看待?”
觉得这话怪怪的,颜瀚君否认,“没有!我才不在乎那笨蛋怎么想。”
“也是。”仿佛没听见他的否认,颜瀚雅设身处地的想,“虽然你对她的要求很多,感觉对她很严厉似的,但本质上,你对她的所有要求都是为了她好,做着对的事却被人讨厌,感觉一定会不舒服的。”
“哥,我就说不是了。”他还是否认,但心底的某一小部分却很想附和。
再一次的,颜瀚雅像是没听见,仍一径的推论下去,“更何况,柔柔她待人一向和气,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子,看她对每个人都亲切,却独独对你摆脸色,一定让你更不舒服了。”
“……”颜瀚君看着兄长。
颜瀚雅无辜回望,“是吧?”
“算了。”颜瀚君并不想讨论这话题,更不想浪费精神与气力为一个笨女人烦心,直觉带开话题,“先吃饭吧!”
“瀚君?”颜瀚雅岳觉得不太对劲,但没机会让他细问。
敲门声象征性的响了两声,随即被打开,牧之芹探头进来,“你们谈完没?”
“怎么了?”颜瀚雅柔情万千的看着小情人,知道她一定是有什么急事才会这样迫不及待的进来。
看见他,粉粉的脸蛋自然而然浮现薄晕,有几分不好意思,有几分彼此才知的羞赧之色,央求道:“我有事找你弟,书房借我一下好不好?”
颜瀚雅不可能拒绝她。
摸摸她的头,提醒她快些好准备吃饭,之后便把书房留给他们两个使用。
“明人不说暗话。”几乎是颜瀚雅一出门,那小女儿娇羞的样态就蒸发不见,牧之芹盘胸,用着雷同的冷漠表情说道:“虽然我不清楚你是用什么方法,但结果一样,你其实是知道的吧?”
从她一进门开始,与兄长眉目传情的互动虽然让颜瀚君有些不是滋味。但是,看着翻脸如翻书,瞬间就摆起的冷面孔,加上她“同是聪明人”的问话方式,让他再一次觉得她神似自己,当下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就好了许多。
看见同类的感觉不但让颜瀚君的烦躁感放松许多,同时也让他深深的肯定,当初他当机立断的推了一把,让兄长与她成为一对,真是最正确不过的选择了。
想来,也只有神似他的她,才有足够的坚韧与强悍,可以守护他那个玫瑰花一般的兄长……
“你很清楚的知道,我姊她才是这次土地收购案的最大功臣,是吧?”牧之芹把话讲得很明白。
“那又如何?”他好整以暇的反问。
扬眉,她只有一个问题,“你知道,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吃亏?任人占她的便宜?”
“难不成你要我自断右臂,当面给我得力的左右手难堪?”他反问,同时告知,“你要知道,培安可是从我接下公司后,就开始跟着我、帮我做事的人,可以说是陪我开疆扩土的功臣。”
她皱眉,不发一语的想了一下。
“出来做事就是这样,争功诿过这种事在职场中是绝对少不了的。”他说了。
因为是跟聪明人说话,所以他也下讳言,“培安能跟着我,而且还是一路的跟到现在,自然有他的一套,我也许知道真相,但我也绝不会出面责怪他,因为这就是社会现实,适者生存!”
两手一摊,说得更白话一点,“他要是没这点本事,或是存着妇人之仁,傻到放任眼前的利益溜过而不把握,也不值得我重用他。”
枚之芹点点头,再开口,却不是反驳,“我知道你的意思,让你收留我姊,教她所谓的社会现实,已经很辛苦你了,确实不好让你自断右臂,就为了主持这种当事人都没进到状况中的正义。”
她一点就通,还这么样的明白事理,反倒让颜瀚君皱眉了。
他很认真的怀疑起,这对姊妹真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吗?
“既然你都知道,还想跟我说什么?”他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