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同我开这种玩笑!”他恼极,只因尚未得到她的心,对她的感情归向完全无把握。
愣了一愣,随即意会到他对它情感无把握的不安之心,官采绿心中顿时泛柔……霆弟他……他是真的很在意她啊……
“对不起!”小手抚上恼怒俊脸,她软声道歉,可心中却也无把握自己能对他的情意有听回应。“霆弟,我虽答应不躲你,让一切情感的发展顺其自然,但我没把握自己最后能对你有男女之情。”
若最后结果,她还是只能视他如弟,届时,依霆弟死心眼的性情,势必会很痛苦吧!
“那么,就是我问题了,因为我没好到让你爱上我。”想到往后若真发展到如此情况,霍少霆心中虽不安,却也只能强笑。“放心!到时,我绝不让你为难。”
“谁怕为难了?我只担心你!”她低声责骂,心中确实是有忧虑的。
“既然担心,那么你就努力的爱上我吧!”清冷的脸上盈满认真之色。
“你又设了个陷阱让我跳!”嗔声娇斥,官采绿笑骂不已。“届时,我才不睬你,让你伤心死算了!”
“胡说!你才舍不得我呢!”霍少霆笑了。
如她了解他一般,他亦深深明白她的、就算没有男女之情,光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深厚手足情感,也足够让她放不下他!
只要他还恋着她的一天,她就永远不可能接受其他男人,所以……哼哼!她这一生是注定要受他纠缠了。
虽然如此做法是卑鄙了些,但他是不可能放弃她的,一辈子也不可能!
思及此,霍少霆不禁露出一抹极为深沉的笑痕。
“想什么?笑得这么丑!”不知他城府极深的心思,官采绿笑嘻嘻捏住他两颊嫩肉,像在拉面条似的,简直爱不释手。
呵呵,霆弟捏起来还是像小时一样,弹性好好喔!
“想该怎么算计你一辈子。”任由她搓揉,霍少霆似真似假道。
“哇——这是我教出来的孩子吗?好黑的心肠,让我剖开看看……”没有当真,她叫笑着扑压上去,闹着要剥开他的胸前衣襟。
“别闹!”两手忙着阴挡她的“侵犯”,霍少霆忍俊不禁笑骂。“你还是不是姑娘家?会不会害臊啊?”
“小时候还是我帮你洗的澡呢!你的身子,我都不知瞧过几百回,有啥好羞的?”她依然笑着继续闹人,根本没想到他早已长大,现在的身子可不比小时候呢!
“住手!别胡来……”
“哎呀!霆弟,你脸红了呢!好有趣啊……”
正当两人又笑又叫地在甲板上纠缠之际,蓦地,一道极力忍笑的调侃嗓音骤然响起——
“啧啧啧,这世道是颠倒了吗?怎么一出‘霸后硬上弓’的戏码活生生在我眼前上演了?”
搓着下巴,千岁兴味地瞧着甲板上,某朵老黄花正以极为不端庄的姿势压在向来以冷面著称,如今却惊人地笑得很孩子气的某尾白龙身上,老实说,他还真受到颇大的惊吓。
喷!没想到给人淡漠冷情印象的“银剑白龙”,在自家师姊面前竟是如此的……可爱!
不约而同朝声音来源抬头瞧去,果见某朵桃花不知何时来到船上,两个滚在甲板上闹成一团的师姊弟双双翻身跃起,冷眼瞪着这个笑得既下流又惹人嫌的不速之客。
只顾着和采绿笑闹,一时失了警戒,竟没察觉这朵桃花来到,是他大意了!
为自己失去惊觉而自责不悦,纵然俊脸还因方才的笑闹而有些微红,霍少霆却已板起脸,又变成江湖人士眼中冷冷淡淡的模样。
哎呀!这朵桃花出卖了她,还敢大剌剌的现身在她眼前,当真是好气魄啊!
“霆弟,有人出卖了我,你说该如何是好?”瞅着人,官采绿笑得好人畜无害。
“你想怎地?”隐隐勾起残笑,霍少霆反问。哼哼,这朵桃花敢出卖采绿——纵使是出卖给他自己,依然不可原谅!
