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梅琪月还活着的消息,然后借我一具死尸吧!”杜少尉眼里进出凶光。
“死尸?”何钦宏闻言嘴角抽动了下,要一具死尸,谈何容易?
“而且要一具可以任我改造的死尸。”
杜少尉又冒出一句,这回何钦宏连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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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
死了,当真死了,呵!呵!她就不信有谁能够活着和她曾秀卿抢杜少尉。
杜少尉是她一个人的,等了十年、盼了十年,她绝不允许半路杀出任何女人抢走杜少尉。
凡是阻碍她的人,唯一下场就是死,不会有别的路走。
是这叫琪琪的小女生不知好歹,敢冒出来抢走杜少尉,既然数百只蚯蚓吓不走她,还和她心爱的杜少尉吻得难分难舍,她自然不允许这小女生再留在人间,造成她的阻碍。
呵!呵!谅这小女生再厉害,也躲不过她的致命杀机,跟踪她几天终于让她逮到下手的机会,这一撞果然将她撞得魂飞西天。
曾秀卿得意地望着躺在停尸间里,那犹穿着当天惨死街头的小碎花洋装的梅琪月,心里没有任何愧疚。
先前她在偷偷潜进来时,听见外头的人说这叫梅琪月的女孩子死得很可怜。据说是由于因撞击而弹飞到半空,摔下来时脸又先着地,才会一张脸摔成血肉模糊,连她的家人都差点认不出来,最后是经过一番手续才证实她就是梅琪月。
呵!死得真可怜!也是她的报应,谁教她谁不抢,偏偏和她抢杜少尉,简直就跟三年前那个女人一样愚不可及!
现在和她争夺杜少尉的人,总算都死了,她心爱的杜少尉这回终于要回到她的身边了。
呵!呵!
第八章
“好痛!”梅琪月在一阵又一阵的痛楚打击下醒来,她微微睁开眼,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她又立即闭上眼,无法适应强烈的灯光。
“不准你再昏睡下去,琪琪,醒过来。”杜少尉就坐在床畔,忍住摇晃她肩膀的冲动,嘶哑着嗓音叫唤她。
该死!她已经昏睡多天,几近令他要动手宰了那无法令她苏醒的医师们。
一旁扰人的声音如苍蝇般嗡嗡乱鸣,令梅琪月不适地皱皱小鼻子。
“好吵。”
“嫌吵你就给我醒来。”
“到底是谁的声音这么难听?”梅琪月蹙眉以对,终于慢慢睁开眼睛。“杜少尉?”
眼一睁,她就见到杜少尉一头黑发杂乱无章,不知是几天没梳头了,身上的衬衫也皱到不行,八成连衣服也没换,是出了什么事吗?
梅琪月半信半疑地望着他,不相信眼前的人正是一向气宇轩昂、衣着整齐的杜少尉。
杜少尉也正急切地检视她的脸孔,见她并无医师所担心的症状,这才小心握住她那一只仍完好的手臂,亲吻她每一根手指头,遵照医生指示试探她有无反应。
但觉一股搔痒从指尖传至心窝,梅琪月面红耳赤地急急收回手,却不小心扯痛了她全身的伤口,痛得她的脸由红转白,一张小嘴儿直呼痛。
“好痛!我是怎么了?”这才像是意识到自己身体不寻常的疼痛,她急忙想起身看明白。
“不要乱动,琪琪。”杜少尉伸手轻轻将她按回枕上躺好。
“我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敢问我发生什么事?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乖乖听话,不要乱跑不就没事了。”见她还傻傻地不知发生何事,杜少尉心中的怒火狂烧,自制力溃决,对着她劈头怒骂。
“大哥。”一旁的杜少妮连忙阻止大哥的激动。
大哥不会在一气之下,就忘了琪琪是个伤得很重的伤患吧?
“我……你干嘛凶我?你的声音很难听还骂人,你不会去好好休息吗?”梅琪月一看就知道他是为了照顾她,才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心里是又感动又气愤。
她实在不明白他何必为她这么做,明明不肯为了她和瑜芳解除婚约,他又何必老是一副极为宠爱她的表现?
如果不喜欢她,就不要对她这么好嘛!她不是真的那么无动于衷,她也会有所期待呀!
“是啊!大哥,你去休息,这些天也没见你休息过,你这样不行啦!”杜少妮也加入游说阵容,劝她大哥稍作休息。
杜少尉没理会这两个女人的言语,径自起身请两位被他几乎算是架来的医生去休息。
为了防止梅琪月还活着的消息走露,杜少尉特地请来两位何钦宏的亲信,虽说是半强迫,但薪资绝对惊人,所以尽管这些天两位医生都被限制外出以及通讯的自由,但他们全都欢天喜地的留下来。
只不过短短几天就让他们进帐数十万,这份工作难求,待下来是最明智的选择。
“梅小姐既然醒来,接下来就只要观察她的精神状况,还有伤口复原情形。您放心,杜先生,最坏的已经过去了。”陈医师提出他的看法,才准备去客房休息。
另外一位医师也跟着离开,仅留下杜少尉和梅琪月,以及也准备回房休息的杜少妮。
“大哥,如果你不想去休息,那我先去眯一下,晚点再回来接替你。”杜少妮频频打着呵欠转身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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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现在就剩我和你二人,你老实说当天你为什么不听妮呢的劝告,跑去大马路送死?”杜少尉像是逼问犯人的口吻直追问她。
“我哪是跑去大马路送死?我怎么知道会有车子向我撞来?”说得好象她自己跑去给车撞似的,她哪有这么笨,又不是不要命了。
“我不是警告你,没有我陪在你身边,你就不要跑出去,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杜少尉简直是气炸了,如果他要爱上一个人,为什么谁不爱,偏偏爱上这令他又气又拿她没办法的麻烦女人?
“我哪有不听话,明明是--等等,杜少尉,你的意思是这次车祸不是意外喽!这也是你口中的危险?”梅琪月马上意会过来。
“如果你肯乖乖听话--”
“去你的乖乖听话,你就是什么也不告诉我,我才会被撞得这么冤枉!如果你早明白指出我有生命危险,我才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都是你,一开始要你说,你不说,后来问你,你也顾左右而言它,才会把我害得这么惨……我……我……”呼吸逐渐急促,梅琪月捉住杜少尉的手臂。“好痛!”
“当然痛,你伤得很重。算了,你别再说话,好好休息。”杜少尉替她拉好被子。
“我不说话,那你说,你把一切告诉我,到底我是惹上了什么大麻烦?是谁要害我?”她喘着气,又拼命深呼吸,慢慢放松下来。
“你就是这么单纯,琪琪,对人性你了解的还不够透彻。平常人在遇见你这种情形时,必然马上会联想到加害你的人是谁,你却到现在还在问我,是谁要伤害你,这样的你,你说我能把一切告诉你吗?”杜少尉叹息道。
他是不想破坏她这份单纯的思想,但眼前已容不得他再隐瞒下去。
“你就和我的家人一样,只会用这种方式保护我不受外界的伤害,只因为我十岁那年曾被坏人捉走,昕以大家都想用保护我的心灵方式补偿;但是,你瞧瞧这过份的保护让我学到什么教训?就如同你说的,我变得太单纯、太相信人性,因为你们让我的身边没有半个坏人。”梅琪月一口气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然后停下来喘气,痛哪!说愈多就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