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我在这里。”
一个人在舢板跳上跳下,不断的挥手大叫,湖上的船只离近一点的都往那边看去。
小乔停下补麻线网的动作,用手遮在额前,凝目看着逐渐摇近的舢舨。
那个身材矮小的男子,不断的大呼小叫,明明是大热天,头上却还戴着一顶毡帽。
“干什么呀?大白天的想吵死人!”被吵得从美梦中惊醒的乔老,一脸不高兴。
“他们朝这里来了。”小乔疑惑的说:“到底是谁呀?”
“管他是谁!”乔老拉开喉咙,大声的吼出去,“闭嘴,吵死人了!”
“我找我家少爷呀!少爷。”男子又猛力挥手,不断催促着,“摇快点、快点呀!就在那,我看到了。”
“找你家少爷去别的地方找去,去去去!”
谁知道那人却说:“少爷,我是阿福呀,少爷!”
小乔疑惑的看看大乔,“他在跟你说话呀?”
他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跟我说话?没有呀,我不叫少爷,我是大乔呀。”
“爷爷,放下绳梯,我们把那人接过来问问。”
说不定他真的认识大乔,如果能帮他回家是最好,不过她怎么觉得有些难过呢?
“能问什么?这小子会是什么少爷?我看他八成是认错了。”
乔老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放下绳梯,把自称阿福的人接上来。
他一上来之后,直接冲到大乔前面,“少爷!天哪,真的是你,天可怜见,我总算找到你啦。”
大乔疑惑的说:“我不叫少爷,小乔,你跟他说,我是大乔呀。”
“是呀,你是少爷,我绝对不会弄错的!少爷,你怎么了?不认得我阿福了吗?”他一脸着急。
“喂,你干么一直说我们大乔是你家少爷!”小乔不高兴的说。
“明明就是呀!我家少爷失踪一段时间了,大伙急得不得了,原来是让你们藏了起来!”
“什么我们藏起来?”乔老生气了,“你看清楚,是这傻蛋赖着我们不走,都快把我们给吃垮了!你说他是你家少爷!那最好,他这阵子的吃住穿用,算算大概有五百两,你把帐付清了人就给你带走。”
“爷爷!”小乔把他往旁边一拉,低声说:“你干么啦?平常用大乔那张脸去骗米、骗菜、骗酒的,现在还想把他卖五百两?”
“话不是这么说,人家有亲有家,怎么说都应该让他回去才对,这一点点银子是谢谢我们这阵子对他的照顾。”他振振有词的说着,还在心里觉得要五百两似乎太少了。
“爷爷,人家随便说说,你就相信啦?要是他根本就不是大乔家里的仆人,你让大乔跟他走,不是很危险吗?”
“你这笨丫头!谁那么无聊,想办法来骗这个傻蛋走?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把这傻子当宝贝?”
“爷爷!”她一跺脚,生气的说:“我不管啦!反正这个家我作主,我说不许那个什么阿福的带人走。”
她跑到大乔前面,对阿福说道:“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是跟不是都是随便你说,除非你能证明他真的是你家少爷,否则我不放他走。”
“对对对,不要放我走。”大乔连忙点头,抓住她的手不肯放。
阿福苦恼了,“唉,他真是我家少爷呀。我家少爷不是寻常人,他是大国师的独生子,几个月前皇上到天山祭神时,他也跟去了,没想到却失踪,国师急得派人到处寻找。”他顿了顿,“我要不是运气好,看见有人拿我家少爷的金牌兜售,也找不到这里来呀。”
为了从拿着金牌的人嘴里问出消息,他跑了不少地方,折磨了不少人,最后才追到容城找到王八德。
在他酷刑折磨之下,王八德才说出金牌是乔家祖孙在个傻子身上弄来的。
乔老一听,骂道:“这个王八德真是个王八蛋,居然这么容易就把我供出来了!”
哼,还好找人的是这个阿福,如果是官府查案,不就惨了?
王八德还敢说自己口风很紧,呿,一点商业道德都没有。
小乔一哼,“那也是你说的,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阿福一脸无奈,“小姐坚持不信我,我实在毫无办法,我就先跟国师联络,看是否要他老人家亲自过来。”
“别忘了叫他多带一些银两。”乔老连忙插嘴。
“那是当然的,两位是我家少爷的恩人,一定要好好报答。”阿福一笑,“在等消息回来的期间,不知道我是不是能跟你们住,伺候我家少爷?”
乔老伸出手来,“我们这里又不是客栈,你爱住就住呀?”
阿福连忙拿出一个钱袋,往他手上一放,“当然,贴补一下老先生是应该的。”
他见钱眼开的笑呵呵,“真懂事,好吧,就让你暂时住下,先说好不供吃喝呀。”
“爷爷,你又自作主张了!”小乔嘟嘴,“算了,我不管了。大乔,我们把鱼搬上小舟,进城去。”
阿福连忙说:“让我来、让我来。”
“不要!”大乔不高兴的说,“这是我的工作。”
他抢起装满鱼的木桶,很不高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居然想抢他的工作。
“可是少爷,我怎么能让你做这种粗活?”
“喂,先别叫得那么快,是不是你家少爷,还不知道呢!”小乔一扭头,对大乔说道:“我们走,别理他了。”
于是阿福只能看着他们上小舟划走,但他还是不死心,“我跟你们进城,我得写信回京城通知国师呀!”
这个死丫头,居然防得这么严,一副不相信他的话的讨厌样。
她干么不像那个老头那样,只要收钱乖乖闭嘴让他把人带走就好?
可恶极了!
他奉命出来带骆凝绿的尸体回去,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如果让国师知道了,那绝对完蛋。
他得赶紧把他弄死,把尸体带回去呀!
没想到国师调的失忆散这么有效,瞧骆凝绿现在就像个傻子,只可惜那座峭崖没让他跌死!
小乔做了一个鬼脸,“游泳吧你!”
大乔把小舟划开,一直皱着眉头,闷不吭声的。
“怎么了?”她看他怪怪的,于是BE心的摸摸他的头,“哪不舒服吗?”
“没有。”他摇摇头。
奇怪,他怎么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很厌恶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讨厌的人将要出现,还是讨厌的事就要发生了?
第四章
皇宫
在金碧辉煌覆了琉璃瓦的屋顶下,一国之尊正焦躁的在寝宫里踱步。
他年轻的脸上充满着不安和焦急。
一个十六七岁、盛装打扮的少女也是一脸焦急。
另一名白衣男子长相俊俏,但脸上却毫无表情,显得有些冷淡。
“哥哥,现在该怎么办?”司马婷婷烦恼的问。
“一定得找到他。”司马思空说道,“凝蓝,你一定得找到他才行,都已经这么久了,没有消息一定是出事了。”
司马婷婷一听,差点没哭出来,“要是……要是真的出事了,那该怎么办?”
骆凝蓝深吸了一口气,“那么他就该死了。”
“你怎么这么说!”她气呼呼的说:“凝绿现在生死未卜,你还咒他该死?!”
“他当然该死!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随便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地,引来杀机,危及皇上,他不该死谁该死?”
司马思空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凝绿失踪三旬,北蛮就攻破了咱们两道关卡,他要是一年不出现,朕就得去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