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za Fann,范可颐。”Marrie笑得甜蜜蜜,在讲名字时,咬字特别清晰。“Eliza行事比较低调,不过相信大家都知道,她是纽约最具代表性的华人名模。”
记者的表情看起来很吃惊。
“您的意思是说,Eliza Fann在台湾?”
“都好几个月罗!你们这些记者是不是没有认真做功课?”Marrie笑得好像她们真的是“闺中密友”一样。
唐贵霓忿忿地拿起遥控器,才刚按掉画面,整个“贵霓时尚”的电话,以及个人手机同时轰然响起。
“记者追来了。”她断然下指示。“可颐,叫楼怀正过来接你,再过不了多久,他们全会找上门来。”
“OK。”她迅速打了通电话给楼怀正。
“我不明白,你都退出模特儿圈了,她为什么还要把你扯进来?”
唐贵霓从抽屉里翻出一包VOGUE薄荷凉烟,这是只有在心情烦乱时,才会拿出来救急的“心情镇定剂”。
“她这么做,好处是我不必提心吊胆的等着看她要使什么招数。”范可颐冷静地分析道,一边将备用的渔夫帽拿出来,将帽沿压低。“但缺点就是,我的麻烦大了。”
唐贵霓以眼神询问。
范可颐淡淡地说道:“我猜,她想要重开战场。”
换言之,她,以及她周遭的人,都要不得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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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za Fann的名字在一夕之间,变得家喻户晓。
她出生在哪里,身高多高、体重多重、三围多炫、长腿多妙、代表作有哪些,全部在最短时间内被挖出来,在媒体上传得沸沸扬扬,二十四小时接力大放送。
“我现在只希望楼怀正不要曝光。”那男人怕被人群包围,她知道。
她已经三天三夜没离开过楼家,只能透过电话跟唐贵霓联络。
“我已经对公司内部下了封口令,但你应该明白,曝光只是早晚的问题。”唐贵霓顿了顿。“你记得我提过……我那个‘互利共生’的幕后金主吗?”
“嗯!”范可颐闷闷的,用手指卷了卷电话线。
“只要我……开口,”她说得有些迟疑,心里其实不想向那个恶魔般的男子求助,但又不忍心看到可颐陷入乱局。“他可以帮你把这件事摆平,他……很有影响力。”
范可颐听出了她的为难。
虽然学姊从来不说,但她早已敏感地察觉,学姊对那个神秘的“幕后金主”’有着复杂的情感,似爱、似嗔又似恼,就不知是爱多了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不了,谢谢你的帮助。”她断不可能再给学柹添麻烦,因她而起的乱子已经够多了。
挂掉电话后,她闷闷地靠在楼怀正身边。
看着自己的女人被烦得一个头、两个大,楼怀正万分不舍。
“我已经叫麦克威透过管道,去找摆平这件事的办法。”
“‘捷优科技’能有什么管道?”她好奇地问。
楼怀正露出受辱的表情。他的女朋友,居然不冀望他“英雄救美”!
“如果某些科技大厂还指望这个,”他指了指他的脑袋。“自然就有门道摆平这件事。”
当然,如果可以,他更想亲手修理Marrie,只可惜对女人动粗不是他的作风。
但她居然把可颐的生活弄得一团糟,让她镇日郁郁寡欢!
“哦!”她懒懒地曲起双腿,靠在沙发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把她扯过来按在怀里,摸摸她的后脑勺,揉乱了她的发。
“这几天难为了你,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去面对。”听说“贵霓时尚”的行政系统几乎被瘫痪,唐贵霓镇日都在打发那些闻风而来的记者。
光想就讨厌!换作是他,看到那么多人包围过来,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我希望事情能就此平息下来。”她轻喃。
“我看很难。”他实事求是地回答。
他能不能就一次,哄着她说话,顺着她的意,不要让理性弹出来烦人啊!
范可颐用力搔搔长发。“我想也是。”唉!真烦。
“如果你要面对大众,我可以当你的保镖,保护你不受伤害。”
但就是不要把他拉上火线,他真的、真的、真的很不喜欢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范可颐想了想,想了又想,灵光乍现,突然坐正。
“你知道吗?我忽然觉得,找谁摆平都没有用。”
她跟Marrie之间的问题,从来都是Marrie单方面对她敌意过深,深到一种几乎病态的地步,这不是她以外的任何人解决得了的。
“什么意思?”楼怀正问。
“Marrie要的是我,她在媒体上大放厌词,只是想引我出洞,所以,除非我亲自跟她谈,不然谁出面都没有用。”她拿出记事本,翻到某一页,“我要跟她见面。”
“没有这个必要吧!”人家不都说,王不见王?
“显然我从纽约低调离开并不能满足她,既然试过消极的方法,我想,我该主动出击了。”有了,Marrie住在凯悦饭店,要找她并不是很难。
“我陪你去。”既然佳人要出征,他就没有不随身护驾的道理。
“不,你留在这里。”
她下意识地不想让楼怀正曝光,尤其是在Marrie面前。
“为什么?”他站起身,表情非常不悦。“我有责任保护我心爱的女人。”
这话很甜,甜进了她的心坎里,但她怕Marrie把楼怀正当作是她以前那些迅速告吹的“前男友”,只要Marrie吐气呢喃,勾勾纤指,那些自以为可以脚踏两条船的男人们,便会前仆后继的全拜倒在Marrie的石榴裙下,大作齐人之福的美梦。
如果楼怀正……楼怀正也跟他们一样……
一股椎心的黥痛袭来,她的心口惶惶然怦跳不已。
楼怀正对她的意义,绝对比任何“前男友”更重要,她不能忍受他被Marrie吸引,光是想到那个画面,都会痛彻心肺。
她已经把有他的地方,当作是她这辈子的落脚处了……
“在想什么?”楼怀正勾起车钥匙,看着呆在原地的她。
“你别跟我去。”她慌乱地看着他。“我可以自己去,或者请贵霓学姊陪我走一趟……”
“谁也别想取代我护花使者的地位!”他坚定地说道,笃定要去会一会欺负他心爱女人的家伙。
范可颐看出他的决心,决定豁出一切,赌上一切,突然踮起脚尖,用力圈紧他的颈项。
在他有所反应之前,她又收回双臂,深呼吸后,脸儿挂上坚毅无比的决心。
他被她反覆无常的情绪弄得莫名其妙。
不暇他细问,范可颐已经往门口踏步而去。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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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还是来找我了。”
同一批飞来走秀的模特儿中,Marrie因为端的身价与姿态与其他人不同,下榻的套房也硬是比其他人高了好几级。
“要叫Room Service吗?”她漾着笑,看起来仿佛无害。
“不用了。”范可颐喜欢速战速决,实话实讲。
既然Marrie不念昔日同行旧情,她也毋需虚与委蛇,大作表面功夫。
“这位帅哥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是你在这里新交的男朋友吧!”
Marrie穿着黑色削肩纱质洋装,足蹬三寸高跟鞋,从楼怀正的背后轻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