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点滴也拔了出来?这个女人不知道这么做会害死自己吗?
睇着她紧闭的双瞳,易天令心痛不已,但医者该有的冷静却没有失去,连忙按下殷离房间的分机,“喂,离儿,快准备点滴针头!”
“什么?”她睡得迷迷糊糊,不知表哥吼这么大声做什么?
“快!全新的一副!你快点给我醒过来,否则我就将你交给山口贺夫!”他威胁道。
一听山口贺夫这僭名字,殷醒顿时清醒过来,
什么亲戚嘛!一有了爱人同志,手足之情也不顾了!虽然他们是“一表千里”的亲戚关系,但也是亲戚啊!
见她没马上反应,易天令登时狮子大吼:“马上送来!”
“是!易大夫。”殷离嘟着嘴应道。
暍令过后,易天令再度凝视着已渐苍白的雪颜,刺痛的感觉再次侵袭着他的心头……
她将点滴拔下来做什么?一走了之吗?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只因为他被那该下地狱的女人不经意的一吻?
该死!
突然,纪玥璇蹙起秀眉,低低地哼声,似乎很不舒服。
“玥璇?”他放低音量唤着,似乎怕吓着她。
“不要——”她仍旧紧闭双目,口中低喃。
“好,不要。握着我的手。”他安慰道。
她似乎陷入恶梦中,他能做的就是给予她适时的关怀。
他不愿见她有丁点的不适!
不行,她必须提早进行手术,否则以现在这种状况,恐怕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他再次拿出听筒听诊,心跳似乎很微弱,却规律了许多。他又将心律调整器及相关的配备重新归位,便解起她的衣衫,挺立的双峰再度展现在他眼前,凝脂雪肤,正如她的人圣洁而不可侵犯,望着她,他有些怔忡了……
这时,门边有了些许动静,他赶紧将她的衣衫套了回去,并按下所有器械的开关,屋内旋即发出一种规律的仪器声响。
“天令哥哥,你要的东西全在这里。”殷离的声音响起。
“快为她重新打上点滴。”他的口气已回复到平日的冰点。
殷离一见被丢在地上的洋装,心里大致有底,只是不知道这个美人姊姊为何要“逃走”?
“你还在发什么呆?”易天令不悦地道。道。
“这么凶?小心吓到我,找不到血管,刺痛了你的心上人!”殷离威胁道。
“你敢,就等着被送到山口贺夫身边抽筋剥皮!”他也不示弱地反击。
“算我怕了你!”殷离细心地拍打纪玥璇的手臂,一下子就找到了血管的位置,针缓缓刺入……
易天令心痛地往后微仰,仿若那针头是刺入自己的心脏,隐疼地让他难以自持。
多年行医,即使是开膛剖心的场面,也从不曾让他惊悸失措,然而,现今他却为纪玥璇的挨针、流血感同身受……
他还是那个全球心脏科权威吗?
“你——走……”纪玥璇不断地呓语。
殷离突然盯着易天令瞧。
“我不走!我会永远守护着你。”他宛若下着重誓地说,双手也牢牢地覆在她纤弱的柔荑上。
殷离见状,识趣地退出房间。
纪玥璇那双似有所感的小手,似乎想从他的大掌抽离,却被他包覆得更牢。
她不自觉地再次蹙着眉心,似在抗议。
他却起身,在她郁结的双眉之间,烙下了唇印,“我不准你离开我,绝不!”
唇暂离,他以食指在上方来回安抚着,“乖,别烦恼,天大的事,等你病好了再说。”停顿了半晌,又温柔地低语,“易夫人,我的爱妻。”魔魅的磁嗓透露情人般的爱抚,也将她眉心的纵纹弭平。
遥远的梦端,她仿佛听见易天令的告白,抿紧的双唇旋即逸出浅浅的笑意。
凝望她满足的睡容,易天令心头悬荡的巨石这才缓缓地卸下。
“哔!哔!”他手上特制的手表,也可以说是发报机,响了起来。他连忙按下启动纽,荧幕上立刻显现出几行字——
易天令见状,只得放开手中的美人,因为他另一个身分的工作又将展开,他得尽快处理好这事,才能仔细地和纪玥璇谈谈他们的未来,及动手术的相关事宜。
一个起身,他按下田伯的分机,“田伯,加派人手看守少夫人的起居生活,并让离儿多注意她的身体状况,如果有任何问题,立刻和我联络。”
“少夫人?”少爷说什么?
“对,少夫人。”他坚定地说。
“我知道了。”看来这回少爷是动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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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玥璇再次苏醒,已是次日的傍晚时分,她看见自己又重新“躺”回病床上。
她本来是要逃走的,谁知换好衣服就觉得天旋地转,最后体力不支地昏了过去。
唉!怎么又回到这床了?
这里不是她的家,不值得她留恋。
她该逃开,而且逃得远远的!
就在她打算再一次拆掉点滴针头时,医疗仪器却在这时大声作响,不消几秒钟,只见田伯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
“少夫人,你怎么了?千万不要再拔针头了!”他赶忙制止她。
“我得回家。”她神情落寞地说。
“少夫人,这里就是你的家啊。”田伯真挚地说,还将先前送进来的养生汤端近她,“先吃点东西,这可是上好的补品。”
“少夫人?”她这才听清楚田伯的话,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称呼自己?
“你就是少夫人啊!”
“什么?”
“这是少爷‘宣布’的,还令我好好照顾你。”
“宣布什么?”她不明白。他明明就说,自己不会娶任何女人的啊!
“你是少夫人啊。”她怎么一副不知情的模样?不会是少爷一厢情愿吧?
“我不是、不是。易天令说过,他绝不会娶任何女人的。”她平静地陈述,心头却又隐隐作痛。
“不会吧。少爷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更不是个轻易承诺的人,如果他说是,就一定是了。”田伯很坚定地说。
“我也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我这个当事人没同意,怎么算数?”她反问。
“少夫——”
“叫我玥璇吧,田伯。”她受不起这样的称呼。对于一个无心的人,她不该寄予厚望的。
玥璇?不是叫晓月吗?
不管她叫什么,总之她就是少爷深爱的女人。说服她留下来才是当务之急!
“玥璇,容田伯斗胆。就如我之前告诉你的,少爷不会让女人随便进易园的,更别说让女人冠上他的姓氏,但今天凌晨他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就是少夫人,那你就是了。”
“不可能。”她再次拒绝相信。
“丫头,不是我倚老卖老,但我看得出少爷对你是极为特别的,否则他不会心甘情愿走入婚姻的。”田伯缓缓地放下碗。
霎时,纪玥璇的心乱了……
怎么可能?
他是真的心甘情愿娶她的吗?还是碍于承诺?
她该相信田伯的话吗?
强摘的瓜不会甜,她心知肚明,他应该是‘被迫’娶她的!
因为他‘碰’过她的身子,对吧?
这样强迫得来的婚姻,是她要的吗?
她只是单纯的希望,拥有一个女人想要的疼爱与珍惜,也只是希望将她的身子,干干净净地献给她深爱的丈夫。
可是,易天令是她命定的丈夫吗?
她不要,也不该要一个不能全心全意爱她的丈夫。
她该怎么办?
留与去,似乎……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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