“呵呵呵……人家我心地善良,杀人放火的事也做不出来,绑起来倒吊在这船上的旗竿上,吹一夜凉风也就罢了,”官采绿眼儿眯眯,笑得好善良。
倒吊一夜?
若身体虚些的,恐怕就气血冲脑,暴毙身亡啦!再说,他堂堂一个醉卧楼老板,被人倒吊在画舫上,传出去教他怎么做人啊?
闻言,千岁霎时心惊不已,尤其瞧见霍少霆果真缓缓进逼,不由得急忙往后退了好几大步。
“别别别!我认错,千万别冲动啊!”哇哇大叫,见某人没停步的打算,千岁不禁又急急吼道:“我有惊人大事相告,想听就给我站住不准动。”
惊人大事?霍少霆足下一顿,不自觉地拧起了眉。
“好吧!听听也无妨。”耸了耸肩,官采绿挺有兴趣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朵桃花究竟能爆出些什么惊天大事来解救自己。
“说!”冷睑低喝,霍少霆心底清楚,会让这朵桃花说是大事的,那么恐怕事情真的不小。
眼见自己惊险逃过一劫,千岁暗暗抹去一头冷汗,咳了两声清清喉咙后,终于开口了——
“陆家庄昨夜遭劫,财产无损,唯一失物——官仲弼一名!”
“小爹?”
“小爹?”
不敢置信地异口同声惊呼,官采绿、霍少霆两人面面相觑,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六章
两天后,某对师姊弟再次重返陆家庄,不过这回还多了个看热闹的闲杂人物——千岁一名。
当三人一抵达陆家庄,马上就被陆家奴仆恭恭敬敬请进大厅等候。不久后,陆庄主、陆家兄妹与紫毓已飞快迎了出来。
“世侄女,世叔对不住你啊……”一见人,陆庄主就难过地抓住官采绿,嘴里不住地抱歉。
“陆世叔,您言重了!”面色不改地微笑安抚,官采绿还真不懂他哪儿对不住自己了?
“不言重!不言重!世叔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爹娘!”怒声责备自己,陆庄主满脸的歉疚。
“承云心属紫毓,你虽愿意退让成全,但说到底,是我们陆家背信在先,这是对你第一个不住;而仲弼老弟暂住陆家,我们不但没招待好,还让他无缘无故被劫走,落得如今生死不明,这是对你第二个不住。”说到后来,忍不住暗暗拭着老泪,果真是个性情中人。
听他一提起官陆两家婚约之事,在场所有年轻人,有的心虚、有的黑脸、有的尴尬、有的窃笑,有的若有所思,各个脸色各异。
“爹,官陆两家的婚约,就别再提了。”陆承云尴尬地朝霍少霆、官采绿点头示意后,连忙转移话题。“现今重要的是官世叔的事儿。”
“可不是!”心虚地直点头,官采绿连忙附和。“小爹的事要紧,我挺担心他的。”
这两个无缘的人,默契倒挺好的嘛!
忍不住暗付,霍少霆轻哼一声,心中有些不悦,冷冷开口切入重点,“究竟是何方人马劫走小爹的?”
事实上,他是有些怀疑的,毕竟以小爹一身修为,若不是他心甘情愿,要想劫定他,很难!
“目前还没查出来。”摇摇头,陆承云也挺头痛。那帮人来得太突然,也去得太急,根本没留下啥线索供他们追查。
“这样吧!不如把当时情形说出来参详、参详,说不得能在当中找到些线索。”从刚刚就一直没说话的闲杂人——千岁,终于忍不住开口发表提议了。
“说得也是!”点头赞同,陆承云整理了下思绪,然后缓缓道:“那日,大家正在厅里用饭,一群身材高大的彪形大汉忽地闯入,由于来得太突然,动作又太快,一切如行云流水般迅速,眨眼间,他们已挟持官世叔离去,整个过程快得令人反应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