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若是从那少根筋的冬阳口中而出,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因为本少爷不是普通人啊!”顺着她的话,司马佾回答得更是理所当然。
“难不成四少爷你是天神转世?”
这问题一出,当场有半数以上的人窃笑出声,另外半数则差点晕倒。
“也许是吧!”冷眼一瞪,司马佾怒眼再出,很轻松的摆平那些胆敢在他面前窃笑不已的无聊人。
当窃笑声停止,整个房间霎时变得寂静且充满几分不明的诡异气氛。
司马老爷以及夫人还有众位家仆,个个是屏气凝神,就等着看司马佾以及冬阳之间会再发生什么趣事。
就在大伙儿屏息以待之刻,突然就见冬阳当场跪在司马佾的面前,磕头一拜,“天神在上,请受冬阳一拜,敬请您大人大量原谅冬阳方才的不敬,错把天神当成仆人使唤。”
跟着她又是一拜,“这一拜,是冬阳感谢天神方才的救命之恩。这份恩情,冬阳将谨记在心,日后只要天神吩咐一句,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冬阳定是义不容辞。”
两拜之后,又来个第三拜,“冬阳在此恳请天神能助我娘亲病体早日康复,更请天神能庇佑司马家的老爷、夫人福寿绵延、身强体健、子孙满堂。”
当看完冬阳的惊人之举之后,所有人全都发了呆,张着一双好像在看疯子的眼神静瞅着冬阳不放,其中还包括司马佾在内。
“哈哈哈!”
这笑声不知是从谁先开了头,跟着此起彼落,纷纷哄堂大笑,每个人都笑弯了腰,坐在床上的司马佾更是笑得差点跌下床来。
冬阳看大伙儿笑得不可自制,也不知他们到底在笑些什么,只得傻傻的搔着头,跟着一起傻笑,“呵呵!”
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么好笑,为什么大家都不肯告诉她呢?只一个劲的拼命在笑。
更奇怪的是那个坐在床上的天神,竟以着一双好像要把她给吃下肚的坏眼,直盯着她不放。
害得她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快,一双手脚都快不知该往哪处摆了,只得垂下螓首,藉以躲开那足以摄人魂魄的可怕视线。
第三章
冬阳在佾斋所闹的笑话,经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就传遍整座司马府邸。
这一来,不管她人走到哪儿,总会有些好事者背着她指指点点,暗自窃笑不已。
还好冬阳姑娘生性耿直,个性迷糊又少根筋,要不怎受得了这种被人指点耻笑的日子呢?
当晚,冬阳一回到自己的寝居,立即被如玉给拉到一旁,姊妹俩当场来个窃窃私语。
“你这傻丫头,可知道自己今天闹了个很大的笑话?”全府上下所有人一见面所谈的就是冬阳如何如何,她如玉想假装没听见都不成。
“闹笑话?”冬阳满脸迷糊的回想自己今天所经历的一切,怎么想也想不出这笑话的起源,“没有啊!我哪有闹什么笑话?我自己怎么不晓得?”
“天啊!你这丫头还真是蠢得可以啊!”如玉忍不住丢给她一记白眼,“姊姊问你,你今天负责打扫佾斋之时,可曾发生了什么事?”
“有啊,有啊!”一提起佾斋,冬阳很自然的想起那位不得了的天神,“如玉姊姊我告诉你喔,我今天好幸运地碰上个天神耶!他不只保护了我,还为我……”正想把自己的奇遇分享给如玉知道的冬阳,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换来如玉一脸的不以为然,逼得她只好转而间道:“姊姊是怎么了?冬阳说错话了吗?要不你为何摆出这样的脸色对我?”
“你啊!唉!”面对这天真憨傻的蠢丫头,如玉还真倍感无力,“那位四少爷根本不是什么天神,他之所以那么厉害,全拜一身高超的武艺所赐,这也是他离家十年的因由。这样说,你懂了吗?”
“武艺?”这是什么东西?从小就不曾见过什么世面的冬阳,对武艺二字可是有听没懂,“如玉姊姊你所说的,冬阳是一句也听不懂,能否请你讲清楚一点?”
“这怎么说呢?”事实上对武艺也懂得不多的如玉,只得东凑一点西扯一些,“武艺就是能高能低、飞来飞去、打架不输人、能救人也能害人,这样你懂了吗?”
“武艺还会害人啊?”一听武艺也能害人的冬阳,这下子心里对四少爷的观感,可全都改变了,“那四少爷也曾害过人啰?”
“这……”她与四少爷又不熟,哪会知道他是否曾害过人呢?“如玉姊姊也不知道。”
“嗯、嗯,没关系,现在冬阳已经知道了。”不管四少爷是否曾害过人,唯一能让她确定的就是司马佾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神。
既然不是天神,那他为何不当着她的面说出实情呢?这样的作法根本就是存心在欺骗世人嘛!
从今以后,她冬阳发誓绝对不再与四少爷多有牵扯,定要跟那个欺骗人的伪君子保持一段安全距离才成。
****
手捧着一碗香喷喷、引人垂涎三尺的腊八粥,冬阳小心翼翼的边看路边注视手中的粥,就怕自己会粗心的弄倒这碗她精心熬炖的美食。
正当她行得专心,端得凝神之际,突然一道昂挺的身影出现横挡在她面前,害她吓得松开手中的碗,“啊!惨了!我的腊八粥。”
“莫急、莫慌,瞧!我这不是帮你接住了它吗?”这丫头躲他也躲得够久了,今天他司马佾就是故意守在这儿,等着她自投罗网。
“还我。”虽然四少爷帮她挽救美食有功,可只要想到他曾欺骗她的事实,冬阳是怎么也拉不下脸跟他说声谢谢。
“不还。”存着逗弄她玩的恶心,司马佾不只不把手中的粥还给她,甚且还故意猛嗅一口那香喷美味的粥,“嗯!真是香啊!我看这碗粥干脆就送给我好了,也省得你多费力气。”
冬阳眼看佾少爷当真拿起汤匙就要食用,不由得心急的大叫:“不能吃。”
“不能吃?”司马佾微微眯起一双怒眸,佞笑的反问她:“怎么?难道这粥被你下了毒,所以才不准我吃它是吗?”
“我才不像你这个坏人呢。”一提起他的坏,冬阳禁不住的想起那日他当着众人的面戏弄她的旧仇,“你很坏,很喜欢骗人,又喜欢捉弄人,所以不配吃我辛苦所熬的粥。”
“我坏?我骗人?我捉弄了人?”这些不实的指控,司马佾是一样也不肯承认,更咄咄逼人的欺向她,非得要这丫头好好的跟他解释清楚才成,“敢问,我坏在哪里?我骗了谁?又捉弄了谁?”
“我!就是我!”面对四少爷强悍的气势,冬阳说不怕根本就是谎言,可为了替自己争一口气,她说什么也不肯认输,“你坏在承认自己是个天神,欺骗我这懵懂无知的女人,还以捉弄我为乐,伙同众人一起耻笑我的愚蠢。”
好啊!原来这丫头竟大胆的跟他翻起旧帐来了。“你说我坏在承认自己是个天神,那敢问,我是否曾在你面前亲口承认?再者,你说我欺骗了你,试问,我骗了你什么?你说我捉弄了你,这更是天大的冤枉。如果不是你的愚蠢、你的懵懂无知,当着众人的面闹了个那么大的笑话,请问谁会取笑于你?”也就是说这一切全都得怪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遭司马佾这一连番的抢白,冬阳还真无话可回,只因他所说的全是事实,不是强词夺理,更无诿过之嫌,因此她只得咬紧唇瓣,以沉默的方式认同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