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从她手中掉落一瓶玉罐子,正好落在狄元熙的身上,他另一手拿起玉罐子,问起:
“这是什么?”说着,他暂时松开了她。
“那是很好的药物,你适才摔下马一定很疼,只要一抹上这药粉,包准你不会再疼得那么厉害。真的,我不会骗你,那可是很珍贵的药粉,一次只要抹上一点点就行了。”丁晓银拼命吸气,把先前所不足的速速补上。
“这药粉真这么好用。”看了眼毫不起眼的玉罐子,狄元熙不是挺相信她说的话。
“不信我,你何不马上试看看?”这药粉可是雷鹰宇交给她,还说极珍贵,世上少有,要她小心保管,此人竟然还不相信她?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就算她害他摔下马,他也犯不着不相信她啊!
难不成她还会毒死他吗?
等一下,丁晓银睁大眼,他不会正好就是这么想吧?
“你不会以为我会毒死你吧?”说不定他正是如此想她,所以才会一直迟迟不敢有所行动。
瞧他闷不吭声,丁晓银肯定了心中所猜测的,他真的以为她会毒死他。
干嘛!她做人这么失败,长相这么邪恶啊,让人无法相信她。
“这样吧,我试给你瞧个明白,你就会相信了。”说着她迅速抽出他腰间的短匕,往手指上一画,鲜血立即喷洒而出,她将药粉倒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只一瞬间,血便止住了。
这神奇的一幕令狄元熙瞪大了眼,抢回她手中的玉罐子,一看再看。
“很神奇吧,你可以马上用用看。这玉罐子就送给你好了。”她瞥了他犹在淌血的右胸一眼,伤口这么大药粉一会儿就会用完,干脆全给他算了。
“你要将这玉罐子给我?”狄元熙真搞不懂眼前这名清丽女子,他说要取她性命,她不是该趁他受伤之际,赶紧逃命去吗?
何以这会儿却将珍贵的药粉给他,就为他的胸被突起的石块割伤?
真是奇怪的女子,狄元熙发现自己竟无法再像先前一样取她性命,反而想更了解她究竟是怎么样的奇怪女子。
“给你上药啊,你这样呆呆地看着我,伤口还是不会好,赶紧把药粉抹上,血一定马上就止住了。”她说,索性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玉罐子,替他在伤口上倒上药粉,没一会儿血总算止住了。
“你看,很好用吧!”她得意的笑道。
“你把药粉全部倒光了,那么珍贵的药粉你竟然全部用在我的伤口上,你……”狄元熙不知该如何说她。
“药粉本来就是抹在伤口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才觉得他莫名其妙呢。
“你该好好保存着,以防不时之需。”狄元熙咬牙道,本想取她性命,现却蒙她所救,这笔帐该要如何清算?
“此刻就是不时之需啊,你的伤口那么大又那么深,不上药是会流血至死的,你难道不知道这一点吗?”她肯定自己遇上的这壮士,只是空有魁岸的体格,却没有长脑袋。
“你!”狄元熙发现自己说不过她,索性闭上嘴巴不再理她,径自闭目养神。
见他似乎已没事,伤口也没再流血,记起自己还要赶路,丁晓银于是对他说道:
“壮士,你不想取我性命了吧?那我可要告辞了。”
“你这么说难道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吗?”狄元熙睁开眼睛,突然开口道。
有人像她这么笨吗?竟然主动问起人家还想不想要取她性命,这种既天真又心无城府的单纯女子,怎么会一个人只身在漆黑的林子游荡,这要遇上什么事只怕她不知道如何脱险呢!
“怕啊,怎么会不怕,可是我先问清楚,免得待会儿你又追上来,岂不更麻烦,我有要紧事不想再耽误时间了。”再说停留愈久,她就愈危险,这万一有人追上来,她当然要跑得愈远愈好。
“要紧事?”狄元熙微眯起眼睛。
“我娘病倒了,我要赶回去见她。”她很少这么信任一个人,但不知怎地,她就是认为他不会真的伤害她。
“我送你一程,如何?”狄元熙也不明白他怎么没出手取她性命,反而想护送她平安回去,许是她将药粉毫不考虑的全用在他身上,此番举动打动了他,唤起他的良知。绿林怪盗不是只会杀人放火,强夺财物的,他仍有好的一面,只是少有机会表现。
“你要送我?”她吃惊的看着他,奇怪的问道:“可是你不是要杀我?还是你终于发现自己搞错人了?”就说他定是搞错了。
“是啦,休再啰嗦,你不是要赶路吗?还不赶紧准备上路。”狄元熙粗声粗气的说,以掩饰他粗犷的睑上那抹淡淡的红潮。
“我这就去准备。”丁晓银轻笑着抱起地上的包袱,在跑向灰马时回头对他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狄元熙望着她跑开,心中楞楞地重复着她的话。
好人?好人这名词几时可以用在他身上了?好人?哈!哈!他是好人吗?
从来没有人说他是好人,绿林怪盗被一个小姑娘称为好人,这象话吗?
好人?哈哈!真好笑。
第九章
雷夕棠努力瞪大眼睛,努力打量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怎么看就不像是他的丑女人。
可是她说她是,而且她还是一样叫他臭小子,声音一样;但是,丑女人几时真正这么丑过?
“你真的是丑女人?”他还是很怀疑。
“臭小子,还不相信?”丁美媛斥骂着,她必须加倍小心,眼前这个浑小子看起来很机灵。
“你的红疹是怎么一回事?那么丑。”丑死了,愈看愈不像丑女人。
“就说是蚊虫叮咬的,你要问几次?”要她用这种口气说话,还真累人哪。
“哪来那么大又那么多的蚊虫?”他才不相信,肯定是她在说谎。
她一定不是丑女人,一定是丑女人被她藏起来了,想在脸上画些红疹,就想唬他,当他是小孩子啊。
浑然忘却了自己的确是小孩子,雷夕棠打量的眼光不曾离开丁美媛的身上。
“这就要问那些打扫花园的奴才们了。”丁美媛没好气的答道。
心中不免恼着这浑小子究竟要待到什么时候才肯走开?他可也待一个早上了。
“我说一定有问题?”
“什么有问题?”丁美媛白他一眼,她是不想在龙王尚未回来之前被赶出宫,否则她早不甩这臭小子了。
“你的脸,我说你的脸一定有问题。”雷夕棠说着更加上前想看得更清楚。
“别太靠近我,万一不是蚊虫咬的,是什么传染病,你可是会变得跟我一样丑喔!”她吓他。
雷夕棠果真马上往后跳开,怒视着她。这臭女人敢吓他,好,他非要把大哥叫回来拆穿她不可。
“你等着,我一定会拆穿你!”大叫着,雷夕棠跑出寝宫。
丁美媛则松了一口气,这浑小子等龙王一为她倾倒,她就整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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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塞位于萨拉哥龙王岛的最边境,是一处军防设备最完善的战区,也是唯一一处能从这里航行至外海的出口处,更因如此朝廷若要招抚此处,便须先踏上要塞的武力范围内。
然而朝廷派出的将帅、招抚大臣往往尚未进到要塞外围,就全被要塞的副将东烈大人一一击败,船只以沉入大海为收场。
这次的战役也不例外,几枚火力强大的炮弹,打得由于将则率领的军船落花流水,死伤的死伤、落水的落水,船只毫无逼近要塞的机会就已全军覆没,连死里逃生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