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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非也。”楚镜平摇头晃脑地解释着:“利之所在,天下趋之。商人若不重利又怎能养家活口、积聚财富?而轻别离者又何止商人?自古以来,多少人抛妻别子,赶赴科场,甚至金榜题名后就忘了家乡的妻儿。所以这句诗是不是也可以改成‘士子重利轻别离’?”

  “音韵不对。”一句话驳回他的长篇大论。

  “是了!作诗讲究律仗。唉!白乐天这句诗可害惨了我们这些有情有义的商人了。”

  “哼!只要有利,你对谁都有情有义!因为庄迢龙可以让你赚钱,你就不帮……不帮我去告他!”挽翠气得舌头打结了。

  呵!原来她还在生气这件事,怪他不帮她出头了。

  “我是想告他,可县太爷出面打圆场,又摆酒调解,看在官老爷的面子上,我只好不告了。”

  “利益挂勾,一丘之貉!”

  他笑道:“教训坏蛋不一定要透过官府啊!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故意扯他一把,让他死得很难看?”

  “奸商!”

  “咦?又要我帮你出气,又说我是奸商?”楚镜平拍拍大宝,“算了,那我不当奸商了,也不去教训姓颜的、姓骆的……”

  “谁要你教训他们!”挽翠嚷道。

  颜均豪毕竟是大宝的亲父,哥哥们是自己的血亲,他们也有一大群家人要养,挽翠不想让他们不好过。

  “你很善良。”他深深地望着她,看到她心底最柔软的一面。

  “我不想提他们。”

  “好,不说他们,那就说我吧。”楚镜平笑容可掬,“你大概还不是很了解我,我固然是商人,但我不是轻易话别离的商人,更不会蠢到让自己的妻子独守空闺,去向别人弹琵琶诉苦。”

  挽翠心头一动!但还是继续和他抬杠。“你们行商跑来跑去,居无定所,归无定期,还不是‘轻别离’吗?”

  “行商是生活的手段,离家做生意是不得已的方式。可我每次出门前,必定向爹娘告知回家日期,到了有驿站的大城,也必定传递信件回家报平安,绝不会让家人担心我。”

  “抛妻、别子、离家,就是事实,没什么好狡辩的。”

  “如果我的妻子想跟我一起游山玩水,我也是不反对啦!还可以带着儿子一起走呢。”他举起了大宝,笑咪咪地道:“大宝,你说对不对?”

  “对对!”大宝向来跟着别人的尾音说话,竟也随他一问一答了。

  “你……”挽翠睑一热,站起身子看雪花,不理会他们“父子俩”

  楚镜平把大宝放在膝头面对他,“大宝,娘教的诗太长,不好背,爹教你一首最简单的。”

  图图大眼眨了眨,小手爬上爹的衣襟,不知道爹念诗好不好听呢?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大宝,跟着爹念了,关关睢鸠……”

  “关关!”

  “关--关--睢--鸠--”楚镜平一个字一个字念道。

  “关关!”大人好烦!老是要他说很多话。

  “不对,关--关--雎--鸠--大宝再说一遍。”

  “关关鸠鸠,”烦死了!他要玩爹的衣裳,拉开衣襟,里面还有毛耶!

  “睢鸠……”楚镜平订正道。

  “关关睢鸠!”抓毛毛,好好玩耶!

  轰地一声,挽翠热泪盈眶,如听天籁乐音,这是大宝第一次讲话超过两个字,而且那童稚可爱的嗓音还说了四个字!

  原来……大宝从来就没有烧坏脑子,大宝真的会讲话!

  楚镜平也愣住了,他只是故意向挽翠示意,没想到大宝竟然学话成功!

  他乘胜追击,又继续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速。”

  “逑逑!”嘻!拔了一根毛。

  “君--子--好--逑”

  “君子好逑!”咦?爹的眼睛不一样,他在看谁呢?

  仰起小脸,喔!原来爹和娘的眼光交错在一起,好像有火花在跳?

  大宝讲话了耶!他们怎么不看大宝?他要抗议!“看看!”

