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衣物纷纷离了身,而凤儿的激喘吟哦因他掌握回主控权,渐形放浪。
黑旭看似放肆、纵情地与她交缠,然则在床榻之上,凤儿的投入,却始终与那双未变的沉定蓝眸形成强烈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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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我回来了。”古怪的侧着身体走路,小大活像个螃蟹走过乞儿园的前庭。
“站住--”拉长了尾音叫住他,正低头做针黹活儿的贝栗儿好似脑后长了眼睛,甭抬头就察觉出小大的不对劲。
“啊?”
“过来。”引针穿线,配匀色丝,她没停住手边的动作,径自唤他。
“我、我可不可以……”小大吞着口水,说的断断绩绩,而他侧对着贝栗儿的身体没敢乱动,站的好似个卫兵般直挺挺。
“不可以!”贝栗儿目露凶光地瞪苦他,“我说过来!”
这小子有问题!一旦现在让他先溜了,她要再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那是比登天还难。
小大不得已才移动步子,走得比蜗牛更慢,欲盖弥彰地企图遮掩右半边一道长长的擦伤。
“转过来。”贝栗儿下令。
“对不起……”垂头丧气的依言转身,秘密再也藏不住,小大很懊恼地说道。
他刚刚不应该打大门口进来的,要是多绕些路,从乞儿园后头那片竹林钻进屋,赶紧换件完好的衣衫,贝栗儿说不定就不会发现他的异状。
倒抽口气,贝栗儿看见他那道由右手臂一直蜿蜒至小腿处的伤痕,惊得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
“我不、不小心跌倒了。”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说谎?”心里晓得他扯谎是不想让她担心,可是那道伤痕如此触日惊心,贝栗儿还是忍不住训斥他。
她带出来的孩子,她还会不了解吗?小大只要一紧张,说话就变成结结巴巴,听都听不懂,而如果他说的是事实,又干嘛紧张!
“真的是跌、跌倒嘛!”本想力拗到底,但一接触到贝栗儿冷冽的目光,小大还是乖乖地吐出实情:“跟小三昨天发生的事情差不多……我做工做到一半,感觉好像是中了邪,啥都不知!后来是其他人告诉我,那时我忽然间就跑上大街去追着马车,因此才会拖出这些伤……”
打死他也不信真有鬼怪这种东西存在!但是小三昨儿个没来由地发起疯,在大街上挑衅官差们,于是被修理了一顿;而他今天也亲身遭遇了这种恐怖的经验,怎么不令人打从心里发毛呢!
“你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吗?”眉峰拢起如座小山,贝栗儿不确定地问。
“没有啊,早上吃了家里的粥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吃东西了。”天可怜见,直到现在他连一滴水都还没碰着!
小大的话又一次拧痛贝栗儿的心。天都黑了,他居然只吃了早膳!
“桌上有刚热好的饭菜,你可以先吃;吃饱了就去把身体洗干净,待会儿我替你上药。”
“嗯!”一听到有食物可吃,小大就睁大了眼睛,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屋内去了。
发生一次,可说是碰巧,但是类似的事情接连两天都发生,这该怎么解释?贝栗儿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小小的伤势未愈、小二的脚又泛疼、小大和小三也几乎遍体鳞伤……这 多的事情先后来叩门,莫非乞儿园真是流年不利?
找个时间带孩子们去庙里上炷香才好!
这是她唯一想到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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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悠扬,温暖的房里燃烧着不知名的香味,放松了人们紧绷的精神,熏冶出一种男欢女爱的气味。
“公子,凤儿弹的可好?”裸裎的胴体坐在古琴前,凤儿风姿绰约地往后方偎去--偎进了黑旭同样赤裸的怀抱。
“嗯。”佣懒地撩拨着她的丰润,黑旭漫无焦点的眼神不像在调情,反而像在敷衍。
床笫之事对他来说,只是点缀。他欣赏女人的美,但从不奢望体会灵肉合一的感觉。天性孤僻、灵魂是魔,在这天地之间,不可能有人能够与他匹敌。
黑旭是百分百自负的男人。
“公子,那凤儿……”
正当她微启朱唇,准备央求更多他的怜情蜜意时,门板上适时传来两声轻叩--
“黑兄,你在里头吗?”吵杂的男音起落不一。
“进来。”
宇文觉一伙人说说笑笑地跨进门槛,眼前活色生香的画面,却让他们这些个情场浪子都不住脸红了。
黑旭和凤儿正一丝不挂的半卧在地毯上呀!
“公子,您让凤儿穿上衣服吧!”没想到他狂浪至此,凤儿羞得不知该把脸蛋往哪儿搁。
黑旭挑挑眉,不甚在意自己的赤裸,一双大掌仍然环在她的胸前,只差没当众表演一场鱼水之欢罢了。
“咳咳!”宇文觉清清喉咙,僵笑地说:“黑兄好雅兴,咱们也不便多作打扰,乞儿园就改天再去了。”
一行人举步欲走,而蓝眸里划过一道光芒,黑旭开口了。“等等。”
“黑兄想与我们一道前去吗?”宇文觉略显不安。
凤儿奉送他都没关系,可是如果黑旭也要贝栗儿,他让是不让?基本上,为避免横生枝节,还是别让黑旭看见贝栗儿才好。
唉!天不从人愿,黑旭已直起了身,挥手让凤儿替他着上衣衫,俨然是去定了!
“可以走了。”大步一迈,黑旭摇着羽扇,率先出了门。
他天生就有一股王者之风,大伙儿完全没有置喙的余地。
“还不快跟上黑兄!”甩掉小小的不悦,宇文觉回神后,硬是把气出在随行的人身上。
有黑旭在的地方,他这宰相之子居然也活像个当差的小厮!
愈想,心里就愈老大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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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你看见了吗?小小可以下床了!”几近是喜极而泣了,小大好激动地喊道。
天知道小小卧病在床的这些时日,他们有多担心她会就这样死去,如今她终于清醒了!
“小小……”眼看着小小摇摇晃晃地走向她,贝栗儿眼眶忍不住蓄满泪水。
小小瘦得如一片薄叶,仿佛微风吹来,她就会被卷进风里,消散无踪。可她爱笑的眼睛,即使受到这次心灵与肉体的双重创伤,依旧露出弯弯的弧度,那么体贴地安抚贝栗儿放不下的心。
“姊姊,小小也要学。”她好乖地说。
乞儿园门前有块不小的空地,那里有座废弃破败的凉亭,贝栗儿让小大把支撑的木桩重新钉牢,时常在里头教孩子读书、认字。
“小小乖,头还痛不痛?”抱她上膝,贝栗儿举起她瘦小的身子仔细端详。
额头的伤口无可避免地会留下疤痕,贝栗儿摸摸那突起的疙瘩,还是觉得有些遗憾。毕竟,小小是女孩呀!脸上带着疤痕总是不好看。
“不痛,哥哥有给小小擦药,很凉、很凉的药膏喔!”
“那就好。”孩子们近日受伤不断,为了这额外的买药钱,生计愈是捉襟见肘。贝栗儿连日来上山集花、染布,夜里还不得休息地裁布制衣,一双疲累的大眼睛已完全深陷。
“饿了吗?小大,去把桌上的那碗粥端来。”由小小腹部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提醒了贝栗儿,她这小病人怕是饿坏了。
“喔。”小大听话地返回屋里,不一会儿就捧着粥踅了回来。“当家的,这不是你的份儿吗?”
贝栗儿总是最后吃饭的人,所以这唯一仅剩的一碗粥,应该是她还没吃的。若是全给了小小,贝栗儿不就什么都没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