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气球压倒帅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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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

  羽箭牢牢射穿百尺远的靶心,强劲的力道让箭身仍在震荡。

  马超手里那碗水还没入喉,就见碗身左右各被羽箭刺穿两个洞,此时凉水浠沥呼噜像两道小水泉流泄。

  “再开一次这种玩笑试试,我保证下一箭射穿的,不会是水碗。”赵云连瞧都没瞧冒出满头冷汗的马超一眼,再取来弓箭,继续练靶。

  是玩笑,这当然只是玩笑,全军营里有谁胆敢对赵云不规矩?!那得先打得赢他,才有本领做啥坏事好不!

  虽说大伙都是七尺以上堂堂男子汉,不过长年征战在外,难免心有遐想,对一些男身女相的同袍自是喜欢口头上戏弄戏弄,要是能见到他们红着脸,还会满足某些无法舒活的欲念——当然,大伙对于那位终年都红着一张严肃脸的关羽,除了敬畏外,谁也无法产生绮想。

  这玩笑若是开到赵云身上,要看他脸红,难;要挨他武艺教训,容易。

  马超该庆幸,赵云今早操练的兵器是弓箭,而非他最擅长的长枪,否则现在破掉的东西不会单纯只是水碗,而是他的脑袋。

  “子龙,你别动气,我说笑罢了。”油嘴滑舌千万要挑对时机及对象,若是跟张飞闲聊,说不定两人还会越聊越快乐、越聊越下流,但对赵云,恐怕只会惹他反感。

  赵云也不见怒气,脸上始终都只有淡淡表情,教人读不出他心里是快意不快,不过马超性子也粗,以为没瞧见怒意就代表赵云不同他生气,所以他很快又和赵云聊起来。

  “听岱弟说,上回少主跑到敌营寨外半里去挖蛐蛐,又是你给带回来的?”马超随意取来巾帛抹去身上水滴。“我看他回来大概又免不了——”

  “我打了他一顿。”咻,第二箭,又中靶心。

  “果然……”虽然一提到那位被宠坏的少主阿斗,马超唯一能有的反应就是摇头叹息,但放眼望去,全蜀国里,有谁敢动少主一根寒毛?有,当年摔小孩的主公算一个,第二个就是赵云。

  关羽宠阿斗、张飞宠阿斗、诸葛亮也宠阿斗,原因无他,因为阿斗摆明就是未来一国之君,终有一日会踩上龙阶,成为万人之上的君主,为人臣子者,誓当认命俯首,赵云是忠臣,这种愚忠应当比那三人更严重——

  但是,他不。

  当战事会席间,全场肃穆静听军师分析军情,每一条计谋、每一个布战,都关系着数以千计的士兵性命,没人胆敢漏听,说时迟那时快,阿斗少主在奶娘捉不住的当下,窜进了议席间找关羽替他扎纸鸢,俨然就是小霸王样,就在关羽一脸为难且无法拒绝,全场众人又束手无措之际,阿斗被人一把腾空揪起,还来不及回神,小尊臀已经硬生生挨了好几掌教训,打他的人是谁?

  没错,赵云,而且是当着主公——也就是阿斗他亲爹的面前,教训起别人家的孩子。

  “不打不成器。”这是赵云的结论,无论是那时或现在,他都只说了这句话。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你也很宠他,只是用的方式与众人不同,若放任少主这么下去,将来,咱们都老到无法上战场,又没了和主公桃园结义的二叔三叔、没了这群甘愿替主公出生入死的汉子,他这软泥性子,如何能掌军心?”

  “孟起,想不到你也会注意到这些。”他还以为马超是那种除了喊杀喊砍之外,对一切事情都很钝的男人,换言之,思绪过度单纯,从不动脑。

  “嘿,子龙,你别指桑骂槐,我瞧得很清楚,好不?”马超没好气道,即使他反应再迟钝,也能听出赵云在损他,他不想在口头上吃闷亏,损回去,“话再说回来,你宠少主不也宠上了天,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还好意思数落我?”

