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三魂七魄还有两魂六魄尚在神游太虚。
韩誉好笑的看着她,“回神!难道你不想嫁我?呜……真令人伤心……”
她摇头,她没有不想嫁他……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
他逗她,“头摇成这样……真的这么不想嫁我?!你一定是嫌我一脸的丑痂……呜……”他埋首在她的发中,像是很伤心的样子。
凤悦儿傻眼,连忙说道:“我想嫁你!我想嫁你!我从没有嫌弃过你啊……”
“我知道。”他抬头,笑容满面的,哪里有伤心的样子!
“你骗我!可恶!”凤悦儿捶他的胸膛,然后又有些感触的笑道:“真好……”
韩誉看她,疑惑的轻问:“什么真好?”
她抚着他的脸颊笑道:“真好……你的笑容跟风趣又回来了……”眨眨眼,有些泪意。
讨厌……高兴也会使人想哭呢!
“我还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这个人温柔又风趣,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从前阵子以来,发生太多令人难过的事情,你又苦又疲惫……我还以为永远都看不见你这样笑了呢!”
她竟是这样心心念念的挂意着他每一个转变……韩誉动容的揽她入怀。
“我以后都会尽量快快乐乐的……不让你担心……我没事了……别担心我……而且我有你啊!不是吗?”
凤悦儿开心的叫道:“对!你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陪着你!”
第八章
韩誉跟凤悦儿在萧家寨让萧衍为他们主持一个简单而庄严的婚礼。萧家寨已经好久没有热闹过,众人也就乘这个机会都来沾沾喜气,共同给这一对新人祝福。
从成亲过后,韩誉跟悦儿还有萧衍父子、萧衍的手下,开始着手搜集杨慕松勾结满人的证据,两个多月的时间,加上先前方不羁留下的,已经是十分可观。
韩誉要给杨慕松自新机会的决定,萧衍父子并不赞成,在他们眼中杨慕松那人是坏透了,哪里有“改过自新”的可能!
若不是朝廷重臣根本见不到皇上,而朝中多半是杨慕松的人,也没几个好东西!否则他们这些年来早就去举发杨慕松了,岂会让他活到现在?
罢了!韩誉的人品他们很喜欢,也正是因为他人品好,才一直念着杨慕松的扶养之情……只好由他了!
“韩兄!”萧衍的儿子萧毅叫住韩誉的脚步,这两个多月以来,他们已经是十分熟稔的朋友了。
“萧兄,怎么了?”一脸凝重的样子。
“听我爹说你等会儿要去找杨慕松?”
韩誉点头,“是!”
萧毅皱眉,“你真相信杨慕松会答应跟满人断绝往来?还辞去内阁首辅的职位?”他不以为然。
“他非这么做不可,否则我将证据交给皇上,他是诛九族的大罪!”必要时韩誉会心狠手辣的这么做。
“可是杨慕松那老狐狸,会有那么容易就退让吗?”萧毅担心对方耍小人招数。
“我会小心的!别担心我!而且证据都放在你们这里,他就是想对我怎么样也是会有所顾忌。”
“嗯!你自己要小心!”萧毅拍拍他的肩头,说不上心中有什么感觉,一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只是韩誉那样固执,他也劝不动。
“小嫂子也一道去吗?”他们夫妻俩向来是一起行动的,这回也不例外吗?
“一同去,但我不让她进杨家,她会在七里亭等我。”七里亭是距杨家不远的一处凉亭,他的原意是不让悦儿跟的,但悦儿的固执比他更甚,他拗不过她,只有两相妥协,让她在七里亭等他。
萧衍点头,“总之一切小心!”
希望是他杞人忧天……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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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韩誉出现在杨府大门前时,守门的仆人险些吓个屁滚尿流。
“少……少爷?!”
此时韩誉睑上、身上的疮痂已经退尽,完完整整的恢复他清俊的相貌,所以仆人才能一眼认出他。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老爷是这么传话下来的啊!
韩誉睐他一眼,“我没死你很失望?”
仆人听到他是活人,吁了一口长气,“不失望!不失望!没死很好啊!”
韩誉浅浅一笑,“你不失望,可会有人要很失望了!”他大步踏进府门,正好在中庭迎上正向外走出的杨慕松。
杨慕松看见他也不惊慌,像是早知道他会来一样,手拈山羊胡笑道:“誉儿,别来无恙啊!”
韩誉冷然开口,“我没死你该惊讶才是。”这阵子他已经查出追杀他的所有人马,其中一路就是杨慕松派的。
之前追杀他的人可多了!
在他奉密诏离京的时候,杨慕松就放假消息给政敌知道,说他带着杨慕松的密函,要去寻求苗人的奥援。对方怕他真的跟苗人结交上,于是一路派人追杀他,而杨慕松自己也派了死士要他性命。
在他离开苗人族居地时,他没死的消息又传了回京,于是这一路又遭人追杀,其中竟还有满人帮手,莫怪他才短短半个月,就被狙杀了十多回!而最后对他下蛊的,正是杨慕松豢养的死士之一。
杨慕松冷笑,“我是挺惊讶……连玉蟾蛊都弄不死你,你的命真是硬啊!”
看到眼前陌生而狰狞的男人,韩誉几乎不敢相信,他就是他朝夕相处十五年的义父!
那样慈爱的嘴脸……竟然都是装的!
“为什么……”韩誉握了握拳头,“你既然要杀我,当初何必收养我?还将慈父扮得活灵活现,让我敬爱你、景仰你……”这是他最大的疑问,也是他坚持非得走这一趟,见杨慕松一面的原因。
杨慕松不屑冷哼,“敬爱?景仰?这真是廉价的东西……”他顿了顿,“直接杀掉你,我也不是没考虑过,但那会让我失去很多乐趣!”
他笑,极其和煦的,但出口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你想想,一个状元郎兼内阁大学士的独生爱子,明明有当文状元的本事,我却偏偏要他当个武状元!明明可以做将军,我却偏要他当侍卫!明明是杀父仇人,我却偏让他‘义父’、‘义父’的叫,这多有趣……要我是他爹,绝对会在地下跳脚!再说,我还要用你引方不羁那老家伙出来呢!他没跟你回京,真是我一大失算……这样少了我很多乐趣啊!”
他简直是有病!
韩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会有人这样的歹毒?!
“我们韩家得罪你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总有个理由吧!这么憎恨他们家的人,总有个原因。
“都是你爹的错!要怪你就怪他吧!”杨慕松恨恨的说,“不过是个穷乡僻壤来的孤儿,凭什么每一件事都挡在我的前头?同一年高中,他抢了我的状元;同门拜师,他抢了方不羁的首徒之位;一殿为臣,凭什么他就比我更受宠……错待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饶过!”他才是天之骄子!
就为了这样的理由?
“所以你害死我父亲,让你的老师被流放,假意收养我这个仇敌之子?”真是可笑,他崇敬了十五年的,竟然是这样的人!
“不错!你们都该死!”
韩誉摇头,心中一片冷然。
杨慕松现在已经无法再伤害他了……他那颗孺慕之心已经死了、僵了!
“你大概不知道,方老爷子留下了你与满人勾结的证据吧?那些东西现在都在我手上。”韩誉不想再多待,他要把话开门见山的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