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霓裳更加心软了,“傻雪儿,你怎么拿自己的命冒险呢。要是真的出了事怎么办?”
“对不起嘛!我太坏了,又太胆小,大家都说是你书我,连银霞姊姊都生气了,我就更加不敢说出实话。”
白霓裳一想倒也合理。她一定很害怕大家生她的气,所以才下敢讲出来。
这么说来,东方是完全误会了雪儿的无心之过,他一定以为这是她设计的,但其实她根本没心要陷她入罪。
而且她既然认错了,当然要给她一个机会。
“霓裳姊姊,我不敢跟银霞姊姊说,你陪我去好吗?”闻人雪装可怜哀求着,“等银霞姊姊原谅我之后,你们一定要一起帮我跟哥哥求情,呜呜……”
“哥哥是我唯一的亲人,要是他生我的气不理我,把我送回北疆去,那我就……呜呜呜呜……”
白霓裳同情万分的说:“不会的。雪儿还小做错事情难免的。好吧!我就跟你去。”
闻人雪破涕为笑,“霓裳姊姊,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我这么坏,他们一定会看不起我的。”
她点头应允,“我一定不说。可是你再也不能做那么危险的事,知道吗?”
她们正要出门,婵儿刚好带着晚餐回来,看见闻人雪她惊讶不已。
见闻人雪哀求的眼神,白霓裳她帮她掩饰着,“是我找雪儿过来的,我想跟银霞公主说几句话。”
“小姐,不行呀!等高大人回来吧!不然我也去。”
白霓裳看了雪儿一眼,心想做错了这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说:“不用,我马上回来。”
婵儿担心不已的看着白霓裳牵着闻人雪从后门出去,不知为何就是放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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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降下鹅毛般的细雪,飘上了每个归人的脸颊。
天色昏暗的后山渡船头边,朱银霞站在江旁,看着滚滚河水,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或许我真的太激烈了。”
高超那句近来的她活像被鬼附身了,说得很无礼,也让她听了火冒三丈。可是再仔细想想,她却难过的发现,似乎真的是这样。
她轻轻抚着自己的脸,“难道我真的在嫉妒霓裳吗?”
这个想法她在内心想过成千上万次,也否认过成千上万次。但她知道向来最公正明理的她,早已经让私人情绪影响了理智。
或许,她应该乎心静气的听听霓裳的说法。
远远的,她看见闻人雪和白霓裳来了,深吸了一口气,“不可以因私废公,不行的,我得保持公正。”
她们一走近,闻人雪立刻就哭了,“银霞姊姊!我把霓裳姊姊带来了。”
天色昏暗的初雪时分,杳无人迹的后山废弃渡船头,加上滚滚的江水,这是个最完美的地点,最适合让她一手编导的剧码划下句点。
朱银霞凝视着白霓裳,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看着江水,“好吧,你说吧,我在听。”
等了一会,一直没听见白霓裳开口,她准备回头问时,后脑上倏地一阵剧痛,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便完全的失去意识。
她根本没察觉闻人雪早已拿着沾有迷药的手绢,将娇小的白霓裳给迷昏了。
闻人雪丢下手上的大石头,对着昏死在地上的两人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拿出了匕首,在自己手心狠狠的划了一道,再将匕首丢进江河里。
接着,她拖着白霓裳,准备将她抛进滚滚江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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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朱银霞是被后脑的疼痛给扰醒的。她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皇上?”
“皇姊,你先不要起来,好好躺着。”朱玄旻连忙把她按回床上,把棉被拉好。
“怎么回事?我的头……呜,好痛。”
说到这个朱玄旻就生气,“就是叫雪儿用石头砸的。流了好多血,真是把朕吓坏了。”
“雪儿?”朱银霞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她慢慢的回想当时的情景。当时只有她和霓裳在场,会不会是……“皇上,你千万别冤枉雪儿,我想是霓裳,她最有可能从背后攻击我。”
毕竟她才刚刚表示出要对霓裳不利的意图,她想报复是天经地义的。
“皇上,她有没有伤害雪儿?我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相信她不会伤人。”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想到自己居然还活着,实在是非常侥幸。
“皇姊,你冤枉霓裳了。打破你头的人,是雪儿。她先迷昏了霓裳,打伤了你,还准备把霓裳扔进江里去。”
她惊叫一声,“怎、怎么可能?!皇上,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愤愤的说:“别人说的朕还会怀疑,朕亲眼所见又怎会有错。”
要不是他想了一条计策去试探闻人雪,也不会发现她的真面目。
唉!结果他的绝世好计没用上,就直接瞧见了真相。
他微服出宫,叫闻人东方和高超扮成寻常侍卫,才要到王府就看见闻人雪鬼鬼祟祟的从后门溜出来。
他们一路跟着她,然后将所有的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但还是来不及阻止闻人雪将银霞公主击伤。
在她要将白霓裳丢进江时,闻人东方的出现让她彻底的吓呆了。
还好他们亲眼看见了,否则她很可能编出白霓裳攻击她和银霞之后畏罪潜逃,而其实她是葬身江底。
听完之后,朱银霞大受打击,颤声道:“雪儿她、她怎么会这样?她还只是个小孩子呀!”
“她或许只有十岁,可是她的心计却比你及霓裳还深。”可能是一出生就处在艰苦的环境里,让她比同龄的孩子更加的世故狡猾,而且还满心邪念。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雪儿一手导演出来的。”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让一个小女孩耍得团团转。
“皇姊,别说你被她利用、蒙骗,就连朕一开始也不相信东方的话。”朱玄旻叹口气,“可惜了一个好好的女孩。”
“东方一定很难过。”朱银霞感叹道。觉得很羞愧。
她那样信誓旦旦的说霓裳是凶手,还正义凛然的说要执法,结果大错特错的人是她。
“也还好啦!他早就知道雪儿有些问题,只是没说破而已。”
“为什么?”她愤道:“雪儿是他的妹妹不是吗?管教她是他的责任呀!”或许就是因为他的纵容以及不闻不问,才让她变本加厉。
“这个朕也觉得奇怪。皇姊,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东方对雪儿一直很客气,连重话也不曾对她说过一句。”
她点头附和。以前还觉得他是疼爱妹妹,所以对她百依百顺,现在想起来,好象反而比较像不好意思拒绝或违拗的感觉。
朱银霞长叹了一口气,了解家务事果然难断,她的确不该贸然插手。
“皇上,你打算怎么处置雪儿?”
朱玄旻笑了一笑,“朕扣了东方三年薪俸,将雪儿发回给他教导。”
“皇上,怎么你罚东方?”
“谁要他教妹不严?朕已经是贵手高抬从轻发落了。”否则闻人雪这等罪行就算不流放,也得关上一辈子。
“这样也好,唉!皇上……不知道、不知道……”她一句话始终说不出口。
朱玄旻看她那愧疚的样子,就知道她想问什么,“皇姊,霓裳没事。有东方在她怎么会有事呢!”
她总算可以放心了,“谢天谢地。我、我差点就铸下大错了。皇上,如果你知道我曾经对霓裳有过什么样的念头,一定也会觉得我很可怕。”说完,她忍不住流下眼泪,深深的感到懊悔。