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司修身难为情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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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平治国交往很容易,只要一切顺着他的意思就可以。
在他的主导下,不会有那种“随便”的情况,他们不会不知道要吃什么,也不会有不知道要去哪里,更不会有不知道他们到底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情况。
这种情况刚开始会觉得很舒服,因为总会有人替他们安排好。
一次两次会觉得新鲜,但是久了之后就会觉得很闷,因为安排好就表示固定,
一成不变的稳定是细水长流没错,但缺乏了刺激跟活力,就算上床也会觉得模式太固定,接吻之后就是抚摸,她连他接下来会怎么脱她的衣服都知道步骤,连热情的方式都大同小异。
少了期待感,那是种危险的讯号。
齐家惠不知道该怎么跟平治国说明这种感觉,因为他没有发觉这个盲点,也或许,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稳定有什么不好。虽然她也有点不安,她像他摆布的人偶,只要照着他指定的方式生活,就可以享受现成的一切。
“你变胖了。”邵天夏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从尴尬的“哈啰事件”到现在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这段时期邵天夏忙着她的新书宣传,而齐家惠则过着“幸福”的恋爱生活,两人只有通过几次电话,要到今天邵天夏才有空约会老友。
“你这个大作家可不可以别一见面就人身攻击啊!”齐家惠无奈地承认。
“没法子,你真的圆了一圈,人家说幸福使人发福,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倒是很实在。”邵天夏吐舌道。
“治国觉得我有点肉比较好看。”齐家惠甜甜地说。
“你确定你只是有点肉?”邵天夏不留情地捏她的游泳圈。
齐家惠尖叫逃开。“我警告你,要是再说我肥,我就跟你绝交。”
“这么狠?”看她点头,邵天夏摇头。“知道事实却不愿意正视啊!”
“什么事实?”齐家惠问。
“我可不想跟你绝交。”邵天夏指的事实就是齐家惠“肥”了。
齐家惠苦笑。“死女人。”
“没法子,基于单身女子对于有伴女人的嫉妒,你要我说什么好听话啊?”邵天夏又问:“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要结婚,伴娘一定要找我哦!”
“没这个打算。”齐家惠的确没想过跟平治国结婚,现在就很好了。
邵天夏指指她手上的钻戒。“那你这个戒指戴假的啊?”
“又不是我愿意,拔不下来啊!”齐家惠这才知道平治国的野心,养肥她就拔不掉戒指了。
“还说没变……”看齐家惠瞪她,邵天夏才不敢找死。“没事,我不会讲出那个让你跟我绝交的字眼的。”
“好啦!我是胖了又怎样?”齐家惠终于承认了。
“不是怀孕才变这样吧?”邵天夏坏心地问她。
“我的避孕药又不是吃假的。”齐家惠自从跟平治国来往以来,就定时吃药,她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唔,我读过一篇报导,说避孕药的副作用之一,就是让女人没有朋友。”邵天夏正经地说。
“什么狗屁副作用?怎么会跟女人没有朋友有关系?”齐家惠怀疑地问。
“谁刚说要跟我绝交的啊?”邵天夏还在记恨。
齐家惠这才知道她在说什么。“你是说,吃避孕药会变胖?”
“那个字是你讲的,可不是我说的哦!”邵天夏马上撇清。
“好啦,啰嗦,你说的是真的吗?”齐家惠担心地问。
“好像是体质的关系,你吃药没去问你的医生吗?”邵天夏反问。
“没,我是去药房买的,一个月份不用两百块,很方便。”齐家惠偷懒,她不想去妇产科挂号,未婚女性去那里感觉怪怪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的?”邵天夏问。
“我跟平治国在一起时就吃了。”
“唔,那你可能真的会有这种副作用耶!”邵天夏建议她。“换个方式避孕,或者干脆别避了,反正迟早你们都要结婚,有了也无所谓啊!”
“我还没想到这么多。”齐家惠故意下去想。
“同居没有任何保障哦,小姐。法律上只有妻子才有权利分老公财产,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女人青春有限,如果他不给你保障,那一点意义也没有。”邵天夏振振有辞地说。
“就算要结婚,也要等两年。”齐家惠无奈地说,规定就是这样。“因为他在美国的离婚官司还在进行中。”
“天啊!他还是有妇之夫竟然来引诱你?难道不怕大老婆来抓奸吗?被告妨害家庭跟通奸的话,你们是一辈子不能结婚的。”邵天夏要她认清事实。
“他没有瞒我,一切是我心甘情愿的。”齐家惠相信他的诚意。
“你被下药了吗?这种蠢话是你说的吗?天啊!”邵天夏想点醒她。“任何一个清醒有脑子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跟有妇之夫搞外遇的,你懂不懂啊?亏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大事底定,没想到他这个王八蛋唬你!”
“我说了,他们分居,只要两年就能离婚了,到时候……”齐家惠根本被洗脑了。
“到时你就可以跟他结婚了?”邵天夏摇头。“你真的相信他会娶你?”
“我相信。”齐家惠没有怀疑地说。
“如果他真的有诚意,当年就该娶你了!”邵天夏还是替老友不值。
“世事难料啊,而且当初是我不嫁的。”
“那你现在愿意了?”邵天夏无奈地问。
“我还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我离不开他。”齐家惠知道他是从鬼门关前走一圈回来以后,还是坚持回来找她的事情以后,她就知道自己不能辜负他了。
“你可别说什么姻缘天注定的鬼话,我看你根本是被他下了迷药了,这种小说里都不会出现的蠢桥段,竟然适用在你身上?”邵天夏气死了。
“你没有爱过,你不明白。”
“就算要爱,也不会挑一个不明不白的男人爱。”邵天夏要她想清楚。
“天夏!”
“我知道这种话你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讲,如果他对你有诚意,应该等一切手续都完成了再来找你……”
“他怕来不及。”齐家惠打断她的话,不希望她再污蠛平治国。“他怕再失去我,他怕我已经有了别人。”
“你是有啊。”邵天夏指的是司修身。
“什么?”齐家惠愣住了。
“算了!你这个睁眼瞎子!”邵天夏知道再劝也没用了,陷在爱情里的女人从来不听人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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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惠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她已经失去那种挥拳K沙包的力气了,因为平治国不喜欢她太粗鲁,所以她不会做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工作不管再怎么做还是那么多,齐家惠愈来愈懒,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像在偷公司的薪水,每天只要坐在位置上当“银银美代子”就可以了,反正平治国会支持她的业绩,包下他公司的所有广告就够了。
她不必辛苦地对着客户陪笑,也不必口沫横飞地介绍文案,更不必在烈日下到处奔走。
很轻松、很写意,却也很无聊。
她觉得她被平治国给架空了,主导权不在自己手上的感觉很闷,仿佛做什么都会被他给控制着,但这个权利是她给他的。
他不喜欢她做的,她就不做。
不是不想做,而是怕让他不愉快,所以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