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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裴兰的心思不若玄骥那么曲折。

  经他这一说,裴兰方才顿悟自己的失言,她怎会大意的忘了自己刚开始用来接近玄骥的谎言呢?

  也就难怪他这些日子以来异常的举止了,原来是她自己先露出破绽,“既然你已经知道我认识四皇子的事实,那你就该了解我为何会特别在意这件事,执着的想知道昨晚我们听到的内容。”既然他已经全都知道了,那她就毋需再继续哄骗下去,干脆大方的承认一切。

  “其实你的担心根本多余,想四皇子身分高贵不说,能力更是不弱,那点小小的诡计害不了他的;况且……”话说到此,玄骥故意顿了顿语气,偷觑她脸上神情的变化,看她依旧是一脸紧张的模样,他方才松口说出:“别忘了,我们昨晚夜闯崇府时,你所下的迷药。那一着,我相信定能让崇晔那伙人心生警惕,一时之间尚不敢轻举妄动才是。”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裴兰万万也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能帮四阿哥逃过一劫!

  那只要他们把握这短暂的时机,快快将讯息传递回京让四阿哥知晓,通知他带人过来一举歼灭敌人,不就什么事也没了吗?

  难怪,难怪玄骥在听了那秘密后,依旧泰然自若,这事实更证明他是个心思极为缜密的男人。

  这样的人才,皇阿玛若真错失了他,岂不太过可惜吗?

  此时裴兰不得不重新考虑,她是否该在皇阿玛面前大力举荐他?不过这样一来,她岂不是非要嫁给他不可?要不,她有何立场荐举玄骥这般的能人?

  不行!琉璃公主一生不肯嫁人的念头,不是说变就能变的,说什么她也得坚持下去;况且,她就算有心想成就他的功名,也非三言两语就能抹去鳌拜所犯的过失,不是吗?

  当裴兰在帮他与不帮他之间挣扎之际,一只手却挑起了她的下巴,逼她正视眼前的他,“现在你是否已经想清楚了?倘若你心中疑虑已解,那本贝勒可要下逐客令了。”她再不走,可就别怪他意志薄弱,当场先占有她清白的身子再说。

  水眸一眨再眨,此时的裴兰是一脑子迷糊,对他的话更是有听没有懂;等看清楚他那奇怪至极的脸色时,她才恍惚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赶紧开口道:“我马上走,马上就走!”话落,她一溜烟的就不见人影。

  “喝,逃得可真快啊!”懂得逃,就代表这女人还算聪明,只是折腾了玄骥自己罢了!想想,还真是不值啊!他无奈的摇头苦叹。

  这像捉迷藏似的游戏,他到底要陪她玩到什么时候呢?

  不行!玄骥断然告诉自己绝不能再处于挨打的地位,看这情形那女人是绝对不可能自己对他坦白,唯今之计只有靠他的机智,一层层慢慢的掀,掀开覆盖在她身上所有的神秘面纱,定要逼出她的原形不可。

  只是该如何做呢?这可就是个伤透脑筋的问题了。

  从扬州一路回到京城,裴兰与玄骥两人相处倒也相安无事。

  一踏入豫亲王府的大门,迎接他们的是福晋真诚的关怀。

  “玄骥,你可回来了,从你出门开始,额娘就悬着一颗心,整天提心吊胆度日。”儿子的能力她当然晓得,可当人家额娘的她,儿子不在自己身边时,总难免胡思乱想。“不怕你们赚不到钱,就怕你们有个万一;现在看你们安全回到家,我总算可以放心了。”捏在手心怕碎,含在嘴里怕化,这就是父母对子女爱护的心情。

  看福晋为玄骥如此担忧的神情,裴兰不由得感叹地想起自己去世已久的娘亲,倘若她老人家还在世的话,她是否就不会如此离经叛道?

  摇摇头,裴兰为自己的多愁善感觉得可笑,赶紧重新振奋起精神来,转头偷觑玄骥的反应,方才发觉他竟是一脸的平淡,也不见他说些体己话安抚福晋,逼得心有不平的她只得代他上阵,“福晋您请宽心,我俩这一路上还算平安,不只如此,还赚了一笔非常可观的利润呢!”

  福晋一听这等喜事,当即笑得合不拢嘴,甩开自己的亲生儿子,转而拉起裴兰的双手,“好,好,真是太好了!”能赚钱纵然可喜,可真正让她老人家高兴的是这孩子的贴心,“你一路上辛苦了吧?我家骥儿可欺负你了?若有,你尽管告诉我,我定为你出这口怨气。”

  福晋的话纵然夸张,可听在裴兰的耳里倒也受用,更洋洋得意的冷瞟那站着不动的玄骥一眼,挑衅的以眼神告诉他:哈哈!连你的额娘都站在我这边,这就足以证明你为人失败的事实。

  既然他做人如此失败,就别怪她落井下石,干脆再把他抹得更黑,“福晋您不知道,您生的那个儿子说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简直就是恩将仇报之徒。也不想想我一心为你们豫亲王府,想的就是如何帮他飞黄腾达,可他待我不只不堪,甚至多加欺凌,当真可恼可恨!”本是作戏的成分较多,可裴兰越说就越停不下来。

  想起客栈房间中他对她的轻佻,她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干脆一古脑儿把心里的愤恨全向福晋说个清楚明白,“还有,他性情极为怪异,对我言语不当不说,甚至把我压在床上,意图轻狎,害得我不得不疑心他是否有断袖之癖。”

  轻狎?断袖之癖?福晋听了还真不知应该如何回应才好。

  她自己生的孩子,也只有她这个做母亲的最清楚。

  玄骥个性虽然桀骜难驯,可性向绝对正常,要不也不可能老有一些女人几乎踏平他家门槛;举止方面有时虽会大胆失当了些,但再如何也不可能对一个男人伸出魔掌才是。这点,福晋可自信得很。

  那现在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她又该如何反应才好?

  正当福晋被裴兰的话惊得不知所措之际,一旁的玄骥看了还真感到好笑。他心忖:这女人还真是敢啊!竟然在他额娘面前搬弄他的是非,果真不智。

  玄骥并非无情,对自己额娘的关怀之情也能感受,只是他了解福晋性子向来夸张,所以他才懒得回应,就怕一回应会换来个没完没了的场面。

  谁知竟给了那女人可乘之机!

  好啊!既然她敢当着他的面对他不仁,那就别怪他出手不留情面。

  猿臂一伸,玄骥就着裴兰的肩膀一揽,直接将她搂向自己怀中,光明正大的在自己额娘面前做起她所谓的轻狎之举。

  “额娘,裴兰所说的就是这个样子。”抱她不够,玄骥更是大胆的往她颈项一钻,深嗅一口属于她身上的味道后,接着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开口道:“这样的举止算是不当吗?若真要算是的话,也只能怪她身上怀有异香,让孩儿忍不住多闻几口。额娘若是不信,大可亲自闻闻看。”说完,他大手一推,把裴兰推向福晋面前,张着一双看好戏的大眼睛,等着看她如何应付。

  这下两个女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福晋心忖:自己的孩子这举止确实失当,可听他说裴兰身上怀有异香,这可是真?

  女人身上带有香味算是正常,可他一个堂堂男子汉,若有的话,还真的说不过去。

  这也就难怪骥儿会心生好奇,做出不当之举了;连她这个老人家都跃跃欲试,满心好奇的想亲自上前闻闻裴兰身上的香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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