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阳扭动了下,甩开她拉扯的小手。
“泰阳,我要睡了款,你不让我盖被子,不怕我着凉吗?”即使心里快笑翻了,她仍故作镇定的小声低语,伪装无限委屈的语调。
像蛹一样的被褥不动了,未几,被子陡然一掀,像是巨大的网子般将她网罗住,包括他的长臂,一并覆盖住她。
她觉得自己奸诈。明知他舍不得自己受凉,她才故意选用这种方式让他面对自己,否则让他这别扭一闹,还真不知得闹多久呢!
在被子底下,他的眼凝着她,在幽暗的空间里,他的双眼显得特别明亮。“你一定要去工作吗?”
“是,我想去工作。”她没有半点惊慌或紧张,始终平静如常。“但我尊重你的意见,如果你不同意,我只好继续过着这么无聊的日子。”
这句话明显的话中有话。
意思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所以她尊重他的意见,但却不表示她就因此心甘情愿打清去工作的念头,只是因为她尊重他,因此妥协的退了一步,其实她还是想去工作的。
泰阳不笨,还有他在商场上累积的经验,他绝对听得出她话里的真实意念,但他就是迟迟不给她一个明确的回覆。
萧彩虹也不急,反正这时他回不回答都无所谓,但他总有一天得正式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会不嫌烦的一直问、天天问,问到他受不了,肯给个YES或N0的答案为止。
泰阳闭了闭眼,幽暗的被子里一度看不见他眼里的明亮;不消多时,他睁开眼。“你保证你会保护你自己?”
“嗯!”她用力地点下头,虽知道他迟早会妥协,但她没料到他会妥协得如此迅速,心里漾起一丝兴奋。
“好,你可以去工作。”他认了,谁教他喜欢这么有主见的女人呢?自作孽不可活啊!“但往后你如果有任何应酬得经过我同意,最好可以带我一同前往。”
萧彩虹突然觉得他好可爱。
如果真有什么“艳遇”的机会,又不是非得在应酬的场合才可能发生;但她聪明的没有点破他,免得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工作机会又泡汤了。
谁教他是如此没有安全感的男人呢?
“没问题。”她答允,美眸生光,看起来分外迷人。
“嗯。”如此包覆着她,在如此贴近的距离和空间,泰阳情不自禁地蠢动起来。“彩虹,那我……可以吗?”
萧彩虹一张小脸也赧红了。“你……还真会乘机勒索。”害羞地白了他一眼,她的神情无限娇羞。
“不是勒索,”他不承认这项罪名,一点都不。“这叫夫妻情趣,懂吗?”
接下来,他们一同体验所谓的“夫妻情趣”,再没有任何声响出现在他俩之间,只有轻浅的呻吟和喘息回荡着,逗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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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萧彩虹在台北工作过的经历,在花莲找工作并不是件困难的事;她很快就找到一个会计兼任秘书的工作,并且不到三天就上班了。
工作不如以往在台北贸易公司那般吃力,做起事来也很顺遂,只不过因为公司新成立不久,所以整个公司的情况有点混乱,而且又是第一次请会计,所以彩虹刚接下这职务时,帐目确实有点混乱,但经过她的整理,工作极快就上了轨道。
“彩虹小姐,麻烦你把上个月的报表拿进来给我。”新公司的老板乌云天是个青年才俊,年纪跟泰阳差不多上下,为人不拘小节且有些粗线条,但尚称是个不错的老板。
“没问题。”萧彩虹很快找到整理好的报表,快步走进总经理室,递上去。“总经理,这是上个月的报表,请你过目。”
这是台湾很有趣的小小企业文化。
明明是老板,却挂个总经理的头衔,公司里员工也不多,每个人的职位听起来又都很响亮,什么业务经理、采购主任之类,却是一个人管理一个部门,也算是一种满另类的文化。
乌云天将报表放在桌上,看也不看一眼,蓦地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细长的眼恍似会放电。
“嗯,今晚捷美的老板要来谈合约,你可以陪我一同前往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可不可以带个伴?”萧彩虹一阵哆嗦,把自己的感觉视为错觉,并很快地将之由脑海里抹去。
乌云天挑起眉,神色里满是兴味。“带男伴还是女伴?是你的男朋友吗?”
“呵,总经理爱说笑了。”萧彩虹轻笑了声,以为他蓄意调侃。“我都嫁人了,哪来的男朋友?”
“你有先生了?”乌云天有丝诧异,仿佛她已婚的状态他是第一次听闻。
“我的履历表上不是写了吗?总经理真是贵人多忘事。”萧彩虹翻翻白眼,没想到才面试没多久,这个老板就将她除了名字之外的资料忘得一干二净,忘性真是十成十的好啊!
“有吗?”乌云天愣了下,连忙拉开抽屉翻找,好不容易在一堆纸张里,找到萧彩虹的履历表,将婚姻栏看个仔细。“哇咧……真有款!”
老实说,他其实对萧彩虹存有那么点好感。由于之前公司并没有请过会计人员,因此当他第一眼看到萧彩虹时,除了她的经历和她青春的外表之外,他并没有特别注意她的婚姻状况。
可能是被现在大多数人晚婚的现象蒙蔽了吧,他一直认为她还是个单身女郎,料不到她已嫁为人妻,着实教他有丝扼腕。
真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是呀。”萧彩虹甜甜的笑,没把乌云天的错愕当一回事。“我结婚不久,还在新婚期呢!”
“是喔?”望着她小脸上甜美的笑,他心里真是扼腕再扼腕。“啧!可惜。”
早知道他该早点决定请会计的,或许那时她还没嫁人,也或许他还有机会可以争取。
“什么可惜?”萧彩虹隐约抓到尾音,有点莫名其妙。
“总经理的意思是,可惜没在你还没嫁人之前遇到你啦,笨彩虹。”采购主任李玉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她笑眯眯地走进办公室,将手中的一份报告交给乌云天。
萧彩虹吓一大跳。“厚!李阿姨,你别乱说啦!”怎么这阿姨讲话这么没个节制?这种话也能拿来乱开玩笑吗?
她是无所谓啦,但万一被泰阳听到了还得了?怕不引起家庭革命才怪!
“谁乱说?乱说什么?”
满头乱发、一脸漆黑的业务经理乌云月在此刻走了进来,他是乌云天的弟弟,两个人同样粗线条。
李玉娟可乐了,很乐意再次转述一次。“就说……”
“李阿姨!”萧彩虹跳了起来,连忙捣住李玉娟的嘴。“没事啦,云月,你的脸怎么那么黑?”
“啊就骑车呀,偏偏路上砂石车又多,空气差得要命,才出去溜一个早上,回来就变这副德行!”把手上的安全帽丢到椅子上,乌云月跃坐到沙发,弹跳了下。一款,老大,换部车吧,骑车跑业务真不是人干的工作。”
乌云天睐他一眼,终于埋首看着萧彩虹拿进来的报表。“神经啊!公司才刚起步,有车给你骑就不错了。”
“嘿啦嘿啦,有车骑是不错,可也别是—台小绵羊啊!”想他人高马大,骑辆五十CC的小绵羊像话吗?难怪把妹都把不到!
“那就麻烦你省着点用吧!”乌云天摇了摇头,将他的请求当成耳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