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如何?怕了吧!
“那你会把我土葬,还是火葬?”早已经过一场生死大劫的张雅寒非但不怕,而且还天真的继续问道。
“进入殡仪馆的尸体,当然是火葬的比较多。”这话才一出口,高鹄文一颗头更是痛得厉害,“不对、不对,这根本不是重点,我们现在聊的可是小姐你的三餐问题。”
“对喔!”他不说,她都快忘了。现在经他一提,她眼眶不由得一红,泪水就这么扑簌簌的掉落。
她伤心是伤心自己就快饿死,但更伤心的是没人会在乎她的生死。
越想越伤心的张雅寒,索性捂着脸用力的哭、尽情的哭,就怕自己死后没人肯为她掉一滴眼泪。
才交谈不到两句话,就看这女人声泪俱下,还哭得有模有样,一点也不像是虚伪作假。
高鹄文本是狠心的不想理她,可瞧她越哭越厉害,那细弱的双肩还一耸一耸的,害得他看了头更痛,连心头上也像压了块巨石一般,沉甸甸的,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为此他再次发出令人畏惧的吼声:“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你若不马上停止哭泣,我就当真狠下心肠,看你活活饿死。”
这威胁的话一出,效果果然惊人。
原本捂着脸的一双小手随即放下,淌着泪水的眸子也马上散发出熠熠光彩,那破涕为笑的细致脸蛋更散发一道光芒。
见她如此,他的头更痛了,“该死!你立即给我滚出厨房,到客厅去等,要不我就饿你三餐,以示惩戒。”
“好、好,我马上滚出去,你千万千万别生气喔!”怕死他的威胁成真的张雅寒在一阵安抚之后,火速地冲出厨房,乖乖地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静静地等待她的早餐。
嘻!她暗自窃喜,有人帮她张罗早餐的滋味,还真是令人感到幸福无比呢!
☆ ☆ ☆
开着车子,身旁载了个烦人的累赘,流泻于车内的是浪漫的古典音乐。
许是受了这音乐的熏陶,高鹄文那令人难忍的头疼已不像方才用餐之时疼得那骰厉害。
眼眸一瞟,他看向坐在驾驶座旁的张雅寒,瞧她安静的支着下巴、观赏车窗外风景的恬静模样,他突然衍生想好好了解她的念头。
“喂,女人,你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个穷乡僻嚷?”
微颦双眉,张雅寒非常耐心的再纠正他一次,高先生、文哥哥、鹄文大哥,我姓张,芳名雅寒,你可以称呼我一声张小姐或者雅寒都可以,OK?”
龟毛!低啐一声,高鹄文就像故意跟她作对一般,不叫她张小姐也不称她为雅寒,直接的开口道:“如果是楚幽兰、楚小姐,这称呼你应是不应?”
因他的称呼,张雅寒的一双柳眉颦得更紧,可她依旧充满耐心的纠正他:“我跟那位名叫楚幽兰的小姐长得也许有几分相似,但我绝不是她,因此、所以,还是请你叫我一声雅寒吧!”
“好吧!雅寒就雅寒。”笑了笑,高鹄文在心中冷冷地想,她若不是楚幽兰,他高鹄文就跟着她姓。
不过,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原因而极力想否认另一个自己,这种事他管不着,而且他也无心在称呼上大做文章,现在他最有兴趣的是……
“对了!你好像还没回答我先前的问题。”
“什么问题?”张雅寒一脸迷惘的反问,很明显的已把先前他所问的问题给抛诸脑后。
吸气、呼气,来,再一次,吸气、呼气……镇定点,别生气,千万别跟这种女人生气。
差点被她气得七窍生烟的高鹄文,很努力的在心底安抚自己,还频频吸气、呼气,直到他确定自己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方咬牙切齿的开口再问了一次:“我问,你为何会突然跑到这个穷乡僻壤?听清楚了没?”话说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地以怒吼的方式结尾。
没办法,不是他高鹄文性情不好、脾气太坏,而是这女人当真有把圣人逼疯的超级能耐,让他想不生气都感到困难。
被他这么一凶,张雅寒双眼一热,晶莹剔透的泪珠就这么一颗又一颗地滚了下来,她边哭还边怕他会再凶自己一次,所以不得不委屈地紧咬着唇,克制、压抑地不敢哭出声音。
而开车开得正专心的高鹄文,心想这女人怎么老半天也不吭上一句,难道他的问题当真令她如此为难?
精眸一瞟,他这才发现她竟偷偷地哭着,想都没想,高鹄文当即把车子停到路边,猿臂一伸就想抱着她好好地安抚她的情绪。
可当他想到男女有别,又怕自己若真那么做会唐突了佳人,所以只得改个方式,轻拍她的肩膀安抚她:“你若有困难,尽管说出来无妨,别只会哭啊!”天啊!别这么折腾他好吗?
唉!看她哭,他的头也跟着痛了起来,还有最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是……他似乎不能看到她的眼泪。
每当看她掉泪,他就会感觉呼吸不顺,就像有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掐住他的颈项不放一样,害他呼吸不顺,还害得他头痛欲裂
“你、你……哇!人家不敢说啦!说了我怕你会更生气。”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的张雅寒,并没忘记他方才那副凶悍的模样。
“不会、不会。”该死!他怎感觉他的头有越来越痛的迹象?为自己好,也为了安抚她的情绪,高鹊文只得拍着胸脯保证:“你说,只要你肯说,不管说什么,我保证绝不乍气,倘若我若生气的话,那就……那就一切随你处置。”
“真的吗?”抬起一张沾满泪珠的小脸,张雅寒州得格外小心谨慎,还满脸的戒备。
“真的、真的!我敢以我的人格做担保。”普大之下就只有这女人敢当着他的面质疑他的话。
哼!现在对象若换成别人,他高鹄文定会让他很不好过。
“我……”虽然他已给予保证,可张雅寒还是怕怕的先挪离他几寸,跟着才一口气把所有想说的话说出口:“会哭是因为你方才凶我。”没有换气,更没任何停顿,她又快又急的说完整句话。
霎时整个车子里的气氛全变了,车里原本响着的古典音乐也不知怎么地突然停了,他瞪着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倘若他能一把将这女人给掐死的话,那该有多好啊!
可杀人是要偿命的,为她,不值得!
那就换个方法,狠狠地掴她一掌?
这主意似乎不错,可他这辈子长这么大还不曾对任何女人动粗,今天他要为她破例吗?
想想,还是不值得。
突然,他转移了双眼的焦距,狠狠地盯着她那张樱唇,红艳、鲜嫩欲滴,看起来就像一颗熟透的樱桃。
不知怎么地,他的脑中突然起了个模糊的念头,这个念头让他的头更加疼痛了。
不由自主地他伸出一双手臂,在她还来不及闪避的时候一把攫住她娇弱的身躯,往自己怀中一送。
近看她那双盈满惊恐的眸子,他有点恼怒也有点赌气,干脆就这么一口吃下那颗熟透的樱桃。
面对他这突发性的攻击,张雅寒根本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只能全身软绵绵的依偎在他的怀中,任他索求。
更可笑的她竟连呼吸这种本能也给忘得一千二净。
意外的美味,让高鹄文贪婪地想要更多。更奇怪的是——当他的唇贴上她那张柔软香甜的唇瓣时,困扰他有段时日的偏头痛竞不药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