  “何宠之有?”赵云不觉得自己宠溺阿斗。

  “那么,那家伙又是怎么回事?”马超伸出长指,遥指着操练场数尺之外,手执竹帚扫起满天弥漫的沙尘间,有一条圆滚滚的身影在朦胧中忽隐忽现,赵云顺势望去,鹰眸也落向那里,唇角似乎僵硬地抿了抿动。

  “那是少主硬要的。”一气呵成,靶心再添一只羽箭。

  “对吧对吧。”马超长指指向赵云,一脸“看吧,还敢狡辩?这不就是宠他宠上了天”的嘴脸。“少主要的,你不就替他找来?”

  “不,是少主死抱着她不放,我不连她一块带回来,少主就不走。”而且当时的情况,身在敌营外半里,阿斗耍赖的嘹亮哭声几乎要引来敌军注意,他见大事不妙,只能揉一圈布巾朝阿斗号啕大哭的嘴里硬塞,再当机立断,将阿斗连同他手上死攀的家伙一并扯上马背,一挟马腹,急驰而回。

  待回到营寨,他才瞧清阿斗吵闹不休也硬要带回来的东西,是个女人。

  “少主八成当她是颗皮鞠(足球),那家伙也真像,圆滚滚的,要是大伙一块蹴鞠(踢足球),我一定会将她当皮鞠来踢,因为根本分不出来哪颗是鞠哪颗是她。”马超说起话来也是快狠,半点情面也不留。

  蹴鞠,在营中算是集训练与休闲的一种,不仅能让士兵时时保持精神状态处于最佳,还能加强斗志,再者更用以打发待军枯闷。

  “你不是说身子像火焚,想揽个姑娘在怀里耳鬓厮磨一番,正好,眼前那位就是姑娘,孟起,你就毋需大清早在操练场上洒汗水,去做些消火的事吧。”赵云弧线优美的下颚朝前方一努,唇畔有笑,但又不像笑,这个表情马超太认识了,他和张飞私底下都说那仅是赵云无意识地“弯”起嘴角,无关心情优劣。

  “……我对一颗皮鞠不会有任何遐想。”说实话,他情愿去找个俏生生的小士兵来抚慰,也不想染指眼前的家伙。赏心悦目是他选择另一半的唯一条件,无论是娶回家当娘子还是偶尔外头偷腥,他从不为难自己的胃口。

  “我以为你的兽性能让你无视她是颗皮鞠。”拉满弓,再放。

  “这表示厉害的人是她好不?战胜男人的兽性。喂,子龙,她跑,嗯……滚过来了。”这个辞汇更适合百倍。

  原先离赵云及马超还有数尺的圆滚身躯在发现操练场上的两人时,双眼晶灿得像两颗夜空闪耀的星辰,绽放的光彩连马超这种战场伶俐、日常驽钝的汉子都无法忽视。

  “两、两位将军早上好!”精神抖擞地大声问好。

  “早。”赵云虽然惜字如金,但从不失礼。

  马超不愧被美赞为“锦马超”,简单一记弯眼淡笑,虽然身无狮盔兽带、银甲白袍,同样英气逼人。

  “皮鞠,早。”只是“锦马超”是指他没开口之前,一出口,破功。

  “我才不是皮鞠,我叫小明。”嘟嘴。

  “小明是‘名’,皮鞠不是你的‘字’吗?”马超自以为说了趣话。

  “我的‘字’才不叫皮鞠!”脸颊鼓得好圆好圆。

  “生气啰?闹你的啦。”马超两指拧住圆润润的脸,喔,触感不错,很软很软,像一整匹蜀锦缠成的锦鞠,他的左手不由得也加入,拧住另一边同样有趣好玩的皮肤。

  “痛痛痛痛痛——”飙泪。

  “孟起。”赵云只唤了马超的字,马超立刻从他眼中读到后头他没说出口的话——她是个姑娘家,下手太重了。

  “好、好,姑娘家,经不起我这种粗鲁武将捏拧。”他松开指,改轻拍两下,啪啪作响,还是拍疼了圆鼓的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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