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么,她没说。
因此什么,她也没提。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重点就是她一定要跟,若不让她跟,她保证他前脚出门,她后脚马上跟上。
为了减少麻烦,更担心她的妄举可能会招来致命的危机,玄骥不得不受她威胁,乖乖的拎起她一起来。
可现下……哈哈!她总该知道自己错了吧?
“才这样的场面,简单。”轻功裴兰也许不行,可使毒的功夫她可有一套,很神气的她先探测一下今晚的风向,跟着更神气的命令抱着她的男人说:“你先把我带到那个方向去。”顺风而行,事半功倍。
“做什么?”危险时刻,若不先问个清楚,玄骥实难照办。
“帮你摆平底下的那些人啊!”这不是他目前遭遇的困难吗?这么简单的问题有必要问吗?
“你想怎么摆平他们?”动刀舞枪她不会,还能有什么摆平的办法?
“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你怎么那么罗唆?要不,我自己过去也行。”话落,裴兰立即努力挣扎,想靠自己的力量,做给他看。
“好,好,你别动。我带你过去就是。”
高墙上,危险;底下守备甚严,更是危险至极。她这样卤莽的举止,还真把玄骥吓出一身冷汗。
黑色的人影再次移动,直到裴兰所指定的地方伫立,跟着玄骥就见怀中的女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接着就听她命令道:“立即屏息。”
直觉的玄骥真把气息给屏住了,就在他屏住气息之时,裴兰随即小心翼翼的打开纸包,一抹无色无味的云烟跟着随风而去。
须臾之后,底下所有人立即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看到此等光景,玄骥方知,“你使毒?”她竟然懂这些旁门歪道,真是让人惊讶啊!
“放心,死不了人的,不过是请他们睡上一觉罢了!”才只是迷烟而已,他就大惊小怪,真是!“好了!现在障碍已除,我们该可以进去了吧?”
“可以。”手法虽不值得赞扬,可她的机智却让玄骥佩服不已,为此他对她更是另眼相看。
黑色的身影仿若一只庞大的夜枭一般,在夜晚的穹苍中展翅高飞,时起时落不留任何痕迹。
找了好几个房间皆毫无所获,裴兰还真有点失望,“你想,我们来的时机恰当吗?”
做坏事并不一定非得选在夜晚不可,朗朗乾坤之下也多的是横行霸道之举,不是吗?
“相信我,在这方面我的直觉还不曾出过错。”在皇上面前,瓜尔佳玄骥也许是个不可用的人才,可在四皇子心里,他玄骥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就因此他常受四皇子之托出城办事,可说是阅历颇丰。
“好吧!你既然坚持,那我们就继续逛下去好了。”裴兰看自己劝不动他,索性把这一趟当成闲逛,反正时间还早,上床也未必合得了眼。
两个人,两种不同的心理。
一个是坚持不肯放弃,一个是随性而行,大半个夜下来,还真把偌大的崇府逛得仔细,可惜的是依旧毫无所获。
“喂,都已经把崇府给逛完了,现下总该可以回去睡觉了吧?”压低的声音里藏有几分怒火。
可这实在也不能怪裴兰耐性不佳,折腾了大半夜下来,不要说她,连玄骥自己都感觉疲乏困顿了。
正想开口承诺可以回去之时,倏忽眼角一扫,玄骥忽然发觉眼前这茂盛的树林里似乎隐藏一股诡谲的玄机,“你说,我们方才可逛过这片树林?”
顺着他口中所说,裴兰转头一看,“不曾,我可以肯定。”
“那……你想就这么无功而返吗?”
“废话!当然不想。”都已经折腾了那么久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有意外的发现,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好,英雄所见略同,那就走吧!”话落,玄骥双臂再展,同样抱起她一路飞奔进那片茂盛的树丛。
茂盛的树丛将仅有的月光遮掩,眼前净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正所谓疑心生暗鬼,裴兰表面虽说得慷慨激昂,实际上她心里可怕得一塌胡涂。
自然而然,她身子更加朝他的怀中偎紧,揽在他颈项上的藕臂也不由紧缩,顺着夜晚吹来的凉风,一阵阵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淡雅香气就随着玄骥的呼吸侵占他的感官,更霸道的扰乱他的神智,逼得他几乎克制不住。
第5章(1)
四周虽然一片漆黑,可对武功精湛的玄骥来说根本就是一件小事。
他目能夜视,不只把周遭的环境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怀中女人的神情也尽览眼底。
看她紧闭的双目上轻覆的羽睫,感受自己怀中的玲珑曲线,玄骥的心怦怦直跳,身子不只紧绷,更亢奋不已。
但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在这紧要关头其余一切都是妄想。
玄骥在心里一遍遍的警告自己,逼自己冷静,叮咛自己千万不可因怀中的女人而自乱阵脚,想做什么,反正来日方长,多得是机会。
好不容易,两人终于越过那片茂密的树林,皎洁的月光再次照射在他们身上,裴兰张眼一望,“哇!”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玄骥万万也没想到,树林后竟藏有这样一片天地。
裴兰满脸惊诧的瞅着眼前的一切,百花争妍、小桥流水,风景雅致不说,那奇石珍玩更是俯拾皆是,好似不值钱的砂砾石头。
“你想,这里会是谁的住处?”
“主人。”不用猜,这绝对是肯定的答案。方才外头的建筑虽也讲究,可这里的一切却更胜一筹,这样的地方也只有崇家的主子住得起而已。
“你再想,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居处筑在这么隐密的地方?”眼看答案呼之欲出,玄骥心里可是雀跃得很。
“正常的情况该是他个人喜静,若不正常点的话就是……”
“秘密。”异口同声,玄骥与裴兰两人说得一脸笃定。
秘密,言下之意就是邀请人前去探索。既然主人如此欢迎,他二人岂可辜负这番美意。
打定主意,玄骥轻功再使,几个翻落两人就藏身于屋檐上,俯瞰底下的一切,就见两个男人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屏息细听,裴兰恍若听到四阿哥的名字——胤祯。
她一听到自己四哥的名字,脸色乍然一变,心忖:既然他二人所谈之事事关自己家人,她说什么也得听清楚些才行。
脑中只有“听清楚”这个念头,裴兰不顾任何危险,将身子倾得更斜,眼看就快掉下去。
玄骥看怀中女人竟如此不知死活,很故意的挪动手掌,就着裴兰的胸前强抱紧她。
“放开我!”该死!这男人到底在摸她身体的哪处,真是不知羞耻!虽然她胸前已伪装妥当,可还是敏感得很,她不由得涨红一张小脸,低声怒吼。
“安静一点。”一声安静,玄骥也不管她如何挣扎,继续屏息凝听底下人所谈的秘密。
“你……”这该死的男人竟如此待她!
裴兰怒火冲天,却不得不顾虑此时这非常情况,不敢太过挣扎,更不敢发声怒咆,只能当个无奈的哑巴,随他去算了!
这笔帐,她发誓早晚有一天会向他讨回,现在还是继续听秘密要紧。
正当她安静的想再继续窃听之际,玄骥却已经觉得自己知道的已经够多了。
当下,也不管她的意愿如何,他直接强抱着她再顺着原路回客栈去也。
挣不过他的蛮力,大喊大叫又有失端庄,裴兰只好忍气吞声,等着回客栈再同他算清楚这笔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