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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闻人龙连考虑都没有便一口答应,因为他早有履行承诺的心理准备。“但……本王可以封你为后,却无法与你共枕。”也就是说,他与她只能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嘿!大王,您这样对我,岂不太过绝情了?”也太过不公!

  还好!她打从一开始,心便不在这无情无义的大王身上,否则她岂不是要委屈一辈子。

  “所以,本王并不勉强你,决定权在于你。”他既心有所属,这辈子除了喜儿之外,任何女人皆再难入他的眼。

  “好!那亦昭便决定舍弃大王您,改要他!”倪亦昭纤手一指,神情严肃的瞅着沉默的周禹笙,就等着听听他的回答。

  “可以!只要倪小姐肯救她……”那个他深爱的她!周禹笙用深情不悔的目光看着古嫦喜。

  不舍,他实在不愿割舍;痴爱,因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挚爱;不悔,为了她,他可以不要性命,更可以不要荣华富贵。

  就算牺牲一切也得不到她,那又如何?他周禹笙就是心甘情愿为她付出。

  “我周禹笙愿为你做牛做马一辈子,这辈子你将是我唯一的主人。你要我生,我便生;你要我死,我便死,绝不食言!”

  周禹笙的这一席话让闻人龙的眸中露出无比的感激,虽无任何言语,可他已默默地应允一切,这辈子只要周禹笙有所要求,不管再困难、再艰巨,他都会为他达成。

  同样一席话,倪亦昭听了不禁淌下泪水,心情无比复杂,感觉又痛、又苦、又酸、又涩。

  他能为她而生,也能为她而死,更可以为她做牛做马,但可笑的是他并非为了她,这样的心情有谁能懂?这样的承诺,她要之则痛,无奈就是割舍不掉,因为打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便已非他莫属。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一起沉沦在痛苦的深渊中,一起挣扎吧!

  收拾好心情,倪亦昭神情坚定的开口:“好!既然我们的条件已经谈妥,我们便开始救人吧!首先我还得请二位准备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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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之后,古嫦喜真有恍如隔世之感,她无法接受在她昏沉度日的那段时日中,竟发生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

  狠心手刃挚爱已令她十分错愕,无端负上弑君之罪,更是教她惊讶莫名。

  而后,为了让她恢复正常,大王竟然让那个下雨的为她牺牲,让她欠下一大笔人情债。

  欠了!欠了!当真是欠了!

  有人说“施比受更有福”,以往她不懂这道理,也体会不出;如今,受了这份天大的恩惠之后,她终于了解这个道理了,却也注定要背负一生。

  一想到那个下雨的……不对!他现下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同以往,不能再随便唤他的绰号,她可得好好地尊称他一声“周将军”才是。

  听服侍她的宫女说,周将军可是朝廷栋梁,前途不可限量,更是那些官家千金个个中意的好对象。

  这般好的一个人,却为了朋友之义,甘愿为她牺牲,代她承受一切,还情愿放弃所有的荣华富贵,远走天涯。

  这么大的恩惠,她古嫦喜即使穷其一生,甚至把下辈子也一起算上,恐怕也还不了。

  娘亲曾说:“金钱债好还,人情债最是难还。”

  这下可好!她是不欠则已,一欠就这么惊人!

  娘亲啊娘亲!您老人家若地下有知,能否指点指点女儿我,告诉嫦喜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回报人家?

  一想到此,古嫦喜的心念一转,又想起她娘亲这一生的悲苦,以及那薄情狠心的爹亲。

  自从倪丞相之女倪亦昭将她所受的符咒转嫁给周将军之后,她便已想起那日的一切。

  他是她的亲爹啊!狠心下符命她弑君、手刃挚爱也就罢了,为何还不放过她?要用这般狠毒的方式取她性命?

  人说“虎毒不食子”,难道宴令东的狠毒真能胜过一只噬人猛虎吗?

  她不想相信,更不愿相信,无奈事实胜于雄辩。

  这样的事实不只伤人,更教人寒心,几乎无法承受。

  但她古嫦喜还是得咬牙忍下来,只因那该死的血缘关系!

  第十章

  一想到血缘关系,古嫦喜不由得为自己飘零的身世,以及娘亲一生的乖舛命运感到悲哀、惆怅,不自觉的滴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伤心人的泪滚成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从白玉般的脸颊滑下,有心人一看,心中满是不舍,长臂一伸,闻人龙顺势接下那些晶莹剔透的水珠。

  “有人说,女人的泪有如珍珠,价值连城、千金难买,嫦喜,你今日这一哭,可真数本王既心痛又不舍啊!”

  “大王--”一看闻人龙回宫,古嫦喜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哀,往他怀中一扑,贪得便是他的温柔与安慰。

  “好了、好了!别再哭了。”看古嫦喜哭得那么伤心,闻人龙恨不得能代她承受她心中所受的痛苦。“告诉本王,你是否又想起宴令东那不肖贼人?”他轻拍她的背温柔抚慰,更不忘追问她伤心的理由。

  依偎在闻人龙怀中的古嫦喜,先是点头,而后又矛盾的摇了摇头。

  这……这点头又摇头的回答未免也太矛盾了吧?

  “唉!”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还真是千古名言哪!“嫦喜,你这点头又摇头的回答,本王可不懂喔!”

  听他这么一说,古嫦喜抬起一张涕泗纵横的小脸蛋,娇嗔道:“你这木头!人家点头的意思是说,我确实是想起我那无情又狠心的爹亲,而我摇头的意思是说,我想的可不只那贼人,还有我娘、周将军,还有倪丞相的千金。”

  “喔!了解,本王听你这么一说,总算了解了,只是……”闻人龙边说边将她搀扶至床边,两人并肩而坐,他的手就搂在她的腰侧,而她的头则靠在他的肩膀

  上,“本王不懂,你想起这些人为何会哭?”

  “喜儿哭,是哭自己身世飘零,也为娘亲这辈子所受的屈辱感到不值,还哭周将军的大仁大义。喜儿怎么也没想到,我与他不过是泛泛之交,可他竟挺身救我,这笔人情债……我就算把自己卖给他,也无法还清!”

  听完古嫦喜的这席话,闻人龙心里百感交集。

  “喜儿。”他强逼她正视自己,“告诉本王,在你的心里,你真的只把周将军当成是你的朋友,没有其他的……”

  “是朋友,而且只是泛泛之交。”这话古嫦喜说得十分认真。

  听到古嫦喜的回答,闻人龙的心中是五味杂陈,是兴奋、是满足,也是愧疚,更替为喜儿无悔付出的周禹笙叫屈!

  兴奋的是,他能获得喜儿的整颗心、整个人,毋需跟人分享。

  满足的是,今生有喜儿陪伴一旁,就算走得再坎坷,他闻人龙也不怕了,因为他明白这小女人一定会不顾一切,与他厮守一生。

  愧疚的是,他自私的只顾到自己,没有把周禹笙为喜儿付出的一切告知她。

  至于叫屈……唉,这不提也罢!

  他知道喜儿并非无情之人,更不是个不顾道义的人,千错万错,就错在喜儿的个性极为单纯,对付一件事她就单有一个想法,不懂举一反三。

  也算周禹笙倒楣,他爱错了对象,极为冤枉的将一颗心给了一根木头。为了这根木头,他舍弃一切,从一个银曜帝国的大将军,变为他人的奴仆,结果换来的竟只是“泛泛之交”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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