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哪里不晓得,你和妈妈都怕会失去我和翟亚,可经过好些年了,我们不也全平安地长大,你可放宽心了。”
“算了,我就是说不过你,高俊呢?”
“我请他上街买东西去啦!”佟兆伟随手一挥,他觉得高俊所带给他最好的服务就是替他上街买东西,其它别无用处。
佟树山立即不赞成地瞪了儿子一眼,转向站在一旁一直未再开口的鲁建邦。
“建邦,等高俊回来,你就和他一起去找翟亚的下落,至于你——”他眼睛移向儿子得意地掀开嘴角。“你从现在开始不得离开我的视线!”
“爸,这算什么?我又不是三岁孩童。”
“几岁都一样是我佟树山的儿子。”佟树山展开今日难得的笑容。
佟兆伟则夸张地大声哀嚎,认命似的说道:“遵命,我的老爸。”只要他父亲开心,要他做个小丑也无所谓。
客厅里于是乎被一种浑厚的笑容充斥着——
蟑螂!一只超级巨大的蟑螂如果有什么能让处变不惊的施薏玫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那大概非一只蟑螂莫属了。
而她才一尖叫完,佟翟亚的人随即出现在三楼上的仓库门口。“发生什么事了?”从他急促的喘息可以想见他是以多快的速度赶上来。
施薏玫一听见他的声音出现在她的正后方,马上朝他奔去,像是看见救星般的抓住他——说是“抱”也许更为妥当。总言之,她的身子简直可以说是整个挂在佟翟亚的身上了。
后者对于突然飞来的鸿运,虽然摸不着头绪,但他欣然接受这个好运,只见他悄悄伸出条手臂,稳扎扎地抱住她,笑容甜得就像是偷腥成功的猫儿。
“有蟑螂!”
“蟑螂?”原来他必须感谢的是一只小小蟑娜。
“一只超级巨大的蟑螂!”
“现在它大概也被你的尖叫声吓得跑去躲起来了!”佟翟亚看着黑暗的四周笑道,如果贴在他身上的不是一位曲线玲珑有致的女孩,他也许会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位小女生说话。
但偏偏她的确是一位引人遐思的女孩,因此,这会儿,佟翟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下少。如果不是时候未到,佟翟亚告诉自己,这时候他铁定会不顾一切地只管吻她。
可小表妹的话却清楚地牢记在他脑海,她是这么说的——表哥,对待我的朋友可要非常有耐心喔!不然你铁定会吓跑她当他小表妹如此告诉他时,佟翟亚记得当时自己十分不以为然,可当他和这位缺根筋的女孩相处下来,他才知道表妹说的丝毫不差。
倘若他现在吻她,这小妮子大概从此以后会离他远远地,连走近他半步也不敢。
佟翟亚也知道,原因其实在于现在这小妮子认为他一点侵略性也没有,所以对他这个也是男人的人十分放心,换句话说,如果有天她发现他一点都不安全,那么佟翟亚可以肯定这小妮子会像逃命似的离开他。而这可不是他所预期的结果。所以,这时候,他除了打消念头外,也别无它法。
“你上来这里做什么?”佟翟亚收回思绪,眼睛看向这间充满蜘蛛丝的仓库。
“我……我不能说。”施薏玫讪讪地开口,身子犹在不停地打颤。
“不能说?”佟翟亚的眼睛微微眯起,狐疑道。
“你一定会说我是小偷!”她努努嘴巴不情愿地。“我朋友指出这栋房子一定会有教我意想不到的东西,所以我只是好奇上来瞧瞧。你这个屋主人不会在意吧?”
“意想不到的东西?是什么?”
“我就是不知道啊!你难道也不清楚?”施薏玫失望地撇撇嘴巴。“婉妮说,这栋屋子历史非常悠久,我是想也许可以找到非常古老的某件东西……”注意到他怪异的神情,她又急忙补充:“我没有要偷走它,我只是想画下它们罢了。”
“画下它们?原来你是画家啊!”
“我不是,我只是对画充满兴趣,绝对成不了什么出色的画家。”施薏玫连忙红着脸否认。
盯着她的红脸,佟翟亚再次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又加快跳动着。
但很显然地,施薏玫是完全也不清楚自己对眼前的男子造成何种影响,依然双手勾在他颈后,自然得就像是他们再熟也不过。
佟翟亚非常庆幸自己的控制力颇佳,换作是他人岂有不心动的道理。
耐心!他细细咀嚼着这句话,暗暗期盼自己真有这分能耐可以忍受她无知地诱惑。
“你在做什么?”施薏玫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的脸部表情,以及他正环抱着自己。
“我没做什么呀!”佟翟亚从漫游的思绪中回过神,弄不清楚她所指的是什么。
“你……把我放下来,你忘了你背后的伤不能做激烈的动作吗?”说着她便挣扎地从他手臂中下来。
经她这么一说,佟翟亚这才发现他的确是忘了,难怪他的背部才会一阵阵酸疼,自己还当真因美人在抱而忘了背后的伤处哩对此佟翟亚心里暗暗苦笑,这事若传出去,肯定会笑掉他那些朋友的大牙!尤其是范维邦,他几乎可以想像范维邦的笑声会是多么响亮来着。
曾经扬言不会为女孩心动的佟翟亚,也许正一步一步往情字这条路走呢!不过,在还没确定之前,他什么也不会承认。
“怎样?伤口又疼了吗?”施薏玫误以为他脸上那抹苦笑,是因为伤口发疼。
“伤口还好,不过我想声明,刚才是你奔向我,可不是我占你便宜。”他故意重提此事,可是为了想使她面对自己,不然他还真不知道究竟要等多久呢她都已经非常努力想忘掉这个事实了,他竟然还鸡婆地提起!分明是存心看她笑话嘛就算是她主动奔向他又怎样?要不是那只超级肥大的蟑螂,她哪里会吓得奔向他真小器,他们已经说好是朋友了耶!竟然连身体借她靠一下也要这么计较,从没见过像他这般小器的男人。
“小器!靠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我是女生都不计较了,你计较什么啊?”施薏玫忿忿不平地瞠道。
佟翟亚则极力忍住想要开口大笑的冲动,板起脸正经八百地声明:“我的身体可是想留给我未来的妻子,岂可让别人随便靠一下呢?”
“可是我们是朋友耶!”朋友才是最重要的,她想。
“是朋友却不是夫妻。”他煞有介事地摇头。
小器就是小器,什么未来妻子才可以碰,分明是歪理,施薏玫气忿地白他一眼。
“我才不稀罕,小器鬼!”施薏玫不理会心头那一股莫名的感受,迳自甩掉它们,忿忿地往楼梯走。
在后头的佟翟亚悄悄挂起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小妮子已经有所感应了。
如果不让她碰身体,就能把她气成这样,嘿!或许离她中圈套的一天已经不远哩!
“医生,他哪时候才能拆线?已经一个月过去了,他怎么还在喊伤口疼?”施薏玫站在医生面前发问,仿佛这会儿正舒服地趴在病床上的佟翟亚是她所生的子女。
对于她的话,范维邦心里很清楚他的朋友佟翟亚究竟在玩什么花样。显然这家伙正在展开某种阴谋,好家伙!总算让他抓到把柄了吧“拆线啊!”范维邦拖长尾音,一面注意着趴在他面前的佟翟亚。
佟翟亚这会儿正对他无声地请求着:把时间拖得愈长愈好——佟翟亚嘴巴不断地作字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