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要不是挡不住同事兼好友们的“柔情攻势”,被逼来日本出差,看来她还会有很长的时间不会再回来。
对这里,原来她还有些许感情的。也对,任谁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不免也会留恋,更何况她只是个普通人。只是没有亲自站在这块土地上,那暗藏的感情是不会涌现的。
“恒楚,是我啊,嗯,我到日本了……”拿着简单行李的明夏,打电话给好友兼工作伙伴报平安,突然看到有人朝她走来。“对了,有人会来接机吗?”
“有啊!”电话另一边的贺恒楚接着说:“有什么不妥吗?”
她疑惑地望向来人。“你知道对方的背景吗?”一般来接机的都应该是公司职员吧?可是来人是典型穿黑西装的保镳啊!
“知道啊,你看到来接你的神田先生了吗?他们不是黑社会啦,只是一些保镳罢了,你放心,这些人的钱是干净的,没问题!”
明夏随意地应了一下,就收起电话,忙着跟对方寒暄一番。
“神田先生吗?”
“这位小姐是?”看到来人并不是资料上原来的人,神田武有点意外,上下打量这个不太美艳,但清秀可人的女人。
这女的,看起来怎么这样眼熟?
听到对方那日本音很重的英语,她就头痛。“敝姓乔,是千秋企业的代表,很荣幸认识你,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这男人看她的是什么眼神?
看到明夏的礼节十足,日语又是这样的流利,正思考着的神田武更进一步地探问:“乔小姐的日语说得非常好,难道来过日本居住?”她也是姓乔……
“是的,小时候曾住过一阵子。”她不介意告诉他人,反正不是很特别的事。
“京都吗?”神田冲口而出后,立即惊觉自己太冒失,马上补充说:“乔小姐的日语带着京都腔调。”
“是的。”难道连腔调也听得出来吗?
“想必是高中后才回台湾吧?”他略带兴奋地问。
明夏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怪异。“难道我的样子也告诉你了?”她虽然保持微笑,但话中已有意无意的表示她的敌意。
神田武自知失言,也撼于她那无形的气势,这更肯定他内心的疑惑。
“乔小姐,明晚我们公司办了一个小型派对,招待一些相熟的客户,我们总裁也会出席,希望赏脸。”
“如果不去,会有损我们的合作计划吗?”明夏收起不悦,礼貌性地问。
“没错。”
“好吧,反正我后天才回台湾,去去也无妨。”既然这些商业性的社交活动难以推却,就当是替千秋企业打打关系。
乔明夏缓步离开机场,跟在后面的神田武,视线始终都留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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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夕木式明坐在舒适的沙发椅上,百般无聊的饮着威亡忌,静静地等待下属兼好友的来访。
他很好奇,神田口中的好消息是什么,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向来稳重的他,今天说话时好像异常雀跃。
“四少爷,琉美今天的表现好吗?”妖娆的女人赤裸着身子在屋里走动,有着纵欲后的酣足模样。
他没回话,仿佛女人是透明人似的。
丰腴婀娜的女子走向他,顺势将身子偎进他宽硕的胸膛。“琉美还想要。”
红艳的颊上荡漾一片春色,却惹他讨厌。他向来讨厌这种贪得无厌的女人!
“桌上有支票,拿了就走!”
“为什么?”琉美的眼眸不再含娇带媚,她难以接受地娇嚷:“四少爷你不是很喜欢我吗?还让我陪伴了整整一个星期呢!”她以为,四少爷把未婚妻放在一边不管,每晚跟她在一起,是因为他很喜爱她呢!
“我再说一次,拿了支票就走。”
他凶恶的眼神像散发无穷的能量,单是瞄过就已经让琉美心惊胆跳。
她不敢再多说,马上穿好衣服,拿了支票就走。惹火了夕木家的四少爷,她一辈子就不用在日本混下去了!
夕木式明继续喝着威上忌,不想为了这种女人动丝毫情绪。女人,只要能解决他的欲望,谁都一样,不值得他留心。
反正,能留住他的心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爷!”神田武走了进来,满脸兴奋,好像发现了什么稀奇事物似的。
“就算我准你自由出入我这里,也应该先知会我一声。”夕木式明放下酒杯,站起来。“究竟有什么好消息?”
“肯定是一个令四少爷你意想不到的惊喜。”他肯定地说。
“惊喜?还有什么可以让我惊喜的?”夕木式明讽刺地说。
他走回卧室,漠视情欲的残留气味,随便抓起一件衬衣披上,然后走回客厅,拿出另一只酒杯,为神田武倒酒。
神田武急急喝了一口,就迫不及待地宣布:“明夏小姐回来了!”
砰!酒杯从他的手上滑下来,玻璃碎裂满地,酒液四溅。
“你再说一次!”夕木式明几近失控地抓起神田武的衣领。
他听错了吗?这个五年来刻意忘掉的名宇,竟然又突然跳入他的生活中!
“明夏小姐回日本了,她回来了!”四少爷的反应果然跟他预料的一模一样,是那么的吃惊和急切。
夕木式明状似镇定地松手,内心却似有龙卷风横扫过。“你认错人!”
“我认得她,你记得吗?在她走那天,我曾见过她的。”那天令他那么难忘,他不会认错的。
“你绝对是认错人,她不会出现的。”五年了,她要回来的话,早就出现了。
“我记得她,就像你也一直没忘记她一样。”
明夏小姐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不是令人惊艳的美,而是那种和流水一样舒服的感觉,令人不能忘却,而她,已紧紧地抓住了四少爷的心。
当天她潇洒地走了,四少爷的心也像跟着她离开了一样。这五年来,四少爷绝口不提起明夏小姐的事,和平时一样生活,工作时的干劲更是无人能及,可是他知道,四少爷就好像只剩下躯壳一样,没了人性应有的爱。
“为什么?”夕木式明突然狂笑,仿佛难以接受五年来慢慢建立的心理建设在瞬间毁于一旦。
“为什么她现在才回来?”在他自以为心已麻痹,快和别人结婚的时候回来。
他曾经以为,自己终有一天可以利用别的女人去忘记狠心的她,让她完全消失在他的世界中。所以,他没有抗拒长辈们替他安排的相亲,没有反对与一个连样子也记不起的女人订婚。一切,都是为了要自己相信她已不存在。
现在,她突然回来,这叫他该怎么办?
他还清楚记得,五年前她回台湾后,音讯全无。本想趁暑假去台湾看她,可是蔚姨知道后,竟然来他家,跪在地上求他别打扰她女儿,理由是不想让明夏在族人面前因他而抬不起头。
很可笑,他曾经觉得这理由非常可笑。他们相恋或许真的会惹来闲话,可是他绝对有信心,可以排拒一切阻碍他的人和事,毕竟他和她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而且爸爸那么疼明夏,一定不会反对她跟了他,什么家族不允许,谁会管?
可是,看到一张酷似明夏的中年美妇脸孔,在他面前泪如雨下,伤心地求他,他好像看到,哭的人是明夏,他突然分不清了。
那一刻,他发现自己一直都太强势,所以对任何事都不怕,可是对她来说,却不一样。年少的她在这个家,孤独地生存着,顾虑着众多眼睛对她的监视,一言一行都要谨慎,使她心里受到很大的压力,而他自己,却不断向她索取爱情,结果成了逼走她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