  “大宝,看什么?”挽翠俯下身,强忍着兴奋的泪水。

  “看大宝!”

  “娘当然看大宝了。”大宝讲了三个字,会表达意思了!挽翠伸手一揽,把爱儿抱在怀中,欢欣泪水洒了满脸。

  大宝伸出小掌抹了娘亲的泪水。他不懂娘为什么要哭,娘哭,他也想哭了。

  “哇哇!”豆大泪珠立刻迸了出来。

  “大宝,怎么了?”两个大人手忙脚乱地哄着他,以为大宝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四只手掌在大宝身上摸来摸去,也摸到了对方。

  温热与冰冷交叠,他滑过了她的指节,抓到那一瞬间的颤动。

  “呵呵!”爹娘摸得他好痒,大宝的扁扁小嘴转为一个圆圈,鼻涕吸了进去,呵呵笑了起来。

  手指相触,挽翠感觉到那分心悸,慌地松了手,却差点摔下大宝。

  “哇!”大宝吓得大叫,还好爹接住他。

  爹娘怎么又不讲话了?大宝左看看、右看看,大眼骨碌碌转着。爹看娘,娘低头……咦?娘转过身子,不理大宝,跑掉了?

  “娘!娘!”小手挣扎着,想要去追娘。

  “大宝,娘去休息,我们不要吵她。”楚镜平坐了下来,把大宝放在膝头,深邃眼眸仍残留着浓浓的柔情。

  大宝睁着圆圆大眼,好奇地望着爹的眼睛。哈!大宝在爹的眼睛里,

  “大宝,爹再教你念话了,你学了以后,要念给娘听,知道吗?”

  “道道!”

  细雪纷纷,有若鹅毛飘飞,轻轻吹拂着封闭的心门,搔动那心底深处的幽情。

  不信卿心唤不回。锲而不舍,总会唤得春暖花开、冰化雪融时。

  ***

  “大宝,你叫什么名字?”丹桂问着。

  “骆亮晨!”大宝爬在桌上,抓起一个果子啃着。

  “大宝,你今年几岁了?”

  “四。”

  “大宝,喜不喜欢干娘?”

  “欢欢!”大宝爬下桌子,又攀上一只小木马,摇摇晃晃骑了起来。

  不用说,这只小木马也是楚镜平买给他的。

  姐妹俩坐在桌前谈心,丹桂笑道:“大宝好像不爱说话,这些日子来,爱理不理的。”

  挽翠微感得意,却又佯嗔道:“你叫他说话,他懒得说,闲着没事的时候,他一个人倒背起诗来了。”

  “挽翠,你教子有方喔!你以前辛辛苦苦教他念诗,现在他都学会了。”

  “大宝真的很聪明。”挽翠疼惜地望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大宝。

  大宝三岁以前,不是待在颜家让人欺负,就是在骆家被人嘲笑。除了娘亲以外,他讲的话无人回应,初学讲话的他自然而然畏缩闭塞,只因多说一句话,就多挨一顿打呀。

  丹桂见挽翠陷入沉思,也大致明了大宝进步神速的原因。

  “孩子有人疼,不管学什么都快,以后你们安定下来,大宝还有爹疼,更是不得了喽。”

  “什么有爹疼!”挽翠回过神,“丹桂你就爱胡说,大宝不会有爹了。”

  “怎么没有爹呢?玉泉不就是他的干爹吗?”丹桂长长吁了一口气,“幸好当初你没答应嫁进来当我姐姐,不然我和玉泉一辈子后悔死了。”

  “瞧你还说这件傻事,”挽翠故意戳了丹桂一指,“你终于知道,不能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了吧!否则你现在就变成一个大怨妇。”

  “是啊!我会怨自己怎么害了挽翠一生,人家楚公子这么好,挽翠跟着楚公子会更好命呀。”

  “你又胡说了!”挽翠插起腰。

  “你现在不就跟着镜平吗?”

  “哇!你也改称呼了,你们一个个都背叛我……”

  “他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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